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北羽酒店。
今天的北羽酒店,流燈溢彩的,數不盡的豪車停在了停車場裡。
許多個盤着髮髻、穿着高定裙子的女士或者是穿着定製西裝、長相英俊的男人都一個個的走入了酒店之中。
許傾城就是其中的一位,但是現在的她,比起其他女人來講,卻是憔悴的不僅一星半點兒。
她今天穿着一件曳地的紅禮服,手拿一個紅色羊皮手包,脖子上掛着一串閃耀奪目的鑽石戒指,中指上的紅寶石圍白鑽戒指也奪人眼目、令人羨慕不已。
在衆人的眼裡看來,許傾城過得是人上人的生活,即使慕氏回到了慕衍生的手中,但是她的生活水平仍舊沒有降低。
她依然住在入駐慕氏後買的一棟獨棟別墅裡,享用着最昂貴的珠寶首飾和裙裳飲食。
按理來說,許傾城在這種狀態下,應該是容光煥發的模樣,可是她今天即使抹了大紅脣、打了腮紅,也掩蓋不住眼神裡的疲憊和倦意。
還有她的略微有點渾黃眼球上因爲整日整夜的不好好休息,而爬上的紅血絲。
許傾城進入大堂,並沒有向平常一樣進入名貴們的聚集地內交流,反而是站在原地,到處找着慕衍生所在的地方。
就當她心裡有點焦灼的到處尋找慕衍生的時候,一個寬厚的手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心猛地一跳,嚇得她趕緊轉過身:“誰!”
許傾城回頭一看,只看見一個穿着白色定製西裝、酒紅色領帶,英俊瀟灑的男人站在她身前。
“司……司總裁啊,是你……”許傾城見到是司應榮,忽然鬆了一口氣,有點虛弱的對司應榮說道。
司應榮右手上拿着一個高腳玻璃杯,正搖晃着玻璃杯中如同鮮血一樣的紅酒,笑着對許傾城說:“許小姐近來看着面色很不好。”
其實就在剛剛,他看見許傾城的第一眼,就發現她渾身上下都籠罩着一層淡淡的鬼氣。
“啊……是嗎……”許傾城對着司應榮勉強的笑了一下,然後就沒有話說了,在衣香鬢影中,他們倆人之間流露出了一種可貴卻尷尬的沉默來。
司應榮喝了一口高腳杯中的香醇紅酒,眼睛似乎看見了誰,於是對許傾城說:“許小姐,等一會兒,我會來找你。”
說完話,在許傾城不解的眼光之中,司應榮向酒廳入口走去。
許傾城看過去,只看見渾身氣質冰冷的慕衍生走了進來,而司應榮,應該就是去找他的。
許傾城看着渾身冰冷的慕衍生,舔了舔脣,心中有點緊張。但最後還是沒有走上前去和慕衍生打招呼。
“慕總,好久不見。”
把手中的酒杯隨意放在一個服務員的托盤上面,司應榮嚮慕衍生走去,從四個月前他復生成功時,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這次酒會,還是第一回在他復生之後見到他。看着現在的慕衍生,司應榮不禁有點感嘆。
慕衍生一進門,就瞧見司應榮臉上含着點笑,向自己迎面走來。
這也是他復生之後頭一次見到故人,於是他停下了腳步,皮笑肉不笑的對他伸手,和他握了握:“司總,好久不見。”
路過他們身邊的人都有點奇怪,司應榮是什麼時候結識慕衍生的?
“你的身體,現在看來恢復的挺不錯的。恭喜你。”司應榮看着慕衍生魂體時期的死氣全部都消除了,不禁也替他感到幾分高興。
慕衍生就那樣看着司應榮,垂了垂眼,再點了點頭,把手收回:“你最近怎麼樣?”
他們對各自的近況,互相都不大瞭解。
“誒,這位,不是慕總裁嗎?”
