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出她的卦象?
這是什麼意思?葉蓁困惑地看着皇甫宸,“先生,爲什麼會算不出我的卦象呢?”
皇甫宸說,“或許是命格發生了變化,或許……是我學藝不精。”
命格發生了變化?葉蓁的臉色微微發白,難道是因爲她重生在妹妹身上,所以纔會這樣嗎?
“你倒是不用擔心,有些人是這樣的,並不是壞事。”皇甫宸見葉蓁的臉色不好,便笑着安慰她。
葉蓁勉強地笑了一下。
皇甫宸沒有再說話,而是在旁邊煮了兩杯茶,給葉蓁送了一杯,“夭夭,你有親姐妹嗎?”
“啊?”葉蓁愣了一愣。
“你的八字雖然沒有卦象,不過,從表面看來,你應該是有姐妹之人。”皇甫宸輕聲問道,他覺得方纔陸夭夭並不是寫錯八字,而是她故意將葉蓁的時辰八字給他看的。
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是誰告訴她的?連單識都不知道陸夭夭的身世,還有誰知道呢?
葉蓁想說自己有個姐妹的,不過,她只是笑着搖頭,“應該是沒有的。”
皇甫宸淡淡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午後,陽光明媚溫暖,葉蓁告別了皇甫宸,讓趕車的小廝帶着她去了千金行。
成了公主也是有好處的,太后給她賜了八個宮人,有四個宮女,兩個姑姑,還有兩個太監,這以後他們就都是她的人了,而且直接從她這裡領月響的。
以後她大概不能再獨來獨往,身邊總要帶着個丫環了。
到了千金行,裡面的掌櫃已經熟悉她了,徑自就帶她去了樓上的廂房。
紅菱沒多久就出現了。
“姑娘。”紅菱行了一禮,“奴婢有個好消息要與您說呢。”
葉蓁笑着說,“什麼好消息?”
“滿叔回了津口城沒多久便來信了,他說已經跟陸家的掌櫃打上交道了。”紅菱低聲說道。
這算是一個好開端,不過,從一個小掌櫃下手太慢了,不知何時才能整垮陸家的生意,“我這裡有一封信,你讓人送去給滿叔。”
她將陸世勳的性子和最近了解到關於陸家的生意都詳細分析給滿勤了,希望能讓他找到辦法對付陸世勳。
紅菱接過信,欲言又止地看着葉蓁。
葉蓁含笑問道,“怎麼了,想要問我什麼事?”
“姑娘,奴婢聽說……您如今事公主了?”紅菱低聲地問道。
“嗯。”葉蓁輕輕地點頭,“有公主的身份,倒是更容易行事了。”
紅菱委屈又氣憤地說,“既然他們如今能夠對您這麼好,爲何當初卻……”
葉蓁淡淡地看了紅菱一眼,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如今我姓陸,不是姓葉。”
如果今日她是葉夭夭,只要她是葉家的人,太后即便有多喜歡她,都不會立她爲公主的。
“那以後……萬一他們知道您的身份呢?”紅菱擔心地問,如果將來有人知道陸夭夭就是葉蓁的親妹妹,會怎麼對待姑娘呢?
葉蓁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作打算吧。”
如今她只是走一步算一步,能走到哪裡便算哪裡,至於將來,若是能夠在一切仇恨都報了之後,她還能活着,那她只希望有一處幽雅清淨的小屋,讓她平平靜靜度過這一生。
紅菱在心裡低嘆一聲,只覺得很心疼她的姑娘。
“還沒有老爺和少爺的消息嗎?”葉蓁低聲問道,她如今最想知道的就是爹爹和哥哥的下落。
她始終相信他們一定還活着的。
紅菱輕輕地搖頭。
葉蓁有些失望,“繼續找吧,他們一定好好地活在世上哪個地方的。”
“姑娘……”紅菱猶豫了一會兒,低下頭說道,“田叔帶人去刺殺陸翎之了。”
“什麼?”葉蓁猛地站了起來,“誰讓他去的?什麼時候去的?”
紅菱早就預料到葉蓁會大怒的,她急忙說道,“一個月前,田叔知道是陸翎之毒害了您,便讓滿叔什麼都別說,他帶着人去了西藩,如今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你到了現在才告訴我?”葉蓁怒聲喝道,“你知道那是多危險的事情?陸翎之要是那麼容易殺死,我還要等到今日嗎?”
“姑娘,田叔武藝高強,他帶去的都是很厲害的,說不定真的能殺了陸翎之。”紅菱急忙說道。
葉蓁怒道,“那萬一殺不死呢?陸翎之這次去西藩帶了多少人你們知道嗎?立刻讓田叔回來,不許輕舉妄動!”
紅菱說道,“滿叔已經讓人去跟他說了,可是……田叔根本聽不進去。”
“那個老頑固!”葉蓁氣得坐不住,她不想還沒弄死陸家就先死了自己的心腹大將,她需要田九替她對付陸世勳的,他居然跑去刺殺陸翎之!
陸翎之是帶着幾千精兵去西藩的,即便讓田九得手了,難道還能逃過那些精兵的追殺嗎?
葉蓁越想越急,恨不得親自去將田九給抓回來。
“姑娘,如今着急也沒用,滿叔已經讓人去找田九了,您別擔心。”紅菱勸着葉蓁。
“紅菱,我不想失去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了,聽我的,別再輕舉易動。”葉蓁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她已經失去太多太多了,不想也不能再失去了。
“姑娘……”紅菱含淚看着葉蓁,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姑娘,像是很怕下一刻就會掉進萬丈深淵那樣的絕望和害怕。
葉蓁低聲說,“我不會讓陸翎之死的,讓他好好地活着。”
想要一個人痛苦,不是殺了他,而是讓他活着,看着原本屬於他的一切一點點地失去,這纔是最殘忍的。
“姑娘,那田叔怎麼辦?”紅菱問道。
“想辦法阻止他,如果阻止不了,也要確保讓田九能夠平安地回來,不要讓他被陸翎之的人抓到,即使田叔不會出賣滿叔他們,但是陸翎之難道查不出來嗎?”一旦被抓到了,必定會牽連到津口城的人,所以,絕對不能讓田九出事。
紅菱這才知道田九去殺陸翎之是冒了多大的險,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性命,還有其他人的安危都在他身上了。
“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