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失蹤的時候,慕容恪是將消息隱瞞下來,留在安河城將軍府的其他人還當他只是去了其他地方巡視,知道他出事的只有他的心腹。
王厝已經提前回來準備一切,所以當墨容湛帶着葉蓁回城時,其他人並沒有覺得異樣,一切就像他沒有失蹤前一樣。
“你先回屋裡去休息,朕到書房和他們談點事。”墨容湛牽着葉蓁的手下了馬車,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葉蓁輕輕地點頭,“你若是有什麼不知道的,就讓福公公告訴你,他自小就在你身邊,應該是知道最多事情的。”
“好,你別擔心朕,朕知道怎麼應付。”墨容湛好笑地說。
“我知道你英明神武。”葉蓁嗔了他一眼。
墨容湛輕笑出聲,在她的掌心輕輕捏了捏,對紅纓說道,“帶娘娘回去休息,好好伺候着。”
“是,皇上。”紅纓笑着應道。
“你們隨朕去書房。”墨容湛回頭對慕容恪等人低聲說。
暫時撇開陸翎之的事情,還有和北冥國之間的沒有解決,北堂鈺還是讓人送來求和書,想要談條件贖回他們的士兵,那些俘虜已經打算送去荒原,這是其一,第二是關於東萊和平井該怎麼辦?畢竟這是和東慶國合作纔打下來的,要是全都歸爲錦國,只怕東慶國的李珩心裡要不舒服了,還有準備回京都的事宜,這些都需要交代下去的。
葉蓁看着墨容湛高大英挺的身影,她嘴角勾起一絲淺笑,是啊,不管他是不是記得以前的事情,他還是墨容湛,當初那麼艱難的時候他都能走過來,何況是現在呢?
他肯定有他的方法去分辨誰可以相信誰不能相信的。
“我們走吧。”葉蓁淡淡地說。
“等一下,娘娘,那我該去哪裡?”趙寧揹着她的包袱,神情緊繃地看着葉蓁,她從離開花家村就沒有人跟她說過話,那些人好像把她當透明的一樣,他們的眼睛只會圍繞着眼前這個皇后娘娘,好像她有多重要似的。
葉蓁淡淡地看了趙寧一眼,這時纔想起這個人的存在,說實話,她一點都不想要見到趙寧,但是既然墨容湛答應要替她找親生父親,她也只能讓她留在這裡。
“蒹葭,你帶她去客房休息吧。”葉蓁低聲地吩咐。
“是,娘娘。”蒹葭應道,眼睛卻看都不看趙寧。
趙寧抿緊脣,俏麗的臉龐帶着一抹堅毅的傲氣,她雖然自小就在花家村長大的,但是從來沒人這樣忽視過她,今天她卻真正體會了一場被人無視的難堪。
他們都以爲她是個低微的漁女嗎?等她將來找到親生父親,他們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的。
葉蓁將趙寧臉上的神情看在眼裡,她淡淡一笑,轉身和紅纓走向後院。
“娘娘,真的要讓趙寧住下來嗎?”紅纓低聲問道,她怎麼看趙寧都覺得不順眼。
“什麼時候找到她的父親,她自然就離開了。”葉蓁淡然說道,“讓她留下來也無礙,看着別讓她惹事就行了。”
紅纓輕輕地點頭應諾。
不讓趙寧惹事,那就要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葉蓁纔剛回到屋子坐下沒多久,外面就傳來熟悉的狼嚎聲。
她驚喜地站了起來,“我怎麼好像聽到小七的聲音了?”
“娘娘,葉大人來了。”蒹葭急步走了進來,欣喜地對葉蓁說道。
葉大人?葉蓁愣了一下,就看到一頭巨大的白狼從外面奔跑過來,看到葉蓁更是興奮地嗷嗚了一聲。
紅纓和蒹葭嚇得臉都白了,“不可以!”
皇后娘娘還有身孕呢,要是讓小七這樣撲過去,後果朕不敢想象。
小七大概也察覺到葉蓁的肚子不同尋常,再距離她還有半步距離的時候急急地停下來了,一雙金色的銳眸直直地看着葉蓁。
葉蓁驚喜地看着地小七,“你和爹爹一起來的?”
“除了我,誰還敢帶着它到這兒?”葉亦清一邊說一邊走了進來,儒雅斯文的身姿出現在葉蓁的面前。
“爹爹!”葉蓁急步地跑了過去,“您怎麼來了?”
葉亦清低頭看了看她的肚子,無奈地戳了戳她的額頭,“怎麼就這麼不是省心呢。”
“我不是好好的麼?”葉蓁心裡感動,摟着葉亦清的胳膊撒嬌,“爹爹是爲了我纔來安河城的?”
“那我還會爲了誰?”葉亦清瞪了她一眼,“雖然聽說你沒有受什麼委屈,不過總要親自過來才安心。”
葉蓁心裡淌過一陣暖流,“爹爹對我最好了。”
“少拍馬屁。”葉亦清斥道,“這幾天又跑到哪裡去了?”
“爹爹,您沒有回東慶國,那李珩能同意你到這兒來嗎?”葉蓁示意紅纓他們先出去,她心裡是真高興見到葉亦清,她有好多事情只能告訴他而不能告訴其他人。
葉亦清說,“東慶國少了我也不會倒下,何況如今也沒什麼事。”
“東慶國是沒事,那您不關心昭陽嗎?”葉蓁應該叫昭陽一聲母親的,不過她真叫不出口,幸好她爹爹從來不是在乎這些俗禮的。
“我自然是關心她的,她也擔心你。”葉亦清沒好氣地說,他放着嬌妻在家中,還不都是爲了這個女兒,她居然還敢在這兒調侃他。
葉蓁看了看外面,低聲地說,“爹爹,前幾天是出事了,不然我肯定知道你會到安河城的。”
葉亦清在前兩天就察覺出安河城出事,不過他沒查出究竟是什麼事,“到底怎麼了?”
“陸翎之一直在安河城……”葉蓁將到安河城之後發生的一切都告訴葉亦清,這世上她最相信的人只有爹爹了,可是說到墨容湛失憶的事情,她還是沉默了。
“你空間裡火凰說墨容湛的記憶會混亂?他醒來忘記你了嗎?要是他像以前那樣待你,我是不會讓你留在這裡的。”葉亦清最關心的不是別的什麼事,是墨容湛會不會繼續真心地對她。
“他忘記了,但記得我。”葉蓁低聲地說,“爹爹,他還是對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