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生最初的時候,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呢?
等不及樓諾的回話,樑葉的腦中先飛速的查找着記憶,想着慕衍生最初是爲什麼而接近自己的。
不一會兒,樑葉就皺起眉來——慕衍生最初接近自己的目的,就是爲了把自己當作復生的工具,可是這件事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
司應榮還要問樓諾什麼呢?
難道是說,慕衍生對自己還另有他想?
樑葉的內心,忽然瀰漫開一點狐疑來,不過緊接着,她就清醒了過來!
不……自己怎麼會懷疑慕衍生呢?
當初北羽酒店的時候,慕衍生可以爲自己拼命,還因此受了重傷……
自己怎麼能懷疑他呢?
只不過,樓諾的話可信嗎?
樑葉的腦中,忽然冒出了這句話。她露出一邊的眼睛來,死死的盯着樓諾。
她是知道樓諾秉性的人,這個人陰毒如蛇、狡詐如狐,他會告訴司應榮慕衍生的真目的嗎?
或者是,瞎編一個,來造成司應榮敵對慕衍生的事情?
樑葉的手緊緊的扶住了大槐樹的樹皮,她像感覺不到蚊蟲、粗糙的手感一樣的目不轉睛的盯着樓諾,期待着他的答案。
“呵呵……司應榮,你拿着自己做的光怪陸離的夢境,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呢,你就來問我?”
樓諾呵呵冷笑一聲,語氣中都是令人厭惡的嘲諷和輕蔑。
他輕哼了一聲,明顯,對司應榮,他很不屑和輕視。
司應榮面色一沉,他皺着眉,神色靜肅:“我也去問了乩仙,他明確的告訴我,是會有事情發生。”
“樓諾,你難道要打算瞞着我嗎?不要忘記,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個鬼魂。”
他語帶威脅,銳利的眼神像是能發出光來一樣。
樓諾的目光像是冰塊一樣和他撞上,他們交鋒片刻,樓諾才移開了目光,散漫而隨意的到處掃視。
一邊掃視,一邊說:“要我告訴你也沒有關係,只不過,所有的事情都是要交換的。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
說着,樓諾的目光忽然停了下來,直直看向司應榮身後,不過司應榮卻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他說:“你說?”
樓諾嗤的笑了一聲,看着司應榮,說:“你解開在我身上的禁錮,讓我自由,我才能告訴你。”
原來,樓諾當初本來就已經酗酒酗的酒精中毒癱倒在路上。那時候,路過的司應榮把他送進了醫院搶救,但樓諾最終還是沒有救回來。
就在樓諾死亡的下一刻,司應榮就在醫院的一角用法術把他的靈魂做了禁錮,讓樓諾不得不受制於他。
只要他想召喚樓諾的鬼魂,樓諾就不得不來。
“解除禁錮?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一定要保證,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司應榮看着樓諾,答應了他的要求。
樓諾笑嘻嘻的看着他:“好,我一定保證。”
接着,躲藏在樹後的樑葉,就看見司應榮唸了幾句咒語,樓諾的身上忽然發出一陣銀光來。
他的禁錮被解除了。
“現在,你說吧。慕衍生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司應榮看着滿臉都是重獲自由的喜悅的樓諾,說道。
提到這兒,樓諾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司應榮的身後,他冷笑了一聲,說:“慕衍生的最終目的,就是復生,重新成爲人,恢復他慕總裁的身份。”
司應榮皺了皺眉,道:“這個就是他的最終目的?不……這不可能。樓諾,你是不是在欺騙我?”
司應榮上回也見過慕衍生是如何保護樑葉的,如果他一定要復生的話,就只能利用樑葉來複生。
可是他看出慕衍生對樑葉的深厚感情,所以他可以斷定,慕衍生是不會對樑葉動手的。
他認爲樓諾是在騙人。
“怎麼?慕衍生連你也給騙過了?”樓諾忽然道,眼中滿是嘲諷譏誚,這讓司應榮很不舒服。
樑葉的指甲抓住了樹皮,眼神疑惑,樓諾這是在說什麼?
