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不好了,陸夭夭已經帶着十萬大軍逼近王都城了。”
李珩正在御書房跟大臣們商量該怎麼解決眼前面臨的困境,他們的大軍節節敗退,已經無法跟陸夭夭抵抗了,是投降還是拼死一搏?這個選擇讓李珩幾天幾夜都睡不好了。
“什麼?”李珩站了起來,臉色變得更加鐵青,“這麼快……不可能!”
還不到三個月時間,陸夭夭就能夠攻到王都城嗎?他的東慶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堪一擊?
“皇上,葉淳楠和沈洛陽已經跟水一琛匯合了,他們正在往王都城過來。”來回稟的士兵着急地叫道。
“把城門關上!”李珩大聲地命令,崔陽已經戰死,如今能夠保護王都城的只剩下九門提督了,“方譽呢?去把方譽叫來。”
“皇上,方大人在守着城門。”
“我們是抵擋不住陸夭夭的天兵,皇上,我們投降吧!”
“皇上……”
投降?李珩眼底血絲幾乎迸裂,他怎麼能對陸夭夭投降?那不是承認……承認沒有葉亦清在東慶國當丞相,他就無法保護東慶國嗎?
“朕親自去城門!”李珩站了起來,大步地往外面走了出去。
“皇上,請您三思,陸夭夭的士兵勢如破竹,並非我們能夠低檔的,您去城門,只怕是有危險。”身後的大臣追了出來。
如今東慶國的每個大臣心裡都挺酸澀的,早知道如此,皇上當初就不該那樣對待葉亦清,誰都知道葉亦清多看重自己的小妻子,皇上還以爲一個丞相之位就能夠留住葉亦清,葉亦清不但輕易就離開東慶國,還讓李玉死得莫名其妙,如今人家女兒回來了,直接就要滅了東慶國,這真的是……就算再怎麼抵死反抗,陸夭夭他們早晚是會攻下王都城的吧。
聽到有危險,李珩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回頭看着身後的大臣,“你們是不是都想要投降?”
“皇上,臣不願意投降。”但是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投降,還有分別嗎?
陸夭夭想要破城根本是不費吹毛之力。
“皇上覺得東慶國還有反敗爲勝的機會嗎?”方皇后的聲音忽然響起。
李珩怒瞪着她,“你來作甚?”
“皇上,你寧願成爲北冥國的屬國,也不願意投降陸夭夭,這樣有意義嗎?”方皇后低聲地問,“陸夭夭的十萬大軍早晚會破城的,到時候你連談判的機會都沒有了。”
李珩看着方皇后,眼中迸出恨意,“如果你聽朕的話去找陸夭夭,我們會有今日嗎?”
“你以爲臣妾去找她,她就會放過東慶國嗎?”方皇后自嘲一笑,“要不是你當初自以爲是,縱容李玉傷害葉夫人,要不是你背信棄義去投靠北冥國,我們東慶國怎麼會有今日。”
“你要做什麼?”李珩瞪着方皇后問道。
方皇后低聲一笑,“你不如問一問諸位大人,臣妾能夠做什麼,你又能做什麼?”
李珩胸口劇烈地起伏着,他和皇后早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情誼,他知道她恨他,“你要逼朕退位?”
“如果你退位能夠讓陸夭夭退兵,那還真是一件好事。”方皇后嘲諷地看着他,他還以爲他的帝位有多了不起嗎?都已經岌岌可危了還不自知,“皇上,你是想保命,還是拼死最後一擊,隨你。”
如果李珩的退位能夠保住她的孩子,方皇后逼都要逼他退位,可如今她還不知道陸夭夭究竟是要做什麼。
“我要出城去見陸夭夭。”方皇后說。
“你若是能勸她退兵,朕將來一定會善待……你和太子。”李珩眼中有喜色,好像覺得只要方皇后去見陸夭夭,陸夭夭就一定會退兵一樣。
方皇后似笑非笑地看了李珩一眼,這個男人,她在十五歲的時候就嫁給她,如今已經過去十五年頭了,他對她早已經沒了感情,每天都只寵愛着新人,如今到了緊急關頭,他想的不是怎麼護着她和孩子,而是指望她想着怎麼保護他的帝位。
她早已經心涼,不該有任何期望的。
“若是臣妾勸不了她退兵,你要如何不善待臣妾和太子?”方皇后走到李珩的身邊,聲音很輕很輕地問道。
李珩低眸看着她,“皇后,你知道朕的意思。”
冊封太子是無奈之舉,一切只是爲了東慶國的安定。
方皇后笑了一下,“臣妾當然明白你的意思,皇上,讓方譽送臣妾出城吧。”
陸夭夭的大軍就在離王都城十里的地方紮營,他們不急着攻打王都城,反正整個東慶國都已經落在她的手中了,不過是王都城,她有的是時間等。
“夭夭,爲何不下令攻打王都城?”葉淳楠走了進來問道。
“李珩那麼貪生怕死,王都城的兵力肯定比之前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強盛些,我們不急,先休養些天,等李珩來找我們。”葉蓁淡淡地說。
葉淳楠笑着說,“我們在這裡紮營,李珩要是能安心纔有鬼。”
“他能不能安心有什麼所謂。”葉蓁冷笑。
“天妃,王都城傳來消息,他們的皇后要見您。”沈洛陽走了進來,低聲對葉蓁說道。
方皇后要見她做什麼?
葉淳楠皺眉說,“李珩自己當縮頭烏龜,讓一個女人出來嗎?不見。”
“不,我要見方皇后。”葉蓁想起葉亦清跟她說過的事,“她未必是要來勸我們退兵的。”
“那還有什麼事?”葉淳楠問道,方皇后如果不是爲了讓他們退兵,怎麼會親自來這裡?
葉蓁看着遠處的城牆,“一個女人能夠不顧危險去做的,除了自己心愛的人,那就是孩子了啊。”
“你是說,她是爲了東慶國的太子?”葉淳楠疑惑地問,“就算是爲了太子,也應該是李珩出現吧。”
“這個太子……李珩只怕不會放在眼裡。”葉淳楠淡淡地說,“請方皇后前來見面吧。”
沈洛陽應了一聲是,轉身就去讓人傳話,將東慶國的方皇后接過來。
“夭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淳楠低聲問。
“太子是個女孩。”葉蓁輕聲說,“如果不是這樣,這些年來,李珩跟方皇后怎麼會日漸情淡,肯定是跟太子的身份有關。”
葉淳楠詫異,“李珩居然立一個女孩當太子?”
“當時只怕是無奈之舉。”葉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