這些天來,初嘗愛情甜果的莊子樂,一步步深陷於甜蜜的愛情漩渦中,不可自拔。晚上睡覺,早上醒來,滿腦子全是塗嵐的影子。一天到晚,不停地給她發短信。看不到她回覆就覺得異常失落。
塗嵐察覺到他的狀態不太正常,提醒他不要這麼沒出息。要想在這個大城市立足,工作纔是最重要的。
“我也很想啥事不做,每天跟你一起到處吃喝玩樂,那多舒服!”
莊子樂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但他現在要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做到收放自如,還真不容易。
於是又催促塗嵐,說咱倆一起去租個大房子住,自己上班也近一點。
塗嵐卻不太同意,說,你那個居住環境挺不錯的,週末我還挺想過來度假的呢。至於平時,我們彼此保持一點距離,反而更好些。免得把激情都提前消耗殆盡。
莊子樂見塗嵐句句都說得在情在理,只好強忍這相思之苦。
塗嵐又開始忙她的工作了。他們除了簡短地一些問候語之外,整整一個多星期,都沒有再說別的內容。
週末到了,莊子樂想約塗嵐一起去吃個飯,塗嵐卻沒推脫說工作忙,改時間吧。
莊子樂很有些鬱悶,獨自回家吧,很有些不甘。於是乾脆回頂點公司一趟。若公司裡沒人,就塗嵐一個人在加班,那就點兩份外賣,跟以前一樣,陪她在辦公室吃晚餐。若公司裡還有其他人也在加班,他看塗嵐一眼,打個招呼就走人。
巧的是,剛走到工業園門口,就看到塗嵐的汽車開出來了。他心中一喜,正想上前呼喊,可塗嵐的車開得很快,從他身邊一閃而過。他一瞥眼間,發現車裡坐了兩個人,除了塗嵐外,還載着一個男人。因爲太快,沒看清那男人是誰。在那一瞬間,他是很不爽的。
“我約你吃飯說沒空,卻和別的男人出行!”
努力平復了一下不爽的情緒後,他安慰自己。作爲公司的經理,塗嵐下班後和某個人出去,都是很正常的事。自己應該信任她,不要太多疑了。
一連幾天,塗嵐都沒有再主動聯繫莊子樂。他嗅出一絲不安,覺得塗嵐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這天,他向肥洋借了輛車,下班後開到工業園門路口,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停下。爲了表示尊重,還是先給塗嵐打個電話,如果她肯跟他出來吃飯,上次的事就當沒看見的。可令他失望的是,塗嵐的答覆和上次如出一轍。沒空,改時間。
莊子樂守在車裡,焦慮不安地等待着,彷彿時間停止了一般。不知過了多久,塗嵐的車終於開出來了,還是沿着上次的路線往前開去。他努力平復了一下焦躁的情緒,踩動油門,開車追了上去。
沒開多遠,塗嵐的車在前方一個路口停下來,遠遠地,看到一個男人走過去,拉開車門進去了。直覺告訴莊子樂,這人就是前幾天坐她車的那個男人。
這一次,塗嵐的車開得並不快,莊子樂能夠很輕鬆地跟在其後。
在開到一個酒樓前塗嵐放緩了車速,開進了地下停車場。莊子樂自然也跟了過去。他不敢離她太近停車,怕她發現。不一會,塗嵐和那個男人從車裡走出來,走進了酒樓。
莊子樂停了車,快步跟了過去。
此時正是吃飯的點,酒樓里人太多,吵吵鬧鬧的,一個服務員小姐走上來笑臉相迎,問他幾個人吃飯。就這麼遲疑的片刻,塗嵐和那個男人已經消失在人羣裡了。他在亂糟糟的大廳裡搜尋了一番,還是找不到人影。他心煩意亂地退回到停車場裡,鑽進車內。
雖然她今天可能只是和那個男的例行公事,但他心裡卻已經如翻江倒海般的翻涌了。因爲有跟蹤楚嫣和王木平良約會的經歷,此時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在車裡忍着飢渴、疲倦、憤怒、都不知是怎麼熬過來的。終於,塗嵐和那男人吃完了飯,又一起返回到車裡。
不一會,她的車啓動了,往停車場外開去。
其實到了此時,他已經沒有跟下去的勇氣了。他害怕看到更加不堪的一幕。但他就像一個看恐怖片的觀衆一樣,越怕看又越忍不住想看。他腦子裡一片混亂,開着車繼續尾隨。
塗嵐的車一直不停下來,道路也越走越偏僻,竟然開到長江大橋下的一個小樹林裡停住,周圍是一片空曠的工地。他心中怒罵,真他媽會找約會的場地。
他怕被對方發現,把車停的遠遠的。下了車,藉着夜色,貓着腰走過去,在一個較爲隱蔽的草堆裡蹲下。他掏出手機,對準車廂推進鏡頭。
塗嵐和那男人正坐在車座上說話,雖然鏡頭裡的畫面模糊,但他終於認,那個男人是誰了——頂點公司總經理杜一鳴!
