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骨節修長好看,但是冰涼的感覺,凍得她哆嗦了一下。
樑葉下意識的去掙脫他的手。
但是,任她如何掙脫,他的手也沒有鬆半分。他臉上的笑意也沒有減,只是那雙好看的眸子裡沒有溫度。
“你還沒有和我舉行婚禮,不能走。”
樑葉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急急的說:“我和你不認識,爲什麼要舉行婚禮?而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平穩的聲音就打算了她的話:“我叫慕衍生,是這裡的老大,年齡29歲,他們都聽我的。現在你瞭解了我的情況,可以和我結婚了。”
鬼話!
單單這些信息,就和一個人結婚?
那她也太草率了。
樑葉心想這人一定是腦子有問題,但下一秒她又覺得有點兒可惜了。這麼帥的人居然有病。
雖然對方有病,但樑葉不能陪他瘋下去。她要把話說清楚:“我有男朋友,不會和你結婚。如果你真的需要妻子,可以讓你的父母幫你介紹。”
她說完臉也冷了下來,有些人就是應該來硬的。
樑葉使出渾身的力氣去抽他的手,可是對方的手絲毫沒有鬆開,她不禁有些氣憤:“你鬆開!”
但是她沒有想到,慕衍生比她還要氣憤。
他英俊的臉突然沉了下來,彷彿有一股很強的冷風從他身上發出。
在黑色西裝的襯托下,他身上的冷氣更重。
樑葉覺得整個房間彷彿被他冰住了一般。
“你必須和我結婚。”男人的聲音冷硬,更帶着一種不容違抗的命令。
樑葉竟然因爲他的臉色而害了起來,但她不是一個被嚇一嚇就改變原則的人。
“你介意你的老婆心中有別人嗎?”樑葉開始和慕衍生講道理。
她喜歡的是齊甚元,更是他的女朋友。
哪想,慕衍生挑起了脣,霸道的回:“我老婆心中只會有我一個人。”
這個人,哪裡來的自信?樑葉冷笑。
真是一個油鹽不進的人,她感到頭痛,但她也不願意屈服。硬的軟的都不行,那她就智取!
可樑葉還沒有說話,就被慕衍生拖着向外走。
淺淺的音樂傳到了她耳中,加上杯盞碰在一起的聲音,以及談笑風聲。
雖沒有親眼看到這畫面,但已經感受到了它愉快的氣氛。
沒有走幾步,樑葉就看到了一個寬闊的草地上,許多男士穿着灰色西裝以及女士穿着紅色的裙子。
他們手中端着酒杯,音樂傳來,他們說說笑笑。但是在見到她和慕衍生的出現,他們都停止了談笑,將目光投向她。
個個人臉色蒼白,女人則紅脣紅衣,面無表情。被這樣的臉和眼睛盯着,樑葉有點兒發顫。
更準確的說,他們是將目光投向她身邊的慕衍生。
看來真如他所說,他是老大。因爲他的出現,他們就安靜了。
樑葉就在他們臉上看到了敬意。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敬重,會讓人覺得慕衍生是一個讓人心服口服。並且他有一種天生的領導着的氣質。
這個男人,噙着嘴笑的時候,有一種器宇軒昂的霸氣。不笑的時候沉着臉,更有一種毀滅世界的戾氣。
“我……我想我們應該談一談。”樑葉看着身邊冷魅的慕衍生。
哪有人是在晚上舉行婚禮的?
看那些西裝紅裙的打扮,好像這婚禮是他之前精心準備過的。
但是,樑葉卻覺得十分的詭異,冷颼颼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那些人的臉色,爲什麼有點兒……和常人不同
“如果是拒婚,不用談。”慕衍生看也沒有看樑葉一眼,下巴微微的擡高,將他的霸道氣質一覽無餘的展示出來。
樑葉想擦汗,她用眼角掃了一眼草坪上望着她的那些人。
那些人似乎都在看她,而且眼睛裡發出一種戾氣,一張臉更加的冷。
沒有風,但是樑葉她能感覺到一股陰氣從他們那裡傳來。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樑葉沒有回答慕衍生的問題。
中國的傳統是在白天舉行婚禮,宴會的燈和遠處的黑暗讓她知道,現在是晚上。
“我知道的,不會隱瞞你。”慕衍生英俊的眉毛挑了挑,那樣子是驕傲的自信。
他一定是一個天之驕子,但不是她的。
“現在是晚上嗎?”
“是的。”
看來,她沒有猜錯。
“你們的習俗是晚上舉行婚禮嗎?”樑葉的心有點兒顫,不僅是因爲冷,更因爲她想到了恐怖的東西。
今天是七月半,那些紅衣服的女子以及面色蒼白的人,雖然五官不恐怖,但是白得也太不正常了。
慕衍生的眉頭皺了皺,原本鋒利的眉毛更透着一股冷氣,顯然微微不悅。但是他沒有迴避樑葉的問題:“可以這麼說。”
模棱兩可,他又爲什麼不高興呢?
樑葉因爲慕衍生的臉沉而哆嗦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寒氣從他身上發出來,刺骨而又陰冷。
跟那些人給她的感覺不同,他的迅速,而且威力更大。
“那你的父母呢?”樑葉又問了一個問題,她忍住心顫的感覺。
這個地方,她待不下去了。可是,要怎麼樣離開?
問着他問題的同時,她也在想脫身的辦法。
這一次,慕衍生緊抿着嘴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一股不悅的怒氣明顯從他身上發出來。
樑葉的心顫得越來越厲害,爲什麼迴避她的問題呢?
無非有兩個原因。一,他的父母沒有來,二,他的父母不能來。
爲什麼不能來?當然是這地方,不是他們應該待的地方。
樑葉哆嗦了一下,但是她強忍住牙齒打顫的說:“我的親人不能不來,我母親想看着我出嫁。縱然我要嫁給你,但是他們必須到場。”
慕衍生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但也只是兩秒鐘的時間,他就鬆開了。他的嘴角突然擒起一抹笑意,笑得很詭異:“可以!”
“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先回……接他們?”樑葉欣喜若狂,差一點兒就說錯話了,幸好她及時改過來。
慕衍生這時候突然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叉,掌心相貼。
一股巨大的寒意從他的掌心傳來,通過她的手掌心,冰凍了她的整個左手,乃至全身。
“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的現在,我們結婚。”笑意在他臉上擴大,但她卻覺得詭異。
能回家就好,她纔不管明天怎麼樣。趕忙點頭答應下來:“嗯嗯。”
“那我讓人送你回家。”他說完,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那嘴脣,比他的手更冰。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家。
樑葉還沒有說完,就被慕衍生的話打斷:“只有我能送你回家。”
很平常的一句話,但是樑葉卻聽出了其中的可怕。爲什麼只有他能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