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姐姐住樓上》
6 言多必失
作者：聿米山
職場最大的忌諱是什麼？暗地裡說領導壞話。
最糟糕的是什麼？你說的壞話不小心被領導聽到了。
很不幸！這兩條莊子樂在一天全撞到了！
每個公司都會有等級排位，頂點雖然只是個小公司，總共也不過二十幾號人，但也遵循這個規則。
作爲公司的法人代表，總司令當然是杜經理。老周作爲公司的老臣子，大體可排到師級幹部；易大師精明能幹，可以排到團級；至於駝子，雖然資歷淺一點，但差不多也勉強算個小排長吧。
而莊子樂呢？不用說，大兵一個。
那塗嵐呢？不廢話，軍長吧。
兩人有着如此懸殊的地位差距，並且，在莊子樂看來，塗嵐這個人本來就是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
有一次公司開會，他因爲頭天玩遊戲玩晚了，太困，不小心就在會上打了個盹，被塗嵐抓個正着。後來跟她求情，說反正老總那天也不在，這點小事就算了。可塗嵐，說他開會睡覺已然不對，認錯態度也不端正，記過一次，按公司規定扣錢。
還有一次，他和公司裡一個要好的妹紙，在午休的時間一起聯機遊戲，玩得太盡興過了午休時間，很不幸又被塗嵐抓現行。結果更慘，不僅在大會上背點名批評，還被扣工資。並且，上綱上線地讓全公司展開了一場整風運動，說是公司的紀律鬆散影響工作效率。中午的午休時間爲此足足縮短了半個小時。最後搞得同事們把矛頭全指向莊子樂，說他害得大家沒好日子過。
當時他真是恨死塗嵐這婆娘了。人家杜經理都沒管這麼嚴，要你在這裡拿着雞毛當令箭，拼命刷存在感。
而這一次，莊子樂口無遮攔，不小心嘲諷了她兩句，被她當面聽到了，會有好果子吃嗎？
這些天他在公司一直很謹慎，不遲到不早退，遊戲碰都不碰，也絕不和任何人發生衝突，就防着塗嵐這婆娘找藉口來報復自己。
但有意思的是，幾天下來竟然風平浪靜，塗嵐連鳥都沒鳥他一眼。
正覺得不太科學，難道這婆娘轉性了，心胸變開闊了？這不，這天臨了快下班的時候，塗嵐突然給他發了個短信：“莊子樂。下班後別走。等人走光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看見沒，該來的總該來的，莊子樂的心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心裡盤算着，待會怎該麼應對這婆娘的刁難。
老周、易大師、駝子這三個煩人的傢伙，下班時約他一起去喝酒，他只得搪塞說，工作還沒做完，得加一會班。
老周撇撇嘴，說：“最近大家都沒什麼事做，你加個毛的班？”
莊子樂知道這老傢伙沒那麼好騙，只好說實話：“塗經理要我留下來一會。說有事要吩咐。”
老周說：“樂哥，她單獨找你，這待遇挺高的啊！”
莊子樂一臉苦笑，也不知如何作答。
蔣駝子在老周耳朵前說了幾句，老周立刻乾笑起來，用手掌在他胸前拍了拍，：“樂樂哥，祝你好運啊！”
老周和駝子有說有笑地往公司外走去，易大師還不明就裡，追着兩人問去了。
作爲公司的領導，塗嵐是有單獨的辦公室的，這是老周都不曾有的待遇。
雖然她的辦公室面積並不大，但所處的位置很不錯，透過明亮的玻璃窗，能看到美麗的街景和遠處的長江。
現在辦公室裡就剩他們兩個人了，莊子樂尋思着應該進去找她了。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緊張的情緒。走到她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敲玻璃門。
塗嵐正坐在辦公桌前，低頭看着什麼。似乎沒聽到敲門聲。
莊子樂輕輕喊了聲：“塗經理……”
她這才發現他的存在，回覆了一句：“進來！”
莊子樂推門進去，走到她辦公桌前，正要發問，她又說了句：“別說話，等我一下。”
他發現塗嵐面前放着一堆圖紙，正在聚精會神地看着，不時用鉛筆在上面做一下標記。
看這情形似乎不太像要報復自己的樣子。心裡更加混亂不安。也不敢去坐到沙發上去，更不敢掏出手機玩，就這麼一直呆站着。
真是覺得度日如年，好生煎熬。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塗嵐依然在看圖紙，一句話也不說，似乎忘記了他的存在。
天色也越來越暗，莊子樂悄悄看了看手機，已經快七點鐘了。肚子都餓得咕咕叫。
他突然想起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有一種懲罰學生的方式，叫做放學後去辦公室罰站。不站得你頭昏眼花，腿腳發麻不肯罷休。看來，這婆娘今天正是用的這招來整自己。
他站得實在是有些體力不支，顧不得那麼多，決定在沙發上去坐一會，突然聽到塗嵐問道：“莊子樂，你來公司有半年了吧？”
莊子樂回過神來，見塗嵐不知何時放下了手中的圖紙，正打量着自己。
莊子樂被她看得有點心頭髮毛，實在不明白對方怎麼突然提起這個話題，只好機械地回答：“是的。”
塗嵐又問：“你對公司有沒有什麼看法啊？”
說實話，莊子樂的看法多了，譬如說，都半年了，薪水怎麼一點都不漲啊？爲什麼加班沒有加班費啊？公司裡爲什麼總招些歪瓜裂棗的女同事，不能招一些漂亮MM啊？但，他會當着領導的面說這些嗎？他雖然是個新人，可並不是個弱智啊。所以，他的回答很乾脆——沒有！
塗嵐不動聲色，接着又問了一句：“那你對我本人有沒有什麼意見？”
莊子樂心中立刻一緊，覺得這婆娘總算要說正題了，因爲早有預設，很乾脆地回答：“沒有！什麼都沒有！”
塗嵐似乎不太相信，說：“是嗎？可我前幾天聽到你跟蔣文斌在背後議論我什麼。”
靠，那天和駝子的對話，果然被這婆娘聽到了。雖然早有防備，可當她把這話當着面挑明之時，莊子樂還是感到如遭斧砍雷劈，結結巴巴地說：“塗……塗經理，您肯定聽錯了，我哪敢背後議論您什麼……”
塗嵐似笑非笑地說：“莊子樂，你現在就當我的面，把那天的話再說遍讓我聽聽！”
莊子樂就是再傻也不可能真的再說一遍的。苦笑道：“那天，我就是對蔣文斌抱怨，說塗經理對我們太嚴格了，讓我挺不自在的……”
“哼。莊子樂，沒想到你這個人一點都不誠實。你那天明明跟蔣文斌說，塗嵐長得那麼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