她的心中,有點不安,浮現出不好的預感來。
“你還真當慕衍生對樑葉一往情深呢?”樓諾嗤笑一聲,對司應榮說道。
他說:“這一切啊,都不過是他,爲了自己能夠復生、利用樑葉的戲罷了!”
“界主,有人來找你!”慕衍生本來是在臥室裡好好調養修煉,爲了能夠儘快在月圓之夜前,保全自己和樑葉。
這時候,辛紅卻忽然推門而入,臉色微微凝重的對他說道。
“什麼人?不是樑葉或者楚默他們,我一概不見。”慕衍生眼睛都沒有睜開,他緩緩的呼吸着,吸收着空氣中的淺薄的靈力,對辛紅道。
辛紅卻是遲遲沒有開口。
過了很久,等慕衍生睜開眼來,問:“到底是誰?你說吧。”
辛紅這才走上前,舔了舔脣,對他道:“是嵇永,他說了,如果你不見他的話,他是不會離開的。”
聽到嵇永這個名字的時候,慕衍生的臉色頓時就微微陰沉了下來。
他的眉揚起,帶着陰鬱的氣質:“他來這兒做什麼?我不是告訴他了,我是不會動樑葉半根毫毛的,事情後續也都由我來處理。”
辛紅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他似乎有很着急的事情來找界主你。界主你見還是不見?”
見辛紅這樣說,慕衍生也知道,這不見是不行的了,於是他說:“見。我這就下樓。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嵇永一直等待在小別墅的門口,沒有踏進房裡一步,因此,小別墅的大門也是開着的。
如果這時候有別人經過,一定會以爲這個小別墅時進了賊了,門口沒人,大門還赤敞敞的大開。
“嵇先生,你進來吧。界主答應見你了。”辛紅從二樓走下,她先慕衍生一步,對嵇永說道。
嵇永這才點了點頭,毫不吝嗇的對她致謝,但辛紅卻是渾身緊繃着,每時每刻都在防備。
“慕先生,你好。”嵇永站在客廳,看着從二樓下來的慕衍生,對他說道。
“嵇先生坐吧。辛紅剛纔就對我說,你是有着急的事情要來找我。請問,是什麼事?”
慕衍生慢條斯理的說道,他按着當初在商場和人談判時的氣場和動作,和嵇永對話。
嵇永笑了一笑,坐在了真皮沙發上。
他打量着小別墅裡的一切,發現無論是擺飾、刮花還是傢俱、用品無一不都是頂尖的東西,樣樣都貴得很,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
“慕先生不知道出事了嗎?”嵇永對慕衍生說道。
不過慕衍生臉上的神情卻是雲淡風輕的,他哦了一聲,看着嵇永,說:“是出了什麼事?如果不是太要緊的,你是不必來找我的。”
心裡暗暗冷笑一聲,嵇永臉上卻還是帶着幾分擔憂的溫和模樣,他對慕衍生說:“月圓之夜,似乎要提前了。慕先生,你還記得上次我和你講的事情嗎?”
什麼?!
月圓之夜竟然要提前?
慕衍生心裡實在是吃了一驚,但是他並沒有把情緒表露在臉上,依舊維持着剛纔的模樣,看着嵇永:“這話怎麼說?”
辛紅站在一旁,同時也皺緊了眉。
月圓之夜竟然會提前?
這不應該的,難道是嵇永的陰謀嗎?
不過……他敢嗎?
辛紅看人很準,但對於嵇永,她實在是看不透。
因此,她也覺得他很危險,也不知道他到底敢不敢。
“我昨天在鬼界觀測,發現今年的月圓之夜,是的確要提前三天的。”嵇永看着慕衍生,慢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