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沒幾步,她就看到不遠處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背對着木槿,身上披着一件藏青色的披風,長身而立,背影透着一陣落寞和孤寂,剛剛還對自己溫潤的笑着的那個人,好像根本就不是眼前的這一個。
溫子恆剛好站在一個通風口,烈烈的寒風將他的披風吹的不停的翻飛着,他卻巍然不動的站着,雙手背在身後,視線順着一排排的營帳看出去,露在遠處。
木槿看着這個畫面,第一感覺就是溫子恆真的是吃飽了撐得慌了,大冷天竟然站在這裡吹風,他是嫌棄自己的身體太壯實了,還是怎麼的,他也算是一個大夫,難道這一點常識都不知道嗎,剛纔還勸別人說要照顧身體的,轉眼,他就跑到這裡來自我虐待來了。
在離溫子恆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溫子恆好像感受到了她一樣,突然就轉過頭來,本來木槿還在想着要不要過去提醒他一下的,結果,他轉頭朝着這邊看過來的時候,木槿反應過來,原來,他根本就是在等自己呢。
木槿在他的視線下,慢慢的走了過去,“先生,你在等我,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溫子恆沒有開口,只是調轉了方向,走到了一個背風卻同樣視野遼闊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才神情肅穆的說道:“木槿,我是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木槿從披風裡將脖子伸了出來,笑了笑,“先生,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你說就是了,幹嘛那麼嚴肅,你這個樣子還真的有些嚇人呢。”
溫子恆看了她一眼,神情並沒有因爲她的打趣所有緩解,一如之間認真的看着她,“知道爲什麼烏珏會來攻打巴音城嗎?或者,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他非你不可?”
難得嚴肅下來的溫子恆,還真的讓木槿有些難以適應,不知道爲什麼,她有些排斥他現在這個樣子,所以,連口氣都提不起勁,“這些問題我都不知道,如果先生你等我就是爲了告訴我這些,那就直接點說吧。”
溫子恆凝視着木槿好一會,這纔將視線重新抽了出去,好像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啊,沒有人告訴你,你當然不知道……”
木槿安靜的等着他繼續說下去,不過這裡實在是太冷了,她想找個緩和一點的地方,但是溫子恆像一顆松柏一樣挺立着,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無奈,木槿只能咬牙,堅持着。
好在,溫子恆並沒有等太久,終於重新開口了:“天祁國開國之初,八音草原屬於瑤雪國,那個時候的瑤雪國地域廣闊,國力雄厚,是個很是富足的國家。之後,瑤雪國的國王覺得瑤雪國十分的寒冷,就將主意打到了南方的國家,天祁國的確四季分明,南方有些城市常年溫暖如春……
那個時候,天祁國雖然沒有如今的繁榮昌盛,但是高祖御駕親征的第一戰就將瑤雪國的軍隊打的潰不成軍!
之後,兩個國家基本上就處在戰爭的狀態,那段時間,我們確實吃了不少虧,直到當今的聖上登基,纔在最短的時間內增強了天祁國的實力,尤其在軍事上投入了很大的精力和財力,當然成果也異常的顯著。聖上一心想着收復領土,在最近的一次和瑤雪國的大戰中,他不僅打退了瑤軍,收復了失地之外,將八音草原劃入天祁國的版圖,最重要的是還生擒了瑤軍的首領,瑤雪國上一任帝王--烏珏的父皇。”
對於這樣的恩怨,木槿沒有覺得詫異。
溫子恆停頓了一會之後,繼續說道:“爲了彰顯我天祁國的皇威,聖上曾經下令將瑤雪國的皇上五花大綁立於巴音城的城樓之上。原先,烏珏的父皇在陣前就受了傷,外加上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回國了之後不久,就不治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