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了。”曉琴數着手裡的草葉到底有幾片。
“是啊,已經一個月了。”竹語拿着掃帚清掃着地上的落葉。
“整整一個月,師兄白天幾乎不在這裡,就算晚上回來也只是回到密室修煉,已經好久沒有和我們說過話了。”摘掉最後一片葉子,曉琴有些無聊的說道。
“這不正是你我想要的嗎?”
“話是這麼說,可總覺着哪裡不對勁。”曉琴又拿起地上的一瓣落花,仔細的擦拭。
“你就是閒的慌。”竹語說了曉琴一句,卻也放下掃帚坐在了曉琴的身邊,雙手支着下巴看着天上的雲彩。
已經一個月了。
從黎生讓她們住進第五峰開始,黎生就沒有一天是在這裡度過的,每天一大早,黎生便早早的出了門,去爲那些外門弟子銘刻陣紋,晚上回來之後,基本上就在密室之中修煉,一個月遲來,她們姐妹二人和黎生說過的話都能數的過來。
這讓已經做好和黎生鬥智鬥勇的準備的竹語曉琴兩姐妹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也有些自作多情的不好意思。
曉琴:“你說,黎師兄不會真的不好女色吧?”
竹語:“可能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說……黎師兄好的會不會是男…”曉琴眼睛一亮,顯然想到了別處。
竹語:“你這個腦子裡面都想些什麼齷齪的東西。”
“哎呀,反正黎師兄又不在,你我說一說又有什麼打緊?”
竹語沉默以對,表示不和眼前之人爲伍。
“你知道黎師兄今年多大嗎?”曉琴捅了捅身邊的竹語,神經兮兮的問道。
竹語:“和你我差不多大吧。”
曉琴:“說出來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黎師兄看上去和你我一般大,其實他才十三四歲,比你我還要小上一歲呢。”
竹語:“你這都是從哪裡打探來的消息。”
“我昨天找人特意問的 。”曉琴一臉得意:“十三四歲,內門弟子,真沒想到黎師兄竟然這般厲害,我的選擇果然沒錯。”
“你只是做工的。”看着曉琴與有榮焉的表情,竹語忍不住提醒道。
“做工的?你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做工的麼?”曉琴眉頭一挑,起身轉了一個圈,衣袂飛揚之間,火熱的身姿一覽無餘,的確,這不像是一個做工的。
和竹語嬉鬧了一番,兩人坐在臺階之上,略顯無聊。
“這幾日你在外面行走,沒有碰到程風吧?”竹語突然有些擔心的問向曉琴。
“沒有。你放心好了,那人就算見到了,我也不會怕他了。”曉琴自信道。
“你哪裡來的底氣?”
“黎師兄啊?”曉琴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
“現在我們在黎師兄的手下做…做事,扯虎皮做大旗的好事幹嘛不用。”
“如果黎師兄聽到了……”竹語剛想說些什麼,又突然止住。他們既然已經在黎生的居處做工,狐假虎威的事情恐怕是難以避免。
他們來這裡原本就是打算躲避麻煩的。
“那你打算怎麼扯虎皮?”
“哪還不簡單,就說黎師兄看上咱們姐妹了,量他程風也不敢說什麼。黎師兄雖然看上去年紀小了點,可內門弟子的身份卻是貨真價實的。”曉琴笑道。
竹語的神色漸漸有些擔憂。
“曉琴,你不會…,黎師兄是內門弟子,我們是雜役弟子,身份天差地別,你可別…”
“你想什麼呢!”曉琴笑着打斷竹語。“我就是這麼一說。”
“那就好。”
“行了,不和你說了,我要出去一趟,這裡的東西不夠了,總不能光幹活不吃飯吧。”
“小心點。”
“知道了。”
……
寂靜的小屋之中,有靈氣濃郁,有火光閃爍。
這是一個佈置極爲精緻的小屋,四處都是各種色彩的圖鴉,公主樣式的圍帳,精巧的飾品。
還有一個同樣精緻華美的丹爐。
丹爐是彩色的,一尺方圓,三足兩耳,其內有綠色火焰繚繞,映照着後方一雙漂亮的興奮緊張的雙眼。
此時的凌霜兒滿臉汗水,小臉兒也微微蒼白,眼神卻依舊緊緊的盯着丹爐。
那裡面是他一個月來的心血。
“快了快了,不要慌,加油!要穩住!”凌霜兒握緊雙拳爲自己打氣道。
終於,隨着丹爐之中的一聲輕鳴,凌霜兒眼中的濃濃期待瞬間便化成了狂喜。
“耶!~我終於煉成了。”
靈力噴吐,凌霜兒迫不及待的掀開丹爐蓋子,將其中拇指大小的丹丸一一拿出,視若珍寶的捧在手心。
“哼,小師弟,有了這丹藥,看你還怎麼敢不叫我師姐!”凌霜兒得意道。
“上次黎生爲了我和戚朋打鬥,到底是爲什麼呢?”突然間,凌霜兒眉頭一皺,喃喃道。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的面色突然有些紅潤,隨後猛的搖了搖頭,將一些想法拋在腦後。急匆匆的拿着丹藥跑了出動。
黎生的問題不用着急去想,自己煉成了這爐丹藥,一定要在師兄弟面前炫耀一下才好。
……
走在路上,黎生的心情不錯。
現如今他的銘紋水平已經有了很大程度的進步,原本需要三天的陣法,現在只要兩天多一點時間他就能夠完成。並且無論是速度還是質量,都有了極大的提高。
爲了慶祝這個成果,同時也爲了自己暫時告別幫人銘刻陣紋的生活,他決定提前別去,給自己放半天的假。
“羅勇,讓開!”
