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前面的慕容恪也看到了，他跳下馬揹走向墨容湛，眼睛凌厲地盯着趙寧，“皇上，她是怎麼回事？”
“朕打算將她帶回京都。”墨容湛淡聲說道，他手裡還拿着趙寧交給他的匕首，轉身對趙寧說道，“你先上馬車。”
趙寧看了匕首一眼，並沒有跟墨容湛要回來，“是，皇上。”
“皇上！”慕容恪不贊同地看着墨容湛，“爲何要將她帶去京都？”
“你知道爲什麼的。”墨容湛低聲說，“爲何不將她是趙雍的女兒這件事告訴朕？”
慕容恪說，“我不能僅憑一個字就認爲她是齊國的公主，本來打算查清楚之後再告訴你的。”
“朕倒是覺得，不管她是不是，只要有這個匕首，朕就覺得她一定是趙雍的女兒。”墨容湛似笑非笑地說道，“阿恪，你好像對這個漁女很防備。”
“我的確是不喜歡她。”慕容恪低聲說，他回頭看了葉蓁的馬車一眼，“你不覺得這個漁女……很危險嗎？”
墨容湛失笑，“不過是個漁女，朕不知道她到底哪裡危險。”他拍了拍慕容恪的肩膀，“朕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想太多了。”
如果不是因爲他曾經做過那樣的夢，他根本不會將趙寧當一回事，如今卻很難不去在意，“皇上？”
“啓程吧，如果你真覺得她有危險，那就盯着她。”墨容湛笑道，大步地走向馬車。
慕容恪無奈地看着墨容湛的背影，他腦海裡忽然就回想起墨容湛曾經交代過他的事情。
“如果朕有一天真的忘記了她，帶她離開，直到朕想起她……”
還有那個藏着一封信的荷包。
如今墨容湛並沒有傷害夭夭，他沒有必要將那個荷包拿出來，也不會帶走夭夭，但是他也要阻擋這一切發生的可能，他隱隱覺得趙寧就是一個變數。
慕容恪重新上馬，然後來到趙寧馬車的旁邊，目光沉冷地看了她一眼。
趙寧對他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六王爺，我只是不想留在這裡。”
“看得出趙姑娘爲了達到目的是個不擇手段的人。”慕容恪淡淡地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我只是想要找到親生父親。”趙寧看着慕容恪，“六王爺，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你好像特別討厭我。”
慕容恪只是勾脣一笑，“趙姑娘想多了。”
馬車裡，葉蓁坐在靠窗的軟榻上，離墨容湛還有一臂的距離，她將頭側向另外一邊，從他上車到現在都沒有看他一眼。
紅纓本來是在馬車裡面的，感覺到氣氛的異樣，她已經識趣地坐到車轅外面了。
“夭夭……”墨容湛好笑又無奈地叫了她一聲，“朕做錯了什麼，你要跟朕這樣鬧脾氣？”
葉蓁並不是在鬧脾氣，她剛剛看到趙寧跟在他身後的時候，的確是有一點生氣的，但她很快就平靜下來的，如今的趙寧不管從哪方面看起來，好像一點威脅都沒有，可是，那個夢又代表什麼呢？
她只是在疑惑，趙寧還會走到哪一步，最終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難道因爲朕讓那個漁女跟着回京都，所以你生氣了？”墨容湛哭笑不得地問，將葉蓁輕輕地抱到懷裡摟着。
葉蓁轉頭看他，“如果當初你在花家村醒來時不是看到我，看到的是趙寧，你會把她當成我嗎？”
墨容湛愣了一下，回想如果當時什麼都忘記的他醒來看到的人不是夭夭他會做出什麼，趙寧的確是有一雙很像夭夭的眼睛，但是他見過她幾次都沒將她的樣子記在心裡，如果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絕對不可能像對待夭夭那樣對待她的。
“夭夭，那是不可能的。”墨容湛低聲說，“你是無可替代的，即使醒來的時候沒看到你，朕也會找到你的。”
他對她的感覺和記憶是刻在骨血中的，不然不會第一眼就生出讓他心疼悲傷和深愛的感覺。
葉蓁嘟着小嘴，“那爲什麼要把趙寧帶去京都？難道她留在安河城就找不到她的親生父親了嗎？”
“她有可能是齊國公主。”墨容湛在她耳邊低聲說。
“什麼？”葉蓁驚呼出聲，這個實在是太讓她震驚了，“已經查出她的身份了嗎？”
墨容湛輕輕搖頭，“還需要查實，只是她手中的匕首，的確是趙雍的。”
那是古劍，在天下很有名的一柄古劍，在很多年前就落在當時還是太子的趙雍手中，這幾乎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
“趙雍，趙寅政……”墨容湛輕笑，“朕居然沒想到是他，趙雍肯定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葉蓁能夠感覺到他的高興，她低聲問道，“趙寧如果是齊國公主，對你來說是個好消息嗎？”
墨容湛親了親她的面頰，“對錦國來說是個好消息。”
“爲什麼？”葉蓁仍然想不明白，她心裡還是很驚訝趙寧居然會是個公主，這消息簡直……她從來沒往這個身份想過，這就是在上一世墨容湛會立她爲貴妃的原因吧，想到這點，她瞪圓了眼睛，“你該不會想要利用她跟齊國聯姻吧？”
“你想到哪裡去了！”墨容湛好氣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如此一來，朕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讓人去齊國了，還能夠跟趙雍談一談聯盟的可能。”
“難道現在就不能派人去齊國嗎？”葉蓁問道。
墨容湛笑着搖頭，“你不是跟朕說過陸雙兒如今在齊國的皇宮嗎？想要找到陸翎之，除了去找陸雙兒，沒有別的更快的辦法了。”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葉蓁想了想，捏着他的耳垂小聲說道，“不許讓趙寧住在宮裡。”
“好。”墨容湛哈哈大笑，“朕本來就沒打算讓她住在宮裡，阿恪的王府你們大，住在他的王府是最好不過了。”
住在慕容恪的王府裡？葉蓁搖頭一笑，“你也不問問六王爺願不願意。”
墨容湛說，“他和你一樣，對那個漁女很不喜歡。”
慕容恪不喜歡趙寧？葉蓁心中一頓，難道他也知道墨容湛曾經立趙寧爲貴妃的上一世了？
看來小鳥兒的羽毛讓慕容恪看到不少前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