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離開皇宮數月,本來她對宮裡的業務就不熟悉,如今更是覺得不知從何做起,特別是最近要賞罰的人很多,該怎麼賞該怎麼罰,宮裡被清出不少人,還要提拔新的宮人上來,像胡婉嬪這些妃嬪,她們在太后作亂的時候沒有跟着反叛,而是保持宮裡的穩定,這也是功勞,她肯定也要加賞的。
可是該怎麼賞呢?
墨容湛從外面進來沒讓人通報,進了屋子就看到坐在桌子旁邊對着一堆冊子臭美苦惱的葉蓁,不知是被什麼事煩惱着,連他進來都沒發覺。
他走近了去看,才發現她原來是在看宮裡各處送上來請求批示的摺子,還有不少是往年年節封賞的賬冊。
“看這些東西做什麼?”墨容湛皺眉地問。
葉蓁被他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嚇死我了。”
墨容湛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揉了揉她的胸口,“不嚇不嚇,朕不是故意的。”
“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不忙嗎?”葉蓁笑着問,將苦惱她一個早上的摺子放了下來。
“暫時是沒什麼事了。”墨容湛的手揉着她的胸口,漸漸有些已不在此,捏着她一團軟肉說,“雖然有太后那件事,不過朝廷作亂的人不多,把邱耀宗砍了就沒事,順便把邱耀祖也提了起來,讓他撐着邱家,至於內閣裡面的,朕正在挑人,到時候再選兩個人上來就是了,其他就只是西涼那邊的事了,你哥哥還沒消息回來,不過也就是這兩日了。”
葉蓁輕輕拍開他的魔爪,“那討債的事情怎樣了?”
“最近進宮哭訴的人比較多,朕不想見他們。”他才下令讓墨容沂他們去討銀子,宗室的人就進宮來哭窮了,言下之意好像是說他們現在不來借銀子已經不錯了,哪裡還有銀子再還給朝廷,這是逼他們去死去死啊。
他差點就想說那就去死了。
葉蓁想到墨容湛頭疼的事情,噗嗤笑了出來,“難道在你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朕看也差不多了。”墨容湛哼道,指着一桌子的摺子和冊子問,“你這是在做什麼事?”
“宮裡各處的請示,還有各種賞罰,你知道我對這些都不太熟悉,所以想看看往年是怎麼安排的。”葉蓁有些苦惱地說道。
她當姑娘的時候,家裡是請了姑姑教她算賬理家的,當時誰都沒想到墨容湛會成爲皇上,自然不會教她宮裡的東西,她在秦王府是被架空的王妃,她所學的根本用不上,再後來就是重生了,她更不可能去管陸家的事,久而久之,她以前學的基本都作廢了,這時候重新撿起來,還真的是挺吃力的。
墨容湛拿過摺子看了幾眼,“宮裡的安排你看着自己的心意,哪個合用就提哪個,不必理會下頭那些人的意見,他們有時候就是想試探你,你要是覺得不喜歡了,就讓別人去做,宮裡這麼多人,總有幾個是能夠利用的。”
葉蓁仔細琢磨着墨容湛的意思,他這是……要他利用其它妃嬪去當擋箭牌的意思?“宮裡如今沒有太后,就算我提了別人起來,那她做什麼事不都是全算我頭上了?”
她倒不是介意別人怎麼看待她,反正她做什麼都好,墨容湛肯定都會包容她的,她就是想要做得更好一點,不希望留下麻煩,她也想幫到他。
“朕倒是有個辦法,不過你不能生氣。”墨容湛低聲說。
既然他這麼說,那肯定是一個讓她很不喜歡的辦法了,“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會生氣?”
墨容湛將她抱着坐在腿上,他揉着她圓潤的肩膀,“朕這麼多年都沒有子嗣,除了你也不會再有誰生下朕的孩子了,宮裡沒有別人,所以朕能夠放心,可是……經過太后這件事,朕對外面就有些不太放心,等你生下孩子,你就會成爲衆矢之的,即使你什麼都做,他們會對付你,因爲你唯一能夠打倒朕的……”
葉蓁猛地抓緊他的衣襟,她已經聽明白他的話了,太后不在宮裡了,她就是後宮唯一權利最大的人,他要做的事越來越多,肯定會將宗室都得罪了,到時候肯定會有人想要對付他,可他身邊都是銅牆鐵壁,如果要對付他,那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在她這裡下手了。
如果是以前,她完全可以遇鬼殺鬼,遇佛殺佛,可現在她不敢有這樣的想法,她很快就會有孩子,孩子是最脆弱的,經不起一點點的傷害。
墨容湛親了親她的面頰,“朕需要有人擋在你的前面,轉移別人的注意力。”
葉蓁將臉埋在他的懷裡,雙手緊緊抱着他的腰,對於他說的話,她很不想答應。
“突然提起來自然是不行的,宮裡還有不少沒有伺候過的秀女,朕想要升她們的位份,先將注意力轉開了,到時候再讓一兩個出來擋在你前面,你乖乖的,順順利利把孩子生下來,到那時朕肯定已經能夠將外面的事情都解決了。”墨容湛柔聲地哄着她,其實這些事情他可以揹着她去做的,就是怕她誤會了會傷心。
“你想提誰?”葉蓁悶聲問道。
墨容湛笑道,“你覺得誰適合,朕聽你的。”
葉蓁將他推開,看都不想看他,“你覺得哪個合你心意便挑誰,我怎麼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
“朕若是有喜歡的還需要等到現在嗎?”墨容湛將她緊抱在懷裡不讓她離開,“幸好是先跟你說了,不然瞞着你的話,你肯定跟我生氣一輩子。”
“我受不了你碰別的女人。”葉蓁回頭瞪着他,眼淚都快滾出來了。
墨容湛失笑搖頭,低頭吻着她的脣角,“朕什麼時候說要去碰她們?你小腦袋瓜到底在想什麼,只是提兩個人上來替你做事,朕難道還要委屈自己嗎?”
“啊?”葉蓁愣愣地看着他,一時沒明白他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不委屈自己的意思……是不會去碰那些女人嘛?她記得他好像是有些潔癖的,可總有例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