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95

知趣覺着自己冤死了。

他又不是故意的,還是羅妖精主動要求他按摩,他纔會去給羅妖精按的啊。至於咬羅妖精屁股的事,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之中啊。

自己生的藍顏禍水不知收斂些,偏要露給人看。他可是正常的男人,咬一口怎麼了,又沒咬下肉來。而且,他根本沒用力咬好吧。

但是,羅妖精你也忒恩將仇報大驚小怪了吧吧吧吧!!!

小白跑到羅水仙屋子外頭,咣咣咣鑿房門,驚天動地的大叫道,“羅水仙,不好啦,羅妖要宰了流氓趣啊!”

深更半夜的,羅水仙正在睡覺,門口的禁制被人觸動,羅水仙自然有所察覺,聽到是孔白尖利的嗓音,便將禁制撤開。孔白推開門,跑到羅水仙的臥室裡,大大的鳳眼裡滿是焦急,“羅妖把流氓趣綁到流華峰去啦,說要剝流氓趣的皮啊啊啊!”

羅水仙剛從牀間起來,身上一襲白色絲衣,頭髮散在腦後,只有幾縷髮絲調皮的落在胸前,帶出一絲繾綣慵懶之色,羅水仙倒不似孔白這樣大聲小話的毛噪,他靜靜的問,“總有緣故?”無緣無故的,羅妖怎麼會去剝知趣的皮。

孔白一愣,歪着頭想了想,“我也不大知道,我就看到流氓趣的臉埋在羅妖屁股上,我以爲他們在生蛋呢,結果羅妖爬起來把流氓趣揍個半死,就把流氓趣拎去了流華峰。唉呀,我看羅妖氣的不輕啊,像要殺人的樣子。”

羅水仙心下有數,淡定地,“你回去睡吧,不會有事的。”

“萬一流氓趣有個好歹,羅水仙,你就沒兒子了啊。”以後誰做飯也是個問題啊,小白憂傷的想,很爲一日三餐擔憂。吃慣了流氓趣做的飯,真不習慣再過吸食靈氣的日子哦。

“你還小,不懂,有句話叫打情罵俏。”羅水仙依舊淡定如風。

“打情罵俏?”看羅妖兇狠的恨不能一口咬死流氓趣的樣子,怎麼還情啊俏的?

羅水仙略一點頭,耐心的爲小白解釋,“境進感情的一種方式。”

小白聳聳肩膀,嘆口氣,眨着一雙大鳳眼,依舊不能確信,奶聲奶氣的問,“羅水仙,還有靠揍人增進感情的啊。”

“自然有。”

“那我就放心了。”看羅水仙篤定無二的樣子,孔白把心擱肚子裡,然後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孔白起牀還沒見知趣回來,估計早飯也沒着落了。孔白洗過臉後,就跳到梧桐樹上修煉。黑豆兒找不見知趣嘎嘎嘎的叫了一通,被孔白制服後,乖乖的跟孔白一道在梧桐樹上修煉。

羅水仙習慣性的叫\牀後,過一時沒等來知趣的服侍,這纔想起來,知趣被羅妖抓走了。羅水仙不樂意管羅妖與知趣的事,在羅水仙看來,除死無大事,知趣的確是很會挑釁,偏偏修爲有限,吃些苦頭兒也在情理之中。

過了兩天,知趣還沒回來。孔白吃不到知趣做的菜,那叫一個不習慣,遂兒挑撥着黑豆兒圍着羅水仙的屋子嘎嘎叫。

羅水仙一道靜音符貼屋子裡,仍是專注於靈符,不理外事。

沒辦法,孔白只得自己帶着黑豆兒去流華峰找知趣。結果,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

孔白認識知趣這幾年,還是頭一遭見到知趣這樣狼狽的模樣。

別看知趣修爲有限,不過,他爲人靈活,極爲觀量形勢,從不輕易得罪人。尤其是在跟了羅水仙之後,稱得上一帆風順。就是羅妖,以往雖放些狠話,到底沒幹出什麼狠事兒來。

大家都是男人,知趣實在沒料到羅妖一個大男人這樣放不開,大不了他給羅妖咬回來麼,隨便咬臉咬屁股,他都不介意啊。結果他初提此議,羅妖在盯着知趣的脖子半晌後,直接把知趣吊到了流華峰頂登天柱上。

這流華峰也不知道是怎麼設計,在峰頂最高處,可能是面積有限,並沒有蓋房子,倒是憑空矗立了數根合抱粗的石柱,羅妖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根腕粗的鎖鏈將知趣綁在石柱上。然後,知趣天天遭雷劈。

孔白帶着黑豆兒到流華峰時,正趕上天雷降臨,知趣哪裡顧得小孔白跟黑豆兒,他閉上眼睛,調動全身的靈力,在頭上織了個類似於龜殼似的靈力盾甲,接着天雷降臨,呯的一聲,知趣的靈力盾甲就在天雷的攻擊下碎成點點流光散去,隨之一個天雷落在知趣身上,知趣瞬間半死過去。

電閃雷鳴也就一盞茶的時間,知趣被霹的渾身焦炭一般,知覺全無,獨兩隻鼻孔裡往外冒着絲絲黑煙,以證明此人尚且氣息未絕。

黑豆兒嘎嘎兩聲就衝了過去,利喙瞬間變長,對準捆綁知趣的鎖鏈狠狠的啄下去,一聲尖銳的撞擊聲後,鎖鏈中隱隱玄光流轉,黑豆兒全力一擊,竟連一絲痕跡都未留下。黑豆兒不死心,連啄數次,沒把鎖鏈啄開,倒是知趣給這呯呯呯的聲音吵醒了。

