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悅平靜得可怕,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喜歡‘司應榮’過。
“哦?司總裁倒是說說我們有什麼舊情?”紀悅平淡地說道,語氣裡透着淡淡的嘲諷。
慕衍生突然啞口無言,他不是司應榮,自然不知道司應榮和紀悅之間有什麼糾葛。
但是他慕衍生自始至終都不是司應榮,談不上和紀悅有什麼感情。
“那好,紀悅你倒是告訴我。你爲什麼無緣無故地開除樑葉。”
慕衍生突然平靜了下來,鬧太大雙方都不好看。
現在還在公司門外,如果再鬧會引來更多的人。
紀悅並沒有講話,只是直直地看着‘司應榮’。
她做這麼多...都是因爲愛他啊..紀悅握緊自己的手,強忍着不讓眼中的眼淚掉下來。
慕衍生眼神一冷,冷淡地開口道:“據我所知,紀小姐在司炎並沒有準確的職位吧?何來的權利開除員工?”
“我就算沒有實權,我還有那個權利開除一個小員工。”紀悅聲音有些顫抖道。
紀悅實在沒想到,‘司應榮’明明知道自己紀家派來這裡的,卻當面當着所有人的面問她這個她不能回答的問題。
慕衍生勾了勾脣,“哦?是嗎?”
紀悅踩着高跟鞋,擡着下巴,就好像之前聲線顫抖的人並不是紀悅。
紀悅緩緩地走了過去,低頭輕聲地在慕衍生耳邊輕輕說道:“你不必爲了你的小心肝把我們兩家都知道的事情放在明面上講。”
說完後,紀悅微微一笑,朝着樑葉和慕衍生輕輕點了點頭。
“樑小姐,非常抱歉讓你捲進這件事情。但是你還能不能留在公司,依舊需要考察的。”
樑葉並沒有什麼不滿,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些難受。
紀悅見樑葉點頭了,轉身便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紀悅並沒有進公司,也沒有回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去哪裡。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司應榮’你不愛我!明明我比樑葉先出現!明明是我先出現的!”紀悅突然蹲了下來,捂着臉哭着說道。
身後跟着的魂體也隨即停了下來,如果紀悅能看見,一定會驚訝這居然是司應榮。
司應榮有些不是滋味地看着蹲在地上的紀悅。
“別哭了...”司應榮下意識地說到,但是他隨即也意識自己現在已經是魂體的狀態。
“爲什麼...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紀悅哽咽地說到。
司應榮在看到紀悅哭的時候確實心裡有些傷心,但是自始至終對紀悅一直都沒有感情的。
以前也是,現在也是,將來也是。
要說感情,這絕對有的,但是絕對不是男女感情。
司應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人世間裡最複雜的感情就是男女之情了。
恍惚想起樑葉那張臉,那樑葉又算什麼呢?司應榮笑了笑,隨即就把這個念頭拋棄腦後。
司應榮現在這種狀態,紀悅自然是看不到的。
紀悅站起身來,用手背擦了擦淚痕。徑直走進了附近的一個酒吧。
酒吧雖然小,生意卻異常的火爆。
還沒到晚上,就早已有很多人了。這個酒吧也不例外都是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
紀悅從小就被家裡人保護的很好,從來都沒有來過這麼混亂的地方。
如果不是這次心情不好,或許紀悅永遠都不會來這種地方。
司應榮雖然已經是總裁,但也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
自然知道酒吧這種地方很混亂,想了想又擔心紀悅的安全,又跟了進去。
聲音異常的大,臺上又有辣,妹在跳鋼管舞,這也難怪生意這麼火爆。
紀悅有些難受地捂着耳朵,轉身準備出去。
一個黃頭髮的男子眼尖地看見了紀悅,立馬伸手拉住了紀悅,大聲地喊道:“小姐,別走啊!來者是客!”
紀悅本來就是性子溫和的人,又不好意思拒絕別人,只好硬着頭皮轉身再回去。
黃頭髮男子拉着紀悅走到了吧檯,隨意地點了一杯酒。
“小姐,你叫什麼。”黃頭髮男子笑眯眯地問道。
酒吧裡的聲音太大,紀悅聽不見黃頭髮男子的聲音,大聲回道:“你說什麼?”
黃頭髮男子深吸一口氣,大聲地喊道:“小姐你叫什麼?”
紀悅有些警惕地看了一些黃頭髮男子,“我叫林悅。”
黃頭髮點了點頭,和紀悅又聊了幾句,發現沒什麼話題,又轉身進了舞場。
紀悅鬆了一口氣,一口把酒喝了下去。
“咳咳。”紀悅從來沒有喝過酒,喝得夠嗆。
酒吧裡的聲音越來越大,紀悅捂着耳朵,實在受不了就跑了出來。
夜晚裡晚風微涼,紀悅被風吹得又想哭了。
紀悅找了一個靠着河水的座位坐了下來。
“司應榮啊司應榮,你知道嗎。”紀悅自言自語地說道。
司應榮站在紀悅一旁,靜靜地聽她說話。
“其實我很小以前就遇見你了,那時候就特別喜歡你。這一次能在司炎工作,還是我求着爸爸來的。”
“別人都說日久生情,我也以爲我在你身邊再待幾年也能融化你鐵石心腸的心。”
紀悅自嘲一笑,“我倒是沒想到,你不是鐵石心腸,而是你的心不在我這。”
司應榮摸了摸紀悅的頭,就像一個哥哥對妹妹一樣,不夾雜任何其他感情。
“你以爲我會就這麼放棄嗎?”紀悅突然一笑,“怎麼可能。”
“這輩子都不可能。”紀悅說完這句話,站了起來,有些不穩地朝家裡走去。
“你是一個好女孩。”司應榮突然出聲,雖然知道紀悅並不能聽見。
樑葉抱着紙箱呆愣愣地看着之前紀悅走的方向。
紀悅的身影一直印在樑葉的頭腦裡,那樣悲傷,卻又不說出來。
“我們是不是應該告訴紀悅真相...”樑葉抿了抿有些幹了的嘴脣。
慕衍生搖了搖頭,摸了摸樑葉的頭。
“司應榮不愛紀悅。他一直都不愛。”
樑葉突然回頭看着慕衍生,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以前還沒附身的時候跟着司應榮一段時間。我看得最清楚,司應榮對紀悅沒感情,充其量也只能算一個兄妹之情。但是紀悅傻,一直看不懂。”
慕衍生想了想,又說道:“紀悅以爲這樣就能和司應榮在一起,是這個常理沒錯,但是也要看男方有沒有這個意思。所以我之前纔會說舊情。”
樑葉替紀悅有些悲傷,看剛纔紀悅的樣子,一定是誤會了。
慕衍生現在附在司應榮的身上,所作所爲頂得都是司應榮的容貌。
之前對樑葉這麼親密,恐怕就已經被紀悅誤會了。
樑葉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門,恐怕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慕衍生終究不是女人,再怎麼厲害,心思自然也沒有女人縝密。
“走吧,今天回去吧,別被紀悅抓到把柄就行。”慕衍生拍了拍樑葉的頭,又隨即和樑葉分開距離。
樑葉不知道爲什麼,慕衍生突然和自己分開距離這件事情,本來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經過紀悅的事情以後,卻讓她覺得心裡不舒服。
樑葉點了點頭,不再多想,抱着紙箱又重新進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