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見葉蓁還在空間裡面,他便沒有去打攪她,和福德一起進宮去見慕容恪。
福德習慣性地走在墨容湛的身後,他算是從小陪着墨容湛長大的,之前得知墨容湛和葉蓁消失的時候,他還傷心許久,後來伺候慕容恪,他也是好久才習慣的。
他其實是寧願到秦王府伺候秦王爺的,可是,秦王爺似乎並不打算讓他出宮。
“王爺……”福德小聲地開口,“您回來這麼些天,還習慣嗎?身邊的人伺候得可還好?”
“嗯,還好。”墨容湛淡淡地點頭,他恢復真身之後,潔癖比以前更嚴重,身邊基本不需要其他人伺候。
福德猶豫了一下,“那奴才……”
墨容湛垂眸看了他一眼,“你在皇上身邊好好伺候,日後想要出宮養老,便到秦王府吧。”
“主子爺!”福德心中一暖,感動地看着墨容湛。
“嗯,不必多說,如今你在宮裡挺好的。”墨容湛淡淡地說。
福德是瞭解墨容湛的,立刻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來到乾清宮,慕容恪的俊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我以爲你會一早進宮見朕!”慕容恪盯着墨容湛冷冷地說道。
連朕都說出來了,可見是真的氣上頭了。
墨容湛笑道,“我昨天沒說過今天要進宮。”
“你去做什麼了?”慕容恪問。
“去查一點事情。”墨容湛坐了下來,對慕容恪說道,“你讓人去查過護國寺了嗎?有發現可疑的嗎?”
慕容恪想起查到的事情,面色又黑了幾分,“那些都是護國寺的僧人,身份並無可疑,都是忽然間出事的,是那些蠱蟲控制了他們的行爲。”
“護國寺那天沒有其他人出入嗎?”墨容湛挑眉,既然那些僧人沒有可疑的,那就是剛剛被控制,難怪他們當時的動作很僵硬,應該是還有一點自己的意識。
“那日整個護國寺的門口都有人守着,任何人都不可能進入。”慕容恪說道。
如果真的是血魔,那未必需要從門口進入,直接從天上飛進去也是可以的。
“那就是沒有線索了。”墨容湛峻眉微挑,難怪慕容恪會因爲等不到他生氣,“不如查一查雲落宮。”
慕容恪微微眯眼,“雲落宮?你覺得跟江湖有關?”
江湖上的門派和朝廷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雲落宮的人要刺殺明玉和夭夭,那是要和朝廷作對,他隨時都能滅了整個雲落宮,“我從沒聽說過雲落宮擅長用蠱。”
“沒聽說過不代表不存在。”墨容湛說道。
血蟲是很像蠱蟲,但並不是蠱,這跟蠱還是有區別的。
“我會讓人去查的。”慕容恪沉聲說,他深深地看了墨容湛一眼,“你是不是有些話該和我說?”
墨容湛淡淡笑了笑,“你想知道什麼?”
“所有。”慕容恪冷冷地說。
“不能告訴你。”墨容湛薄脣微勾,“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的更好。”
慕容恪心底涌起一股怒火,他猛地抓住墨容湛的衣襟,“你到底隱瞞了什麼?你和夭夭失蹤那麼多年,連明熙回來都變得不一樣了,難道你們就一個字都不說,你知道我們這幾年是怎樣守着歸雲山嗎?知道爲了找你們,我們都做了多少事情?”
墨容湛握住慕容恪的手,輕輕就將他推開了,“別再隨便碰到我。”
好深沉的內力!慕容恪心中大驚,他的虎口還在發麻,可墨容湛剛剛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就將他推開了。
他們之前的武功幾乎是不相上下的。
“你……”慕容恪驚訝地看着墨容湛。
“我和夭夭去的那個地方,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墨容湛的聲音清冷,如果不是看在慕容恪照顧了他的女兒這麼多年,在他剛剛碰到他衣襟的瞬間,他已經將他打出去了。
慕容恪心底憋着一股無法發泄的怒火,他想要知道夭夭這幾年都經歷了什麼,她的武功是怎麼練出來的,明明……明明她之前一點武功都不會的,他想要知道她的經歷,即使她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想要關心她。
“你讓她吃苦了嗎?你讓她受委屈了嗎?”慕容恪冷冷地問,如果有墨容湛在身邊保護着,她何須去學武功,他想要知道,夭夭在另外一個地方,究竟有沒有吃苦。
墨容湛想起自己抹去記憶的一年多時間,葉蓁的確是吃苦和受委屈了,“我們分散了,後來才見面的。”
“不管是在哪裡,你都總是讓她受委屈。”慕容恪說,“我說過,如果你不能保護她,我會保護她。”
“夭夭不需要你保護。”墨容湛的聲音沉冷,“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回去了。”
慕容恪攔住他,“那根本不是蠱蟲,你在隱瞞真相,對吧?我見過齊若水的蠱蟲,也被蠱蟲吞噬過,從來沒有一種蠱蟲能夠控制人的行爲,而且還能同時控制那麼多人,這無法用蠱蟲來解釋。”
墨容湛擡眸看他一眼,“那叫血蟲,跟蠱蟲雖然不同,但區別不大,只是更加危險。”
“他們爲什麼要殺夭夭?”慕容恪問道。
“未必是要殺她,如果真的想要夭夭的命,應該不會只是控制那些一點武功都沒有的僧人。”墨容湛淡淡地說,“昨日他們是想要抓走夭夭而已。”
大概控制血蟲的人也不知道葉蓁是修煉過的,而且修爲還不低。
慕容恪峻眉緊皺着,“你保護好夭夭。”
“我以爲你放下了。”墨容湛冷聲說道,他自然是會保護葉蓁,但用不着慕容恪開口。
“如果是你,你能放下嗎?”慕容恪反問道,他難道不想放下嗎?可她就那樣烙印在他的心裡,不見還好,一見到她,他的心跳連自己都控制不住。
墨容湛淡淡地說,“我用不着放下,她本就是我的。”
不管是前生今世,她都是他的。
慕容恪的臉色陰沉,“那你就好好珍惜!”
“我一直很珍惜。”墨容湛說,他對她視若珍寶,生怕再次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