正當司應榮和慕衍生洽談的時候,一個穿着淺藍色魚尾裙、戴着一串珍珠項鍊、披着捲髮的女人就手拿一杯酒,嚮慕衍生走來,嬌滴滴的說道。
這個聲音,慕衍生明顯是沒有印象的。
但是他在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面容時,就頓時間愣怔住了,拿着的高腳杯也在半空中停住了。但這不過是半分鐘的時間,他立刻恢復了正常。
“這位小姐,你是……”
司應榮往後挪了兩步,他原本是背對着女人的。他一邊側過身來,一邊問道。
只見那個女人微微一笑,說:“慕總、司總,你們好,我叫落言。”
落言,落家的大小姐,落家是S市數一數二的豪門,和慕氏、司家有的一拼。
當司應榮側過身,看見落言的第一眼,也愣住了,他不禁說:“樑……”
話還沒有說完,慕衍生就和落言碰了個杯,並說:“所以……有事嗎?”
他的語氣,還是平常在慕氏中的冷漠。
一直以來,所有男人都拜倒在石榴裙下的落言不禁一愣,沒想到慕衍生會是這個反應。
她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藏着壞,也好,如果慕衍生像平常的男人一樣,豈不是太容易、太沒挑戰性了?
“不知道能不能邀請慕總和我跳一支舞呢?就華爾茲。”
落言揚着下顎,是樑葉從來都不會做出的傲慢的姿態,這也讓慕衍生和司應榮清楚的意識到,落言並不是樑葉,這只不過是一個巧合。
對於不是樑葉的人,現在的慕衍生,往往是沒有多少好臉色的。
於是他很乾脆的拒絕了落言的邀請:“很抱歉,我並不喜歡跳舞。還請落小姐去找其他人吧。”
他搖了搖高腳杯,喝下去一口紅酒。
落言的臉頓時就僵了,可她還是維持着表面的笑容,對慕衍生說:“好的,打攪了。”
說完話,落言就提着裙,轉身離去,腳下的名牌高跟鞋踩的嗒嗒作響。
“好歹也是一個和樑葉這麼像的人,你這樣冷漠的對她,也不怕傷了小姑娘的心啊?”司應榮看着落言帶着點火氣離開的背影,調笑着說。
慕衍生涼涼的看着落言離去的身影,低垂着眼,低沉着聲音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樑葉,值得讓我那樣對待。其他的……還不如一粒塵土。”
北羽酒店,游泳池畔。
“許傾城啊許傾城,沒想到,你居然會淪落到現在這副模樣?哈哈哈……真是報應不爽!”
正當許傾城在霓虹燈光下流光溢彩的泳池畔呆着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讓她渾身一悚,連忙轉過身。
只看見慕皓宸穿着一身西裝,人模狗樣的,臉上帶着冷笑,向她一步一步的走來,眼神陰鷙的像眼鏡蛇一樣,讓人十分的不適。
許傾城說:“慕皓宸?你想幹什麼!”
看見她強作堅強的神情之下掩藏的那幾分害怕脆弱,慕皓宸高興到了極致,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純黑色符紙來,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了。
“桃桃,去好好折騰一下你媽媽。”他的冷笑在夜色之中十分令人驚悚,許傾城幾乎是在慕皓宸唸完話的同一刻,感覺渾身都疼痛了起來。
“讓你當初那麼忘恩負義,呵呵……我當初那麼落魄,你居然還過得那麼好,現在……現在你活該這樣!”慕皓宸冷冷的看着她,神色扭曲道。
這個時候,許傾城已經疼痛到了極致,腳下一個不察覺,就掉進了池子裡!
慕皓宸折磨了她這麼久,看到這樣,覺得也該結束了。於是就冷冷的離開了現場。
“救……救命!救命!”許傾城在池子畔不停的撲通着,她只感覺自己的腳痛的沒力氣,所以只能揮舞着手臂。
泳池偏僻,沒有人在。
此時,落言從一個偏僻的方向路過,還沒看許傾城一眼呢,就被許傾城一手抓住了長裙襬,一起掉進了泳池裡!
“救……救命!救命!!!”落言生來就是個旱鴨子,二十四年來都不會游泳。
她不停的呼喊着,漸漸的,意識也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