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玉的保證並沒有取得聶成柏的信任,聶成柏臉上的猙獰更加的清楚,眼睛盯着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想要告狀之前你最好是想清楚,你已經過了門是我聶家的人了,郡王爺再厲害,也不能把出了門的妹妹再給要回去!即便是你回去了,你名聲也臭了,身子也不乾淨了,誰還會要你!”
他的手指頭又慢慢的做出一個掐她脖子的動作,只是這一次沒有用力,冷冷的看着她道:“只是,回去了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得罪了我,今後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郡王爺能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
警告完了,放下了手,臉上瞬間換了一副尋常的表情道:“走吧?回你的孃家。”
周湘玉驚得渾身都僵硬了,一直到聶成柏已經出去了,並且在門口有點不耐煩的叫她,她才渾身一個激靈的回過神來,僵硬的往門口走去。
聶成柏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周湘玉回去給郡王爺告狀了,郡王爺也未必會管。這一點,糊塗的周湘玉自己倒是清楚的很。
回到了府裡,在郡王爺和郡王妃面前,她就沒有敢表露出來。只有回去老側妃那邊了,當着聶成柏的面還是沒敢表露。
一直到周旭平請了聶成柏去喝酒,這邊老側妃拉着自己的女兒回內院說話,這原本也是正常的,哪個新婦回孃家,親孃都會有些私房話問問的。
聶成柏這才放了她去,走之前,還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儘管如此,到了內室只有老側妃和周湘玉母女兩個的時候,周湘玉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一點都沒有隱瞞,將所有的事情全都說了,搖着老側妃的胳膊求老側妃,自己要回來,一定要回來!
老側妃聽到了,又氣又急!
只是沉吟詢問,深思考慮,那一整天的也是一番猶豫,到最後卻還是隻能叫周湘玉跟着回去。沒辦法,總不能纔出門兩天的女兒,就真的給領回來吧?!那成了什麼了?那樣的話周湘玉的下半輩子,只能去庵堂度過了!
老側妃也很生氣,氣的暴跳,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郡王爺和郡王妃那邊,一點都不用指望他們會幫着出頭,何況現在還要分家了,老側妃之前爲了嫁妝,又是騰庫,又是放火的,早已經把郡王妃惹惱了的!
思前想後,給講了無數的道理,回去了且隱忍着,不然怎麼辦?!只能忍!女婿聶成柏若是個好色的,卻也是個好事!
老側妃嚴厲的訓斥了周湘玉,不應該將兩個丫鬟給打了,更不應該掐破她們的臉!回去了好好的安撫兩個丫鬟,叫她們成爲她的左膀右臂。女婿不是好色嗎?就用這些丫鬟把女婿拴在身邊!
新婚燕爾的,難道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只要把女婿拴在身邊,儘快的懷上了,生下兒子,那她今後在聶家的地位就穩固了!
只能如此了,這纔是正經的正道!
老側妃苦口婆心的勸解了一番,周湘玉開始是哭着死活不回去了,一定要留在府裡,回去就是被打死的命!
可是一聽母親說,留在府裡只能是去庵堂過一輩子了,又氣怯了。
老側妃的一番苦口婆心也說動了她,當天還是跟着聶成柏回去了。
就是這些事情,老側妃這幾天也是如坐鍼氈,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覺。另一方面,還要考慮分家的事情。
……
水上庭院這邊。
周瑾寒早上計劃着帶勁哥兒出去轉一圈的,誰知道竟然下起雨來了。周瑾寒正抱着勁哥兒在屋檐下看着雨可惜出不去了,唐妤霜把他們爺倆叫了回來:“今天哪兒也別去了,今天要分家。”
周瑾寒點頭:“好,賬目已經清楚了?”
唐妤霜搖頭:“是咱們去蘇州前賬目清楚了,至於回來了之後,一筆糊塗賬!一會兒老側妃和周旭平過來了,咱們在算算。”
周瑾寒好笑,點頭答應了。
郡王妃這幾天在盤庫查賬,老側妃自然很清楚。之前周湘玉嫁妝的事情,老側妃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雖然比郡王妃多活了二十多年,可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而且老側妃不是個糊塗的,她心裡清楚,分家的事情,一旦叫郡王妃將賬目查清楚了,那麼她和兒子這邊也就沒什麼能發揮的地方了。
原本家產什麼的就全都是王爺的,她和兒子只是生活在王爺的羽翼下。
一般這樣的情況,大部分在王爺的爵位繼承之初,就已經分家了。周旭平無論如何,也應該自己去找個事情做,總不能指望叫哥哥養他一輩子?
不但養着他,還養着他全家?
這一點老側妃其實是非常清楚的,但就是捨不得逼兒子,反過來卻用卑鄙的手段想要貪圖王爺的財產,以供他們一家子今後一輩子的吃喝。
老側妃都是這樣的錯打了主意,何況周旭平?
因此老側妃他們過來了之後,還沒等唐妤霜說話呢,周旭平已經是陪着笑臉,小心的對周瑾寒和唐妤霜道:“大哥,嫂子……能不能不分家?我們……就住在那邊以後不鬧了,或者搬出去也成,但是……其他的東西不分行不行?”
唐妤霜簡直都想笑,再看老側妃,一副沒聽見的樣子,沉着臉坐在那裡好像沉吟着什麼。
他們倒是都知道,一旦是分了家,他們是真的沒什麼好處的。
但是唐妤霜是必定不會答應他們就在這邊賴着的,一旦的心軟,這些人還不知道賴到什麼時候去,何況之前弄的倉庫都空了,這事是誰幹的?需要的時候他們就做出這副可憐的樣子,不需要了,變着臉就把別人的倉庫給騰空了?
唐妤霜正要張嘴說話,誰知道那邊周瑾寒已經冷冷的道:“不能。”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叫老側妃變了臉,周旭平垂下了頭去幾乎快哭了。而金玉梅,坐在那裡一直垂着頭,好像是病了一樣,臉上顏色都是灰敗的。
唐妤霜便道:“不用說那麼多了,這些是準備分給你們的東西,你們看一看,既然二爺已經在京城買了宅子,希望你們這幾天就搬過了,正好趁着秋天收拾收拾,好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