“嘿嘿嘿,你說讓開我就讓開,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我告訴你羅勇,最好不要糾纏我,否則的話,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哼!近一個月沒有見着你了,你躲哪裡去了?還好今天看見你了。”
“你看見又能怎樣?讓開!”
“美人兒,別生氣嘛。你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乖乖的跟我回去,否則的話,誰也幫不了你。”
“你欺人太甚。羅勇,我告訴你。我和竹語已經找到了靠山你如果不知收斂,到時候死都不知道爲什麼。”
“靠山?呵呵,你的靠山在哪裡,拉出來我見見。”
“我的靠山是你羅勇想見就能見的嗎?他可是一位內門弟子。”
“呦!~我好害怕啊~誰不知道雜役弟子之中你和竹語小丫頭最是執拗,以你們的性子,會找靠山?”男子桀然笑道。
“還內門弟子,說謊都不會說,你怎麼不說找個核心弟子做靠山啊?以你們的姿色,如果願意獻身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
“你~混蛋!”
“對,你說的對,我就是一個混蛋,現在,要麼讓你的所謂內門弟子靠山站到我的面前,讓我替他超度超度,要麼就跟我回去!”
黎生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啊?
想了半天,黎生終於想起這聲音的主人——曉琴。
一個月以來,他雖然和住處的兩女沒說過幾句話,可是曉琴天生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嘴巴整天閒不住,說個不停。
這個女孩的聲音是曉琴,那靠山豈不是……自己?!
就在黎生亂想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驚叫聲,顧不得許多,黎生急忙衝向聲音來源之處。
卻是那名叫羅勇的男子已經伸手想要擒住曉琴,動作粗魯之間,曉琴的臉上已經滿是驚慌之色。
“哼,內門靠山?想要找靠山,你們早就找了,還敢騙我,你的靠山在哪裡,出來讓我見識一下?”
男子約莫不到二十歲,身穿雜役弟子的灰衫,此時正一臉淫邪的抓住曉琴的手腕要將後者拖回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呢。”黎生淡淡的說了一聲。可能是羅勇進行的太投入,曉琴太驚慌,兩人都沒有聽見。
“我說這兒呢。”黎生微微加大了聲音,這回羅勇沒有聽見,曉琴卻聽見了,慌張的臉上頓時浮現驚喜。而羅勇依然沉浸在自己的興奮之中。
“他*的!我說我在這兒呢你沒聽見啊!”黎生終於忍不住了,飛身一腳踹向幾丈外的羅勇。
“砰!”
一聲悶響,黎生身形停留在原本羅勇所在的位置,站在了曉琴的對面,而羅勇已經趴在了數丈之外。
“你說你要見識見識,我說在這兒呢,你沒聽見麼?”黎生忿忿道,隨後拍了拍褲腳,似乎剛剛的一腳弄髒了。
“黎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曉琴欣喜道。這裡可不是第五峰,也是外門弟子臨近雜役弟子的地方,他怎麼會來這裡?
“哦,我是來辦點事情。”黎生含糊一句。
“就因爲這貨你們姐妹倆纔到我那時做工的?”黎生說着,一指不遠處想爬卻幾次都沒能爬起來的羅勇。
“嗯。”曉琴有些尷尬的應了一聲。
“還有一個外門叫做程風的弟子。”這種事情想瞞也瞞不住,曉琴只能實話實說。
輕輕的點了點頭,黎生沒有在說什麼,轉身向着第五峰走去,路過羅勇的時候順便踩着過去,本來已經要爬起來的羅勇這回徹底的爬不起來了。
“師兄,其實我倆…”曉琴以爲黎生因爲她們的隱瞞生氣了,頓時急忙追趕,此時遠遠傳來黎生的聲音。
“趕緊回去做飯,做工沒個做工的樣子。”
曉琴一怔,隨後反應過來看向被丟棄在一邊的食物袋子,頓時明白過來,破涕爲笑。
歡喜的應了一聲,急忙提起袋子向着黎生追趕過去。
“黎師兄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