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晴萱無語問天,她強自平復了一下心情後道:“如果你要收利息的的話,現在也抱了這麼久了,是不是利息也收回來呢?可以放手了嗎?”
簡鈺輕哼一聲道:“你當了我的便宜是那麼好佔的嗎?你既然抱了我,那就是招惹了我,是你自己打破了我們之前的立下的約定,所以我決定抱着你這一輩子也不會放手。”
蘭晴萱覺得每次和他說話,他都能輕易的挑戰她的極限,這句話原本應該是極度深情的話,可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氣道:“簡鈺,你怎麼可以如此無賴!”
“這是無賴嗎?”簡鈺笑眯眯地道:“你還沒有見過更無賴的了!不過我覺得無賴這個詞語你用得極妙,你既然都這樣形容我了,我自然要好好行使無賴的權利。”
他說完頭一低,竟直接朝她粉嫩的紅脣上吻去。
蘭晴萱在他說那番話的時候就知道他十之八九沒安好心,所以他一動的時候她就做好了準備,當即伸手覆在自己的脣上。
簡鈺的吻便落在了她的手背上,他輕輕一笑,她也回了他一記淡笑。
簡鈺此時雙手抱着她實不能伸手去拉她的手,再則他覺得她今日也受了驚,他不能再嚇她了,他輕附在她的耳畔道:“反正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我也不急在這一時。”
蘭晴萱聽出了他的潛臺詞,她當即瞪了他一眼道:“簡鈺,你敢!”
“這世上沒有我簡鈺不敢做的事情!”簡鈺笑了笑,眸子裡是十二分的溫柔,抱着她的動作很是小心,如若抱着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蘭晴萱輕輕咬了一下脣,他卻又道:“你不要露出那副防火防盜的樣子,雖然我簡鈺在這個世上沒有不敢做的事情,但是卻也從來都不會做那種強迫人的事情,我喜歡你,發自內心的喜歡你,自然會尊重你,會寵着你,晴萱,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簡鈺這一生最爲珍貴的珍寶。”
蘭晴萱聽到他這句話後心裡一暖,方纔對他的戒備頓時就散了些。
她輕聲道:“簡鈺,你爲什麼會喜歡我?”
“看順眼了吧!”簡鈺答得從容而又淡定。
蘭晴萱聽到他這樣的說法一時間倒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世上有很多事情原本就沒有任何解釋,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感情之事,從來就沒有人能控制,也從來都沒有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雖然覺得簡鈺這個說法有點不太靠譜,但是她卻又喜歡這個說法。
像簡鈺這樣狂狷的性子,這樣特立獨行的處事方式,她覺得這一句話最能體現他的性格。
兩人說話間,簡鈺已經抱着蘭晴萱到了他之前搶來的老馬旁邊,蘭晴萱看到那匹馬之後,才知道簡鈺之前的話說得一點都不誇張,這匹馬的確是老到了極點。
它此時站在那裡腿都有些發抖,牙齒也掉了好幾顆,她此時實在是想像不出來,之前簡鈺是怎麼把這匹馬騎到這裡來的。
她扭頭看了簡鈺一眼,簡鈺笑了笑沒有說話,如果當時附近除了這匹老馬之外還有其他的馬的話,他也絕計不會搶這匹老掉牙的馬。
簡鈺將她放在了馬背
上,她輕聲道:“我還是自己走路回去吧!”
簡鈺笑了笑,吹了一聲哨子,約莫半盞茶的光景便見得夜瀾帶了幾個侍衛匆匆趕了過來,幾人過來後對他施了一個禮道:“主子,有什麼吩咐?”
簡鈺淡淡地道:“將這幾具屍體拖到城門口,然後再去通知陳澤方,就說他們要謀財害命,重傷了公主府的四公子,看看他會給個什麼樣的說法吧!”
他這番話裡還有其他的潛臺詞,那些潛臺詞就是在陳澤方做父母官的地方出了這樣的事情,還險些受傷,且還傷了楚離歌,這件事情長公主怕是都不會輕易罷手,陳澤方這一次事情如果處理不妥當的話,他頭上的烏紗帽怕是保不住了。
夜瀾看了一眼簡鈺和蘭晴萱,他家主子有極爲嚴重的潔僻,很少願意與人親近,再加上他家主子的性子素來高傲,從不屑與人共乘,更不會騎那匹老掉牙的馬,可是此時這些簡鈺平素看起來不會做的事情,今日裡卻全做了。
他覺得這個世界似乎在這一瞬間全部變了。
簡鈺見他呆站在那裡不動,當即冷哼了一聲,夜瀾極快的回過神來道:“是,屬下這就去處理。”
他說完就招呼那幾個侍衛去搬屍體,蘭晴萱急道:“四哥還受了重傷,此時需馬上將他帶回去診治傷。”
簡鈺斜斜地掃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楚離歌一眼道:“先將四公子帶回去。”
夜瀾應了一聲,那幾個黑衣人的事情有那些侍衛去處理就好,他親自將楚離歌抱了起來,然後和簡鈺他們一起回到了公主府。
幾人回到公主府的時候,長公主已經回來了,她此時正滿臉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一見到幾人回來忙迎了上來,她看到楚離歌時大驚道:“離歌,你這是怎麼呢?”
