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和殿的宴會很順利,雖然朝中有大臣對於葉蓁的出現頗有些微言,畢竟從來沒有哪個皇后在保和殿參加過宴會,保和殿的宴會是屬於外朝的,作爲皇后,本應該在後宮設宴就是了,可是,他們都清楚當今皇上的脾氣,要是他們敢說一句不是,以後就不用再出現在保和殿了。
葉蓁沒注意下面那些大臣是什麼臉色,反正她已經跟以前已經不再是一樣了,不管有誰不滿見到她在這裡,那也只能憋着,一句話都不能說出來。
她其實也沒什麼心思去觀察誰不滿意她出現在這裡,她還在想着剛剛裴氏交給她的那顆藥丸。
連鍾玥都找不到的東西,陸庭之是怎麼得到的?
葉蓁本來就懷疑陸庭之回來的目的不純,如今他拿出這個藥丸,她就更有理由懷疑了。
可是,陸庭之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如果他跟這個藥丸有關,不應該會將藥交給裴氏拿給她啊。
想不通……
“怎麼了?”墨容湛察覺到身邊的她心不在焉,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低眸擔心看着她。
“我沒事。”葉蓁回他一個笑容。
墨容湛目光深邃地看她一眼,知道她肯定是有心事的,不過如今並不是告訴他的時機。
一直到快要傍晚,宴會才結束了,葉蓁先帶着已經昏昏欲睡的明玉回去。
她回到永壽宮沒多久,墨容湛就回來了,他將寢殿裡伺候的宮女都打發下去,坐到葉蓁的身邊,“在宴會上都想什麼,心不在焉的。”
“鍾玥不是給了一個手帕嗎?那些血跡我融在水中想要找出配方,但只有一點血跡並不好找,只能聞到一股奇特的香味,今天我娘給了我一個錦盒,說是陸庭之託她交給我的。”葉蓁拉着墨容湛低聲說着,還將那個錦盒拿出來給他。
墨容湛在聽到她說鍾玥那個手帕的時候,臉色已經凝重起來,打開錦盒看到裡面的東西,還有整個寢殿充滿誘惑人的香味,他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陸庭之怎麼會有這個?”墨容湛將錦盒輕輕地放在桌面。
“我不知道。”葉蓁盯着那顆藥丸,“明天我就到藥房,看看這究竟是什麼配方。”
墨容湛皺眉,“這東西毒性太強,你不要碰到。”
“我知道。”葉蓁輕輕點頭,將盒子給蓋上了。
“還有一件事……”墨容湛低聲說,“剛剛阿沂跟我說,齊國的大公主和程錚要來京都城,應該再過兩天就到了。”
葉蓁詫異地擡起頭,“趙嬈和程錚?他們來作甚?”
墨容湛沉聲道,“多半是爲了趙寧的事。”
“趙寧如今跟阿沂不是挺好的嗎?”今天兩人還一同進宮的,阿沂看着趙寧的那個眼神,誰都看得出他是喜歡她的,趙寧不可能沒感覺的。
“他們就算是爲了趙寧而來,該頭疼的也是阿沂,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墨容湛淡淡地說。
葉蓁嗔他一眼,“那是你親弟呢。”
“那又如何?自己的王妃都哄不好,怨朕嗎?”墨容湛冷哼。
“趙嬈和程錚的到來不一定是壞事。”葉蓁笑道,“等他們到了再說。”
……
……
比起葉蓁的風輕雲淡,如今最焦頭爛額的就是墨容沂了,他真的很擔心齊國大公主這次到來會將阿寧帶走,已經這麼多天過去了,趙寧好像還沒有原諒他的意思。
“阿寧,齊國大公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墨容沂沒有騎馬,非要和趙寧同乘一輛馬車,這樣他們就有更多時間相處,他也好問清楚那個趙嬈是什麼樣的。
“很厲害。”趙寧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趙嬈要來的,打從她將這件事告訴墨容沂之後,他簡直是坐立不安,就連剛剛在宴會上,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她看了都覺得好笑。
不過,她並沒有笑出來,這段時間,墨容沂每天都死皮賴臉地纏着她,有時候想一想是真可氣,她喜歡他思念他的時候,他一走了之在南越不肯回來,等她對她心靜如水,他又來纏着她。
早上聽說趙嬈要來京都城,她第一時間是緊張,經歷了那麼多,她居然還是捨不得離開。
墨容沂不知道趙寧在心裡想是,他只知道要面對的大姨子會很可怕。
“阿寧,那……那你知道大姨子來作甚?”墨容沂小心翼翼地試探着。
“我又還沒見到她,怎麼知道她要做什麼?”趙寧瞪了他一眼,“你心虛了?”
墨容沂一臉頹然,“我怕,阿寧,到時候你在大姨子面前多說我幾句好話行不行啊?”
“我爲何要替你說好話?”趙寧瞥了他一眼,“你哪裡值得我說好話了?”
“阿寧……”墨容沂可憐兮兮地看着她,“我已經改過自新了,其他女子連一眼都不看,我只喜歡你。”
趙寧臉頰泛紅,推開越坐越近的墨容沂,“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不管,反正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你去哪裡我就跟着去哪裡。”墨容沂將她摟緊在懷裡,打定主意要賴皮到底。
“你鬆開。”趙寧沒好氣地叫道。
墨容沂抱得緊緊的,他發現每次和趙寧說到離開真的話題,她都不想理他,想要她跟他多說話,只能說一些她感興趣的,“上次你說我身邊的人有問題,我讓人去南越查了。”
趙寧果然被吸引住了,“結果呢?”
“只查到有個管家被姓孫的收買,才透露出……那兩個女人的消息,其他的沒有再查出來了。”墨容沂低聲說。
“王府這邊也沒查出誰有問題。”趙寧皺眉,總覺得這個人還是在王府,而且藏得很深,“你覺得最有可疑的會是誰?”
墨容沂看了她一眼,“阿寧,如今查的都是我身邊的人,會不會……是你身邊的?”
“你懷疑我?”趙寧詫異地看他。
“我不是懷疑你,是懷疑這個人的目的。”墨容沂低聲說,“你沒發現嗎?自從將吟冬送走之後,你沒發現那個人就再沒有動靜了嗎?”
仔細一想,好像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