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後半夜,屋裡的動靜才停下來,滿室都是迷人曖昧的花香。
墨容湛饜足地摟着葉蓁的細腰,“明天就不用住在這裡了,跟朕一塊兒回客棧,我們也該啓程離開了。”
本來已經昏昏欲睡,累得連擡一擡手指都累的葉蓁聽到這話,在他懷裡微微擡頭,“事情都忙完了嗎?”
“不算是完了,不過已經有些頭緒。”墨容湛啞聲地笑着,繼續留下來也是不可能水落石出的,而且,他越是留下來想要查明白,對方肯定藏得更深,不可能讓他抓到線索。
還不如就當已經什麼都查出來了,反正他已經派人跟着卓老,青雲山莊也會安插他的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遲早都會知道的。
“那卓雲睿呢?”葉蓁小聲問道,在他懷裡打了個哈欠,她滿身的倦意,今晚他一會兒狠一會兒溫柔的,讓她在雲端裡來來回回幾次,她這會兒能夠說話,都是強撐着的。
“朕讓他跟卓雲宇回去了。”墨容湛低聲說,帶着剝繭的手仍在她後背輕柔地撫摸着。
葉蓁默然不語,以爲他是看在卓雲宇的份上才放了卓雲睿,她其實也沒想要對卓雲睿怎樣,所以就沒說什麼。
“朕廢了他的武功,讓他跟着卓雲宇回去,是想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也想查一查青雲山莊。”墨容湛揉了揉她的身子,“朕不會放過任何想要傷害你的人。”
“是誰要他來殺我的?”葉蓁心中暗暗一驚,沒想到他對卓雲睿還是下了狠手。
這個男人……在對待別人的時候,其實真的是心狠手辣,一點情面都不留。
墨容湛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千羅剎的藤燁。”
葉蓁在心裡默默地記住這個名字,她和這個人無冤無仇,不知怎麼就讓他動了殺心,“我的存在礙着他什麼事了?就只是想要借你的手除掉他的對手?”
“或許是這樣,或許還有不爲人知的秘密,不管如何,朕都會將這個人找出來的。”墨容湛眼底的殺氣一閃而過,在低眸看着她時,眼中只有濃濃的溫柔,“不必想那麼多,一切都有朕在。”
“嗯。”葉蓁低聲地應着,她還想說一說忠懷候的事,只是挨不住睏倦,在他的輕撫下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她渾身痠痛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墨容湛早已不在屋裡。
蒹葭打了水進來給她梳洗,昨日屋裡動靜大,她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深知發生什麼事情,她進來時卻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只跟從前一樣服侍葉蓁梳洗。
葉蓁知道蒹葭晚上都會睡在外間,昨晚她迷迷糊糊沒拒絕墨容湛,今日看到蒹葭纔想起來昨晚的放縱,不知這個素來不愛說話的宮女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她還沒出閣就跟墨容湛這樣很不要臉呢?
看着葉蓁臉紅的樣子,再看看她婀娜修長的身段,蒹葭眼底閃過一抹驚豔,之前替這位郡主更衣的時候,她已經覺得這是少有的美人,那肌膚簡直跟水做的一樣,如今看着她雙目含情難掩嬌豔,全身都透着一股驚心動魄的美麗。
難怪皇上把她當眼珠子一樣疼着,恨不得天天帶在身邊。
她要是男人,有這樣的未婚妻在身邊,只怕也要把持不住的。
“蒹葭,皇上呢?”葉蓁被蒹葭看得更加羞窘,忙開口打斷她的注視。
“皇上去找陸大人了。”蒹葭回過神來,對葉蓁微微一笑,“郡主長得真好看。”
葉蓁愣了一下,沒想到蒹葭會說出這樣的話。
“奴婢從來沒見過比您更好看的。”蒹葭低聲說,這是她的真心話。
“你在軍中見到的都是男子,自然是見不到好看的姑娘。”葉蓁笑着說,話纔剛說出來,便看到蒹葭臉上一閃而過的傷感,她忙解釋,“蒹葭,我不是別的意思。”
蒹葭淡笑着說到,“奴婢明白郡主的意思,在軍營的時候,幾乎看不到女子,便是有女子,那都是入不了眼的,奴婢還沒入軍中之前,卻是見過名門貴女,真沒有見過像郡主這樣的人物。”
葉蓁在軍中當個幾天的大夫,知道軍營的辛苦,她還是特別照顧的,可蒹葭女扮男裝不敢被別人知道,還要親自上戰場爭奪戰功,可想而知其中的艱辛,“在軍營的時候,過得很苦吧?”
“不苦。”蒹葭低頭說道。
“怎麼會不苦,軍營根本沒什麼好日子,更別說你還是個女子,每天都要提心吊膽怕被人知道。”葉蓁說道,她看着蒹葭,“蒹葭,你願不願意跟我回京都?”
蒹葭疑惑地看着葉蓁,她已經是郡主的奴婢了,不明白郡主爲何還要這樣問。
“你如今是奉皇上之命在我身邊,我是希望你能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葉蓁看着蒹葭說道。
“郡主不嫌棄奴婢罪臣之女,奴婢感激不盡。”蒹葭行了一禮,感激地看着葉蓁,“奴婢願跟在郡主左右。”
葉蓁眼中閃過喜色,蒹葭奉命留在她身邊是一回事,可自己願意服侍她又是另外一回事,葉蓁喜歡這個女子,希望將來能夠她將來能夠成爲自己的心腹。
梳洗完畢,葉蓁想要去找墨容湛,纔剛走到二院門,又聽到外面傳來大吵大鬧的聲音,“忠懷候又帶人來鬧了?”
“爲了他的兒子,他每天都親自來找陸大人。”蒹葭小聲說道。
葉蓁在心裡爲忠懷候默默點蠟,今日他又來鬧了,估計是要被墨容湛看到了。
“皇上和我大哥都在府裡嗎?”葉蓁問着身後的薛林。
薛林說,“皇上和陸大人在書房裡。”
葉蓁笑了起來,“對了,陸珍珠和何文澤的事兒怎麼樣了?”
“陸員外不讓他們夫妻二人相見,陸珍珠找了藉口要去莊子裡養胎,陸員外便想要趁機將女兒送走避開何文澤,不過,何文澤卻早就知道了,估計這對夫婦是打算一起離開的。”薛林說。
“陸員外肯定會讓人盯着陸珍珠,你讓人引開助他們離開。”葉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