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知道陸翎之在哪裡的人只有趙雍,連他身邊最親密的宋弘敖都不知道陸翎之在哪裡,如今各國這樣的情況,特別是陸夭夭成了天妃,又是錦國的皇后,一旦她和墨容湛聯手,這世上還有誰能夠是他們夫妻的對手?
“朕會盡快找到陸翎之,不過,只怕他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趙雍低聲說道,“他兩年前去見過陸雙兒,是跟陸雙兒訣別的。”
葉蓁輕笑一聲,如果陸翎之死了,那她還更高興。
趙雍見她並沒有打算鬆口的意思,看來是一定要得到陸雙兒兄妹才肯給他治病了,“陸雙兒能夠交給你,但是陸翎之需要時間,如果他跟你一樣跑到大西洋去了,那朕要找幾年才能找得到他?到時候朕都已經死了。”
好像也是,他的病是熬不了多久的。
“那你想怎樣?”葉蓁淡淡地問。
“朕既然答應將他們交給你,就一定會給你。”趙雍說道。
葉蓁笑了一下,“你想要我先給你治病,然後你再將陸翎之兄妹交給我嗎?”
趙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覺得真會出爾反爾?朕是那種小人嗎?”
她覺得他比小人還要小人!半點都信不過。
“皇上,你還是請吧,等我先進了王都城再說。”葉蓁笑了一下,她巴不得趙雍被折磨死,怎麼會想想治好他的病,何況他的病根本就治不好,就算有她的靈泉也沒用。
趙雍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如今要她給他治病也不可能,她馬上就要攻打王都城了,他的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的,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他能等。
“天妃,朕會把陸雙兒送到你面前,只要你給朕時間,同樣能夠找到陸翎之。”趙雍說。
“好。”葉蓁淡淡地點頭,算是答應了趙雍的請求。
趙雍沒有再多說了,帶着宋弘敖跟葉蓁道別,約她日後再見。
兩人一起走出軍營,宋弘敖才忍不住開口,“皇上,那陸夭夭根本無心要治好您的病。”
“不是無心,是她也治不好了。”趙雍語氣平淡地說。
宋弘敖心頭一緊,“皇上,陸夭夭說的話未必是真的。”
趙雍擡頭看向碧藍的天空,他有滿心抱負,有徵服天下的野心,然而上天並不想把這個機會給他,他甚至連一個託付的人都沒有。
“大皇子和二皇子……”趙雍說到這兩個孩子忍不住皺眉,“他們誰能繼承大統?”
都不行!大皇子自大狂妄,二皇子看似賢良實際虛僞,都沒有皇上一半的胸襟和眼光,只要齊國在他們手上,肯定會敗落的。
“皇上,您一定能夠長命百歲的。”宋弘敖低聲說。
趙雍淡淡笑着看了他一眼,“這是自欺欺人,朕如果只有幾年的時間,那就要開始安排後事。”
宋弘敖難忍心中沉痛,“皇上!”
“讓人將陸雙兒帶過來。”趙雍說道,他知道就算沒將陸雙兒給陸夭夭,她也會想辦法得到的。
“是,皇上。”宋弘敖低聲應着,“讓大公主也一併來東慶國。”
宋弘敖愣了一下,爲什麼要讓大公主來這裡?
趙雍已經沉默下來,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那是不是趙雍?”沈異低聲問着旁邊的吳衝。
“好像是……”吳衝皺眉看着趙雍和宋弘敖的背影,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齊國皇帝怎麼會來找娘娘?“這件事要儘快告訴皇上。”
“我立刻讓人傳消息回去。”
……
……
兩天之後,葉蓁下令攻打王都城,九門提督方譽不知去向,東慶國的士兵早已經盡失士氣,半天的時間城門就被攻破,皇宮的守衛更是不堪一擊。
整個皇宮早已經亂成一團,甚至有宮人搶奪宮中妃嬪的東西各自逃命,哪裡還有平時的樣子。
“皇后呢?”李珩被護着要逃出皇宮,他纔想起方皇后一整天都沒看到人。
“皇上,沒有看到皇后娘娘。”近身的侍衛叫道。
“我們得去救太子殿下。”有人說道,太子殿下是他們將來複國的希望了。
李珩聽到不遠處已經傳來打鬥聲,他急聲道,“我們走!”
“皇上?”什麼?不救皇后和太子嗎?
“如今已經顧不上許多了,連逃出王都城。”李珩臉色慌亂,只想立刻離開這裡,他不能被陸夭夭抓住,如果被她抓住的話,一定被殺死的,他要去北冥國,跟北堂鈺借兵奪回自己的國家。
聽到李珩不顧皇后太子的命,他周圍的侍衛都愣了一下,才護着他從宮裡的暗道走出去。
“皇上,東慶國都沒有了,你還想逃到哪裡去?”葉淳楠早已經在暗道的出口等候着,他還以爲李珩不會逃走,沒想到還是看到人了。
真是夠有之氣的。
“葉小將軍……”李珩看到葉淳楠,眼中閃過一抹喜色,“葉淳楠,看在朕幫過你們父子,你不會攔着朕的,對嗎?”
“你的確是幫過我們。”葉淳楠淡淡地點頭,“但是,我們已經將欠你的都還給你了,是你欠了我父親。”
李珩臉色一變,“你想做什麼?”
“帶回去。”葉淳楠下令,將李珩身邊的侍衛都殺了,只帶着李珩回到宮裡去見葉蓁。
太和殿中,葉蓁面對着龍椅站立着。
東慶國,已經是她的了。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能夠得到一個國家。
“天妃。”水一琛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身銀灰色的盔甲還有血跡,滿身肅殺之氣還沒散去,“東慶國餘下的所有大臣都表示願意歸順於你。”
葉蓁回頭看了他一眼,被他眼中的殺戮戾氣怔了一下。
“嚇到你了?”水一琛後退了一步,他剛剛殺了人,殺氣的確還很重。
“沒有。”葉蓁輕輕搖頭,“抓到李珩了嗎?”
“葉將軍已經抓到人了。”水一琛低聲說,“天妃,你得坐上那個位置。”
葉蓁皺眉看着那張顯得有些刺眼的龍裔,“如果不呢?”
“只有你才能坐在那個位置上。”水一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