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子啓要將她扔到江裡,葉蓁眼中冷意更盛,早知道當初就應該一箭射死他!
慕容恪不爲所動地將酒杯輕輕放在桌面上,“不可能。”
白子啓轉頭看向他,冷哼了一聲,“怎麼,慕容恪,這難道是你的女人不成,就算是你的女人,那又算什麼,把她扔到江裡,老子給你送更多的女人。”
葉蓁並不指望慕容恪或者沈越軒會救他,商人重利,他們肯定只看利益,如果他們不和白子啓合作的話,難免會有一場你死我活的打殺,如果殺她一個人能夠得到全船的安全,相信他們不會介意這麼做的。
“你送給我再多的女人,也比不上她。”慕容恪淡淡地說着,“我們談合作,是不包括要殺我的人。”
她什麼時候成了慕容恪的人?葉蓁心中暗怒,不過她還是強忍着沒有開口反駁。
白子啓冷聲哼道,“這麼說,你們是不想談和了?老子從來沒被女人撂倒過,要麼殺了這個女人,要麼就打一場。”
“你就這麼肯定自己能贏了我們?”沈越軒冷笑地問道。
“就憑你們這艘商船上的幾個船工,還想跟我們兩艘船的人打?”白子啓哼了一聲,“我們可是在水上討生計的,想要跟我們拼命,你們想清楚了?”
慕容恪淡淡地說,“不是將你抓過一次嗎?除非你敢保證不會再被抓第二次,否則你就沒有坐在這裡談判的資格了。”
“那就是沒得談了!”白子啓一拍桌子叫道。
“白子啓,你別忘了你還在誰的手裡!”沈越軒怒聲喝道。
“哼,有本事就再把老子關一次!”白子啓冷笑,眼睛陰沉地看向葉蓁,“就爲了這麼個女人,你們真的要拼命?”
沈越軒清楚如今他們是打不過白子啓的,若是讓他選擇,他自然寧願拿陸蓁蓁跟白子啓交換,不過,似乎慕容恪並不打算這麼做,他看向慕容恪,等着他做決定。
慕容恪俊美的臉龐依舊沒有絲毫變化,他甚至連看都沒看白子啓,“你若傷她,我保證你的白家寨上下都不會有活路。”
白子啓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你能不能活過明天都不知道,你還想殺我白家寨?”
“白子啓,他真的能。”沈越軒看着白子啓認真地壓低聲音說道,“你不會想知道他是誰的,你以爲這世上有多少人值得我沈越軒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六爺?”
“六爺,你以爲是……”白子啓的嘲諷啞然而止,眼睛瞠圓了看着慕容恪,半天說不出話。
沈越軒很滿意看到白子啓的反應,“白老大,還想打嗎?”
葉蓁聽得莫名其妙,慕容恪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讓白子啓怕成這個樣子,臉色都變得鐵青了。
不過,能夠讓沈越軒都這樣恭恭敬敬的,想來應該不是普通的商賈,再說了,她也沒聽說過有姓慕容的大商賈。
白子啓深吸一口氣,“行,你六爺的女人,我白子啓是不敢殺的,那就談談……那張輿圖的事兒吧。”
慕容恪淡淡地掃了葉蓁一眼,低聲說,“先回房間裡去。”
“放她們走。”白子啓對着自己的手下大聲喝道。
那兩個海賊面面相覷,將架在紅纓脖子上的刀拿了下來。
“姑娘……”紅纓急忙走到葉蓁的身邊,警惕地瞪着那兩個海賊。
“我們走。”葉蓁握住紅纓的手,轉頭看了慕容恪一眼,對上他那雙烏黑漆亮的眼睛,她心頭一沉,倉促地避開他的眼睛,對紅纓低聲說,“先回房間裡。”
主僕二人回到廂房,外面發生什麼事就再也不知道了,只是旁邊的海賊船卻一直緊跟着,似乎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傳來李玉娘哭叫的聲音,紅纓站了起來,和小七一起走到門邊守着。
葉蓁知道李玉娘只怕要凶多吉少了,那白子啓看着像個書生,可行事完全是個海賊頭子,他不可能會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
那張輿圖……
如果讓他們知道在她身上,估計不會放過她的。
“姑娘,外面沒聲音了。”紅纓小聲地說。
“今晚都別出去了,明天上岸之後立刻就離開。”葉蓁低聲說,最好以後再也別見到他們這些人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天色暗了下來,一輪明月懸掛在半空,水面瀲灩生輝,可在看了好幾天水面的葉蓁眼中,這已經不新鮮了,她根本沒心情去欣賞這個景色,因爲那艘海賊船還一直地跟着。
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紅纓立刻問道,“誰?”
“陸姑娘,我們爺讓小的給您送晚膳。”外面的映泉笑着開口。
葉蓁對着紅纓點了點頭,打開門便見到慕容恪的小廝站在外面,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們。
“陸姑娘,我們爺說您大半天沒吃東西了,這是他讓小的專程送來的。”映泉對葉蓁客客氣氣地說着。
“替我多謝你們爺。”葉蓁淡淡地說,眉目依舊冷漠。
紅纓從映泉手中接過食盒,“謝謝這個小哥了,你慢走。”
映泉心想他們爺的眼光真是奇怪,這個小姑娘看起來一點都不出色,怎麼就讓爺這麼看重呢?“陸姑娘,我們爺說了,您若是想到外面去也是可以的,那些海賊不敢對您如何的。”
“好的,我知道了。”葉蓁依舊淡淡地說着。
“那小的就先走了。”映泉在心裡嘀咕,這個小姑娘還真是冷漠,對着他們爺也是這樣,到底有什麼值得喜歡的。
送走了慕容恪的小廝,紅纓立刻將門給關上了,她將食盒放了下來,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葉蓁,“姑娘,這個慕容恪……好像很關心您。”
葉蓁皺眉看了她一眼,“以後別說這樣的話了。”
紅纓急忙掩住嘴巴,“是,姑娘,奴婢知錯了。”
“你知道六爺是誰嗎?”葉蓁疑惑地問道,這世上有哪個叫六爺的人能讓沈越軒這個恭敬客氣?
紅纓輕輕地搖頭,“奴婢以前也沒聽說過,或許……滿叔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