前世時,一般,什麼人做了啥壞到極點的事,人們常會說,“不怕天打雷霹麼。”

天打雷霹。

雖然知趣自認沒做過啥傷天害理的事,但,天打雷霹的滋味兒,他卻是再明白不過了。

勉力的睜開眼睛,知趣先是看到黑亮的烏羽,好在雷霹雖然厲害,還沒霹壞知趣的腦子。知趣瞬間明白,這是黑豆兒來了。

“豆兒啊,你怎麼來了。”知趣嘴角咧開一縷笑,襯着知趣炭黑的臉龐,露出雪白的牙齒。

黑豆兒不停的用自己的禿頭蹭知趣的臉,嘎嘎嘎的跟知趣說起話來。

小白也走過去,望着知趣破爛的衣裳焦黑的面龐,這半天才確認,柱子上綁的真的是流氓趣沒錯,被雷霹久了,都快認不出來了。小白緊皺着小眉頭問,“流氓趣,你跟羅妖不生蛋了啊。”

這驢脣不對馬嘴的話喲,知趣氣苦,“沒常識的小白,男人跟男人生不出蛋來!”知道孔白跟羅妖熟,知趣道,“小白,你倒是替我去跟羅妖說幾句好的,讓他把我從柱子上放下來,枉我平時那麼疼你。”

小白圍着知趣走了一圈,握住捆綁知趣的鎖鏈拽了拽,奶聲奶氣的安慰知趣道,“流氓趣,你放心吧。羅妖沒打算要你命呢,就是被雷霹一下。唉,看來羅妖是不願意跟你生蛋呢,你啃他屁股把他啃生氣了呢。”

知趣怒道,“我又不是故意咬的。”

小白瞪大眼睛,“難道是羅妖讓你咬的?”

“這倒也不是。”知趣氣的,“生得那麼好看,光着身子誘惑我,我是男人,男人,你知道不,小白!只要是男人,看着他那樣,誰不動心啊!”

難怪黑豆兒一臉二百五的流氓相,就是跟流氓趣學來的。“我也是男的,黑豆兒也是男的,羅水仙也是男的,我們都沒啃羅妖的屁股啊。”小白振振有辭,現在也不同情知趣了,反道,“流氓趣,你可真夠膽子,你這麼低的修爲,敢去流氓羅妖。”嘖嘖兩聲,一攤兩隻小肉手道,“羅妖沒宰了你,你就知足吧。”

黑豆兒聽得懵懂,對着小白一頓嘎嘎嘎,孔白咕咕呱呱的用禽語跟黑豆兒交流了一通,黑豆兒看知趣的眼神兒就由擔憂轉爲同情了。在黑豆兒的心裡,他知趣爹這種對羅妖追求不得的心情,跟他對小白追求不得的心情,估計是一樣一樣滴。

但是,他知趣爹的運氣,明顯不如他黑豆兒好啊。他吃小白的豆腐,頂多會被掐屁股,而他知趣爹,竟然要遭雷霹。

天哪,他知趣爹實在是遇人不淑啊!

黑豆兒一方面同情他知趣爹的眼光,一方面也慶幸,小白跟羅大妖比實在太溫柔了。自己的命運貌似比知趣爹好的不是一星半點哦。

雖然在知趣爹剛被雷霹之後表現出高興有些不大地道,不過黑豆兒年紀還小,並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將頭在小白臉上蹭蹭,嘴巴啄了小白的手背一下,捱了一記掐屁股後,黑豆兒引亢高歌的在流華峰頂飛了一圈兒後,對着知趣嘎嘎幾句,半點事都沒了。

孔白看知趣實在夠慘,決定去跟羅妖談一談。

流華峰奢華的寢宮裡,羅妖正在一人喝酒。

孔白過去,在羅妖身邊坐下道,“你把流氓趣綁來挨雷霹,都沒人做飯了呢。”

這是來給黑炭求情了,羅妖瞥孔白一眼,“你對他倒好。”

孔白道,“原就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啃了下你的屁股麼。都是男人,計較這個呢。流氓趣說,都是因爲你漂亮,他纔沒忍住的。”

“要你說,這都是我的錯。”羅妖語氣不善。

甭看孔白在知趣跟前傲驕,其實挺識時務,小嘴巴一撇道,“我可沒這麼說。只是你也不能把流氓趣霹死吧,總得有個期限。”

“期限?什麼時候霹死什麼時候算。”

孔白剛化形沒幾年,雖然進步神速,到底不大明白人族的事,遂道,“一點兒小事,你又不是母的,至於嘛,大不了跟流氓趣雙修生個蛋,慢慢就有感情啦。”想了想,孔白眼睛一亮道,“對了,這就是流氓趣說的,生米做成熟飯。”

羅妖因被知趣咬了屁股心生不悅,聽孔白這沒邊際的話,更是來火,怒道,“閉嘴,你懂什麼?”

孔白在羅妖面前雖壓着些脾氣,不過,到底本性擺在那兒。老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呢。孔白當下也火了,奶聲奶氣尖着嗓子,指着羅妖的鼻子尖兒道,“你給我老實一點兒,別以爲化形早幾年就能沒大沒小。論輩份,你得叫我一聲二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