蘭晴萱輕聲答道:“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四哥,孃親不用擔心,我方纔給四哥把過脈了,他身上雖然有幾處骨折,卻並沒有生命危險。”
長公主此時又如何能不急?也正是因爲這分急,她此時也沒有心情去細思簡鈺爲何會在這裡,直接吩咐道:“快些將離歌帶進去。”
管事在看到簡鈺時險些就要行禮,卻被簡鈺的一記眼神給嚇了回去,他想起長公主的交待,便對簡鈺輕輕點了一下頭。
蘭晴萱心裡也擔心楚離歌的傷,不管怎麼樣,他都是因爲她才受傷的,如果不是他用身體墊在她的身下,她只怕得也骨折。
她之前覺得她和楚離歌之間永遠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可是此時看來,她卻覺得似乎有些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她原本就很聰明,知道一般人遇到危險首先都會想着自保,但是楚離歌卻選擇保護她,這中間意味着什麼,她也能隱隱猜得出來。
她替楚離歌再次把了把脈後,知道楚離歌的內臟也被摔傷了,雖然不算嚴重,卻也是件麻煩的事情,於是她取過銀針極快的楚離歌鎮住身上的穴道,然後再伸手輕輕按摩了幾個穴位,等到大夫到了的時侯讚道:“之前誰給四公子診治過?”
蘭晴萱輕應了一聲,大夫打量了她一番後問道:“不知道小姐師承何人?這一手醫術當真是妙絕天下。
”
蘭晴萱淡聲道:“我只是在書上看到了一些應急的救人之法,方纔情急所以就試了一下,有用就好,大夫還是趕緊給四哥診治吧!”
大夫笑了笑後道:“小姐已經替四公子止了血,又替他正了骨頭,其實已經沒有什麼事情需要我來做了,眼下我也只能開一副癒合傷口的藥方罷了。”
長公主聞言不由得看了蘭晴萱一眼,她輕聲道:“四哥沒事了便好。”
長公主雖然心疼楚離歌,但是事已至此,再心疼也沒有用,大夫開好方子後,她便讓貼身丫環繡珠親自去楚離歌煎藥。
送走大夫後,長公主問蘭晴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蘭晴萱把出去找長公主,以及車伕有問題和遇到殺手的事情粗粗說了一遍,長公主大怒,伸手重重地拍在案上道:“好大的膽子,竟連本宮也敢算計!”
長公主說完這句話後厲聲喝道:“陸長風,你怎麼可以輕信外人的話!”
陸長風是公主府的管事,這一次事情的開端便是他告訴蘭晴萱長公主身體不舒服不能回來,讓蘭晴萱和楚離歌去找長公主。
陸長風早前見長公主獨自一人回來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妙,方纔已經派出很多人去找蘭晴萱和楚離歌,而後見楚離歌被夜瀾給抱回來,他就知道今日罪責難逃。
只是他是長公主教出來的人,也是個有擔當的,此時並沒有爲自己開脫,而是道:“今日之事是下的大意了,當時見那人拿着長公主的印信前來,小的就以爲是長公主派來的人,所以才讓四公子和小姐去找公主。這所有一切都是小的失職,請長公主責罰!”
長公主看了她一眼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陸長風平日裡行事也是個極小心的,只是她帶着衆人從京城到千源城之後,在千源城裡的日子相對安生,這麼多年來,公主府在陸長風的打點下沒有出過任何意外,她對陸長風也是極爲信任的。
可能是陸長風太長時間都過得安穩,所以警覺也差了些。
而這件事情說到底也不能全怪陸長風,因爲首先是她的印信被人偷了。
長公主叱吒朝堂那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被人算計到這一步,她覺得可能是她的安穩日子過得久了,警覺性也不如往昔了。
她在心裡輕嘆一口氣道:“本宮肯定要罰你,但是在罰你之前我限你三日之內把這件事情查清楚,本宮很想知道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害本宮的子女!”
陸長風聞言輕輕鬆了一口氣,他今日裡也是憋了一肚子氣,做爲公主府的管事,他曾經在京城,那也是笑傲一方的人物,不想竟被人這般算計,這件事情就算是長公主不吩咐,他也會去查!
他當即對長公主施了一個大禮道:“多謝長公主,小的這就去查。”
他說完轉身就離開,行動極爲果絕。
長公主輕輕嘆了口氣,蘭晴萱輕聲寬慰道:“孃親也不用生氣,事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你的身子原本就不太好,萬不可爲那些沒有必要的人氣壞了身子,四哥如今也沒有生命危險,休養一段日子想來就能大好了。”
長公主輕輕點了一下頭後問道:“你今日嚇着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