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處心積慮想要見墨容湛,還說沒有其他意思?
葉蓁在心裡暗暗一笑,她擡眸打量着眼前這個夏琦娘,原來這就是津口城第一才女,果然是個秋水伊人,桃腮杏面長得果然嬌媚秀麗。
“夏姑娘,昨日你送來已經交到容公子的手中,他願不願意見你,那是他的事情,今日他不在客棧,你要是來送帖子的,便將帖子留下,若是想要親眼見他,不如在這裡再等一會兒,說不定他就要回來了。”葉蓁淡淡地說道。
夏琦娘微微一怔,她以爲會受到阻攔,沒想到這個葉姑娘居然這麼爽快地讓她留在這裡。
小春撇了撇嘴,“你休要口是心非,你是怕容公子見到我們姑娘之後不要你吧,長得不就是有幾分姿色,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啪——
蒹葭一巴掌落在小春的臉上,“一個九流之地出來的丫環,也敢在我們郡主面前放肆!”
小春一下子被打蒙了,臉頰立刻腫了起來。
夏琦娘看到自己的丫環被打,臉上閃過不悅,可聽到蒹葭剛剛說的什麼郡主,她又呆住了。
郡主?
這個葉姑娘的身份難道不是和她一樣,都是從哪個畫舫出來的?怎麼……會是個郡主?容公子身邊的紅顏知己是個郡主,那代表着什麼?
紅菱贊同地看了蒹葭一眼,在心裡叫了一聲打得好!
“葉姑娘,我的丫環不懂規矩,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她一般見識。”夏琦娘垂首說道,“不瞞葉姑娘,當年我差點被賣進青樓,是容公子救我一命,那時候我就對自己說要銘記容公子的大恩大德,這麼多年來,容公子都不曾出現,如今難得有緣相見,我只希望能夠見他一面,便是做牛做馬,給他當奴婢也是願意的。”
“夏姑娘,我們家不缺牛馬,更不缺丫環,你的感激之情,我就替容公子心領了,何況,他當時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你真要感激,應該是後來照顧你的人。”葉蓁淡聲說完,已經越過夏琦孃的身子往樓上走去了。
這個夏琦娘是逗她玩麼?給容公子當牛做馬,就她嬌滴滴的樣子,能當個丫環使嗎?
“葉姑娘!”夏琦娘衝着葉蓁的背影叫道,“我只是想見一見容公子,你就算阻止了今日,難道能擋着我一輩子,將來容公子知道了,你就不怕我將這件事告訴他嗎?”
葉蓁只當沒聽到她的話,徑自回了房間裡面。
紅菱擋在夏琦孃的面前,“夏姑娘,你的話未免太好笑了些,我們姑娘都已經說了,讓你在這裡等着容公子,何事攔着你不去見他了?你也別想着跟我們姑娘比,我們姑娘是天邊的雲兒,你就是地上的爛泥,你儘管去容公子面前告狀好了,且看看容公子如何替你做主。”
夏琦孃的臉色漲紅,在津口城,她一向是被捧到天邊而,今日居然被一個丫環說她是地上的爛泥,這樣的羞辱,她怎麼能容忍得下去。
紅菱卻不想在這裡跟夏琦娘多說,把要說的話說完,她已經蹬蹬蹬地上樓去了。
小春捂着紅腫的臉頰走到夏琦娘身邊,“姑娘,我們怎麼辦?”
夏琦娘看了看葉蓁離開的方向,又看向站在她們面前的兩個男子,她不知道容公子究竟是什麼身份,可憐蘇彥寧都這樣討好的人物,肯定是不簡單的。
剛剛那個丫環好像說了一聲郡主。
如果葉姑娘真是郡主,那容公子肯定就是公侯了吧…… ωwш ¸ttκan ¸¢ o
“在這裡等。”夏琦娘低聲說,無論如何,她都要等到他,不見他一面,她心裡不甘心。
……
……
墨容湛去見過潘老闆,他知道葉蓁今日肯定出去的,心裡有些癢癢想要急着回來找她,這些天和她日夜在一起,他竟一點都沒覺得厭倦,想到回京都之後,還要等好些天才能大婚,他如今覺得是一天都不願意和她分開。
剛走進客棧,墨容湛還沒走上樓梯,便有人在後面叫他。
夏琦娘驚喜地看着墨容湛的背影,急步來到他的身後叫住他。
墨容湛漠然回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容公子,您還記得我嗎?當年是您讓人從我父親手上買下來的,免於我被賣身的厄運,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對您感激不盡,想要當面謝謝您。”夏琦娘擡起一張年輕秀美的臉龐,眼睛含情脈脈地看着墨容湛。
夏琦娘還沒走近墨容湛,已經被沈異給攔住了。
墨容湛眼底閃過一抹厭煩,“還有事?”
“容公子……”夏琦娘望着他英俊動人的臉龐,他還是和她記憶中一樣,讓人望而生畏,心動不已,“這些年來,我一直都記得您,您的大恩大德,琦娘真的無以爲報。”
“我早就忘記這件事,當年只是無意一句話,真正救你的人並非是我,你要感激的人也不是我。”墨容湛淡聲地說着。
夏琦娘一愣,“容公子,琦娘只想服侍您的左右。”
墨容湛嘴角浮起一絲嘲諷,“夏姑娘在清音坊好好的魁首不做,要到我身邊當丫環?這件事我做不了主,還得問一問我的未婚妻,她若是願意了,你便去她身邊當個唱伶,她對你的聲音倒是挺欣賞。”
這一番話說得夏琦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比剛剛紅菱的話更讓她覺得羞辱。
“夏姑娘不願意?”墨容湛挑了挑眉,“以後就別出現在我的面前。”
夏琦娘看着墨容湛漸漸遠去的背影,眼眶的淚水滾滾落下。
“姑娘……”小春憐惜地看着她。
“回去。”夏琦娘低聲說,她今日是來自取恥辱的,怨不得其他人。
上了馬車,她的情緒才宣泄出來,掩面哭了一場,回到清音坊,她才稍微平靜下來,看到來找她的清音坊老闆,她低聲說道,“梅姐,我怕是辜負陸公子的期望了。”
“他身邊的女子還是將你攔着?”說話的是個中年女子。
“我見到他了,他根本不理我……”夏琦娘哽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