四周極爲空曠寂靜,雖然離得有點遠,他甚至還能隱約聽得到兩人的零星的說話聲。兩人的話音很急促,好像有一些爭執。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聽到對話中夾雜着“莊子樂”。好奇心驅使他往前又挪動了幾步。突然,他看到最不堪的一幕了。杜一鳴突然抱住塗嵐的肩膀,向她吻了過去。
那一刻氣得他差點把手裡的手機給捏碎。他有強烈地衝上去,把這對狗男女給當場曝光的衝動。他狠狠地一腳往地上踢去,踢中了一個空瓶子,在寂靜的夜空裡發出清脆的一聲響。這一聲驚動了車內的塗嵐和杜一鳴。
“什麼聲音?”杜一鳴問。
塗嵐看了看黑乎乎的窗外,說:“也許是野貓吧。”
杜一鳴笑了笑,又湊過來要吻塗嵐的臉,卻被她輕輕地推開了。
“算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最近事情太多,累!”
杜一鳴摸了摸塗嵐的手,說:“我知道辛苦你了。現在想賺點錢也不容易。不過你放心,頂點遲早是我們的!”
塗嵐淡淡一笑,啓動油門,將車開走了。
莊子樂遠遠地呆站在原地,在樹林裡發泄着心中的憤慨。
這一年多來,在頂點的一幕幕畫面如快鏡頭一樣在腦中釋放。其實,關於塗嵐和杜一鳴的八卦其實早有所聞。只是限於他倆是公司的頭領人物,大家不敢深入講下去罷了。而這兩人,平日裡也藏得也夠深,在公司裡始終是規規矩矩的。杜一鳴的老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時不常地到公司裡來查崗,也沒抓到兩人的把柄。
看來自己當初的胡亂猜想是對的,塗嵐哪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在沒有大學文憑的情況下,能憑藉自己的真本事坐上頂點的二把手交椅!
真正讓他痛心的,還不僅僅是塗嵐給杜一鳴當小三這個事實。她這段不堪的往事他甚至可以忽略掉。畢竟他自己也和奶大力鬼混過。
“可我莊子樂決定要和你塗嵐在一起後,別說奶大力,就是小筱、楚嫣我都絕不會再去碰再去想。這是對你最起碼的尊重。可你呢?一邊和我情意綿綿,一邊還在和老情人藕斷絲連。”
怪不得一邊對自己情意綿綿,一邊又對自己態度模糊。
怪不得情人節那天跟自己說這樣奇怪的話——“你現在話越說得漂亮,也許未來轉變得越快。到時候,受傷害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傻女人!”
“塗嵐啊,塗嵐,你……你……真是個十足的渣女心機婊。我……我他媽太蠢了!”
就這樣,莊子樂在這樣的混亂中不知過了幾天。心情糟,工作自然更糟,多次受到老闆的批評。
這天,正無精打采地在修改錯誤的圖紙,發現手機響了一下。拿起來一看,原來是塗嵐發過來一個短信:先前那麼熱情的,怎麼又突然不理我啦?
要換做之前,她這種撒嬌的口吻絕對會把莊子樂撩撥得意亂情迷。可此時,一想到她只不過戴着個虛假的面具,他就覺得一陣噁心。
但出於禮貌,他還是迅速地回覆道:還不是怕打擾你。
塗嵐也立刻回覆:好啦。拒絕了你兩次,知道你不開心。今天晚上出來,我請你吃飯啦。
莊子樂機械地回覆:好吧。
他心裡一點喜悅的情緒都沒有,反而是一陣陣噁心。就如同吃麪時吃到一半,發現碗裡有隻蒼蠅,剩下的麪條自己是吃還是不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