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沒法給水苗苗鍼灸,只能靠她開藥先調理身體,然後再強迫水苗苗出來外面行走,水苗苗被葉蓁罵過雖然有心讓自己有尊嚴一點,可她站起來走不到幾步就覺得全身乏力,虛汗滿頭,根本不願意再走路了。
“你這樣每天走不到幾步路怎麼鍛鍊身體啊。”葉蓁沒好氣地說,“你要是不把身上的肉減掉,我怎麼提你鍼灸呢?”
水苗苗幾乎要哭着大喊了,“你讓我死了吧。”
“扶着她繼續走。”葉蓁對旁邊兩個身材彪悍魁梧的女子說道,這兩個孔武有力的女子還是水一琛找來的,不然憑那些丫環,十個都扶不起水苗苗。
“我不要,我餓了,我要吃東西!”水苗苗大叫。
葉蓁充耳不聞,“在花園走十圈,走完了再讓你們姑娘回去休息。”
水苗苗一聽到還要走十圈,頓時覺得兩眼冒黑,她走完十圈肯定要累死了。
“就這樣強迫她走路能治好她的病嗎?”昭陽不知何時來到葉蓁身邊的,皺眉看着被強迫拉着走路的水苗苗,再次在心中感嘆怎麼會有人把自己吃成這樣。
葉蓁自動屏蔽水苗苗的慘叫聲,“要是讓她繼續在屋裡躺着,那喝再多的藥也治不好了。”
“這一路走來都遇到什麼怪病。”昭陽無奈地嘆息,“你有幾分把握治好水姑娘?”
“不知道……”葉蓁一臉苦相,別的病她都能知道有多少把握,唯有水苗苗讓她覺得很棘手,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身體裡面本來就有邪氣入侵,再加上之前已經吃出來的肉讓她無法鍼灸,只靠藥物真的是有點難。
她甚至都不敢怎麼用靈泉,萬一靈泉讓她吸收得更好,那豈不是更胖了。
昭陽深深地看了葉蓁一眼,“要是治不好,那她……”
“活不了多久。”葉蓁小聲說,“所以儘量治好吧。”
“不管能不能治好水苗苗,這件事之後,你還是回到莫容湛身邊去吧。”昭陽低聲說,“兩個孩子漸漸長大,他們總不能將來長大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葉蓁抿了抿脣看着前面的水苗苗,想着墨容湛那雙眼睛裡會出現悲傷,她心裡一瞅一瞅地疼着,“那……先治好水苗苗再說吧。”
要說她心裡不想念墨容湛肯定是假的,她天天都想着他,只是一想到回去錦國又要被關在宮裡或者承德山莊,她心裡又生出倦意,她不想和墨容湛那樣勉強地相處啊。
昭陽不知道葉蓁的心結,聽到她這麼說,以爲是動心想要回去,臉上便多了幾分歡喜,“你繼續在這裡看着,我去看看兩個孩子。”
“好。”葉蓁點了點頭,看着昭陽從這裡離開。
水苗苗被駕着走了十圈,全身看起來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她幾乎快喘不過氣地瞪着葉蓁,“葉夭夭,我……我上輩子已經欠了你,你這麼虐待我,我恨你。”
葉蓁輕笑道,“你恨我也沒辦法,誰讓你身上的肉這麼多呢。”
“你……你一定是上天派來害我的,我要告訴我哥哥,讓他把你趕走。”水苗苗嘴巴一扁,像是要大哭出來了。
其實水苗苗長得很好看,而且肌膚滑嫩如脂,她的眼睛和水一琛的一樣都是海一般藍色的,看起來澄澈漂亮,嘴巴小小的,要不是身材太龐大,肯定是個大美人。
“快點趕走我們吧,要不是因爲趙天霽,我纔不會在這裡,你以爲我天天在這裡吹熱風好受呢?”葉蓁翻了個白眼問道,這裡的天氣跟錦國完全是相反的,這時候錦國應該是寒冬臘月了,這裡還太陽猛烈,熱得她受不了。
聽到趙天霽的名字,水苗苗怔愣了一下,好像所有的氣焰一下子就消失了,“趙天霽……他……他還在南州嗎?”
葉蓁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嗎?你哥哥把趙天霽抓了起來,還扣他的船,他怎麼走得了?”
“哥哥扣了趙天霽的船?”水苗苗瞪圓了眼睛。
還以爲水苗苗會責怪水一琛,誰知道她立刻笑眯了眼睛,“扣得好,趙天霽不喜歡我,我就偏要他喜歡。”
“……”葉蓁默默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首先,你得減肥,治好你的病,不然,你會壓死趙天霽。”
水苗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着葉蓁,半響才滿臉通紅的叫道,“葉大夫,你怎麼能想到那兒去了!”
葉蓁啊了一聲,不知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想哪裡去了?不就是擔心她太龐大了,走幾步路就走不動,到時候跟趙天霽一起走路,不是隨時能將他壓死嗎?
“我要是瘦下去,趙天霽會喜歡我嗎?”水苗苗低聲問道。
“你長得這麼好看,不喜歡你肯定是瞎子。”葉蓁果斷地說。
水苗苗立刻信心滿滿地點頭,“對,我一定要趙天霽喜歡我!我再去走十圈!我一定要治好病,一定要瘦下來!”
葉蓁被水苗苗神一般的自我鼓勵能力震驚了。
“苗苗願意走路了?”水一琛來到花園的時候,看到妹妹扶着兩個丫環的手吃力地走着,眼中都是堅毅的神色,他很吃驚地看向葉蓁,“你怎麼勸她的?”
“不是我勸她的。”葉蓁淡淡地說,“是趙天霽的存在鼓勵了他。”
水一琛聞言便沒有說話了。
“如今我只能剋制她的食慾,用藥將她體內的邪氣排出來。”葉蓁淡聲地說着,“人整天坐在屋裡是不行的,肯定要出來走一走,你疼惜妹妹,也應該知道怎麼疼惜纔是。”
“你這是在教訓我怎麼當兄長嗎?”水一琛瞥了葉蓁一眼問道。
葉蓁淡淡一笑,“我吃飽撐着了。”
水一琛被她的話滯了一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父親不可能只是商賈,你也不可能只是大夫。”
“難道我們的身份很重要嗎?”葉蓁反問道。
在水家已經有三四天了,水一琛並沒有限制他們的自由,葉亦清每天便到貿易商行談交易貨品的事,他是完全把自己當商賈了,大概因爲他們住在水家,不管談什麼都非常順利,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水一琛也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中看出他們身份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