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站了起來對他輕輕一笑,“皇上這麼快就回來了?”
墨容湛聽出她語氣的疏離,心裡有些慌,他走上前將她摟在懷裡,低頭親了親她的粉脣,“不管千雪跟你說了什麼,都不要相信。”
“你怎麼知道她會跟我說什麼?”葉蓁笑着問道,她都還沒跟他說起呢,他在擔心什麼呢?
“若是沒說讓你不高興的,你會跟朕這麼疏遠?”墨容湛在心裡嘆息着,他一直想要消除她心中的心結,可是他不敢去觸碰她心裡的傷口,他錯將陸雙兒當成是她,讓她慘遭陸翎之所害,這個心結一直深藏在她心裡,是他無法觸摸也暫時解不開的,他不想又添了她對他的誤會。
葉蓁其實並沒有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什麼不同,如果不是她提醒,她甚至都沒發現原來她不自覺地想要保護自己,好像這樣疏離他就能夠保護自己一樣。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會選擇保護自己的方式。
“她其實並沒有說什麼。”葉蓁低聲地說道,“只是說過以前伺候過你。”
墨容湛說,“她以前的確是伺候過朕,是恪王見朕身邊的宮女都被人收買,所以讓她來照顧朕的,這件事朕跟你說過了。”
所以她不會是因爲這件事不高興的。
葉蓁瞥了他一眼,“你爲何將她留在宮中,是因爲過去嗎?”
“朕不殺她,的確是念着她曾經幫助過朕,將她留在宮中卻是爲了另外一件事。”墨容湛低聲說道,“只是那件事還沒有確定,所以朕沒有告訴你。”
“難道不是因爲她曾經是你的教習宮女,所以你打算將她留在身邊繼續伺候你?”葉蓁撇了撇嘴,明知他身爲皇子肯定會有教習宮女的存在,可她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特別是他還對千雪這麼另眼相看。
墨容湛峻眉一挑,“教習宮女?”
葉蓁看了她一眼,面色淡漠地點了點頭。
“每個皇子的確都會有一個教習宮女,當時內務府給朕的教習宮女是葉亦鬆安排的,朕不想讓一個隨時會出賣朕的人在身邊,恪王便將千雪給了朕,可是……”墨容湛低頭看着她吃醋的樣子,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可是什麼?”葉蓁的語氣有些急切。
墨容湛輕笑出聲,“可是朕並沒有讓她伺候,只是同屋應付那些教習姑姑,根本碰都沒有碰過她。”
葉蓁愣了愣,“什麼?”
“那時候朕雖然還沒眼盲,不過並不是什麼女子都願意碰的。”墨容湛淡淡地笑着,低頭親着她的耳垂,“朕從來所歡喜的,只有那個在小樹林遇到的小姑娘。”
即使後來他立陸雙兒爲妃,也是以爲她就是葉蓁。
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
葉蓁終於知道自己是被千雪給利用了,她根本是故意要挑撥她和墨容湛之間的關係,“這不能怪我誤會,是你故意瞞着我。”
墨容湛輕笑出聲,“有些事朕不想在還沒真相大白的時候讓你知道,免得你知曉後多想,夭夭,朕不會讓你再傷心的。”
她很想知道他將千雪囚禁在宮中到底想要查什麼事情,不過,既然他說還沒有結果,那她就不問了,日後他總會告訴她的。
“是我小氣了。”葉蓁摟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前。
墨容湛低頭吻住她的脣,啞聲說道,“你若是無動於衷,朕纔要擔心。”
葉蓁順從地迴應着他的吻,雙手抓緊他的胳膊,直到她的呼吸不穩,他纔將她放開。
“我……我還有話沒說。”葉蓁被他一把抱了起來,她急急地叫道。
墨容湛的呼吸有些粗重,他將她放在軟榻上,“還想說什麼?朕以前在宮裡不受寵,想要接近朕的宮女不多……”
葉蓁輕捶他的肩膀,“誰想跟你問這個。”
“好好,那你說。”墨容湛輕笑出聲。
“今天我頂撞太后了,太后明天要去承德山莊養病了。”葉蓁將今日在慈寧宮發生的事情細細地說給墨容湛知道,“……只怕太后心裡是更加厭惡我了。”
墨容湛揉了揉眉心嘆息說道,“太后去承德山莊也好,她惦記着阿沂,就少些找你麻煩了。”
葉蓁苦笑,“我從來沒想過和太后會變成今日的局面。”
“世事難料。”墨容湛輕拍着她的後背,“被想太多了,讓太后在承德山莊養病,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明日你去親送太后出宮,她見到你肯定高興,必然不願意見到我的。”葉蓁說道。
“好。”
翌日,墨容湛下朝之後親自去送太后出宮,太后心裡還怨念着他縱容小王爺跟着出軍,根本不願意見他,可是,昨日聽說宮裡有一個以前伺候皇上的宮女,她又忍不住有些話想要跟皇上說。
“哀家要去承德養病,也不知何時回來,皇上,哀家還是有幾句話要叮囑你。”太后看着墨容湛淡淡地說道。
墨容湛拱手,“母后請說。”
“皇后進宮也有些時日,至今仍然沒有孕息傳出來,你又不肯寵幸別的女子,就算哀家不說,只怕朝臣也會議論,皇上若是真疼愛她,該爲她多想想,免得天下人將她罵成是個褒姒。”太后冷聲說道。
“母后,夭夭進宮時日還不到半年,不急。”墨容湛說道。
太后笑了笑,“哀家也只是提醒你,至於聽不聽,那是你的事,時候不早,啓程吧。”
墨容湛覺得太后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番話,看來她還是不肯放過葉蓁,“恭送母后。”
果不其然,太后來開京都沒幾天,朝中便有人開始議論,以柳家爲首的一派開始以皇上後宮空虛爲名,而且既沒有皇子,連個公主都沒有,如今不應該只求嫡出,應該趕緊讓後宮嬪妃爲皇上生下皇子纔是。
更有人說皇后進宮已經數月,可是至今未孕,不應該再專寵,應該讓其他妃嬪也多伺候皇上。
這些議論既然沒有搬上朝堂,墨容湛自然置之不理,不過,還是傳到了葉蓁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