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跟李珩解釋她之前也只是猜測,不敢確定,畢竟是他們萬分期待的孩子,她不想因爲不確定導致他們空歡喜一場,後來確定之後,她便想先替方皇后安胎幾天再說出來,沒想到朝廷卻已經吵成那個樣子了。
李珩的心情大好,已經完全不計較葉蓁之前的隱瞞,何況她給皇后安胎得極好,讓皇后看起來氣色紅潤,一看就知道她的身子不錯。
“夭夭,那……那本宮接下來該怎麼做?”方皇后心情還恨緊張,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葉蓁看着她笑了起來,“皇后娘娘,我已經把一些要注意的事項都記下來,總之,您別擔心,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我還是會經常進宮陪您的。”
方皇后笑道,“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本來一直因爲立太子而爭吵不休的朝廷也因此平靜下來了,很快就有人知道方皇后能懷孕是因爲葉蓁替她調理身體,才能夠讓她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懷上孩子。
陸夭夭這個名字在王都城一下子變得衆所周知,有些多年無法懷孕的貴夫人甚至還親自到丞相府去求見她。
葉蓁一開始還願意去應付這些人,畢竟好些都是王都城的名門世家,她要是真不見,那肯定是不行的,她爹爹還要在王都城行走的,後來實在是有些被煩怕了,乾脆躲到宮裡去了。
“看來本宮還要多謝那些去找你要偏方的人,不然你還不願意住到宮裡來。”方皇后掩嘴笑着,她多次想要請陸夭夭到宮裡來的,不過都被婉拒了,如今多得那些去求見陸夭夭的人,她反而自己主動住坤寧宮裡了。
“娘娘,您就別笑話我了,我哪裡有什麼偏方,給您吃的藥都是尋常的藥方,我可沒什麼驚天的本事。”陸夭夭說道,心裡卻是在埋怨皇甫宸,他見着李珩的病有好轉,居然二話不說就告辭離開了,說是還有許多地方沒去過,他想要趁着年輕去走一走。
葉蓁本來是想跟着一塊兒去的,無奈葉亦清不同意,她只好繼續留在這裡。
“夭夭,我最近總覺得有些反胃,你快幫我看看,是不是生病了。”方皇后說道。
“娘娘,這都是正常的,您就算反胃,可一定要吃東西,今天我給您做點藥膳安胎。”葉蓁笑道。
“好!”
正說着,外面有宮女進來稟話,倒是陳賢妃求見。
葉蓁聞言默默地站到方皇后身旁去了,自從方皇后有身孕的消息傳開之後,葉蓁進宮幾次遇到陳賢妃,明顯感覺到那位看似柔婉嬌弱的賢妃娘娘對她有很深的怨氣。
陳賢妃嬌小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還是和以前一樣,她的打扮中規中矩,半點都沒看出有什麼出挑的地方。
除了她脖子上戴着一竄紅色的珊瑚珠子,看起來十分醒目。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陳賢妃盈盈行了一禮。
方皇后在對待李珩其他妃嬪都很溫和,從來沒有苛待過她們,對着陳賢妃自然如此。
“賜座。”方皇后笑着說,“陳賢妃,你身子都爽利了?”
這本個月來,陳賢妃一直稱病沒來坤寧宮,說是怕過了病氣給皇后。
陳賢妃本來已經要坐下了,聽到方皇后這麼說,又站了起來愧疚地說,“娘娘,臣妾的身子都好爽利了,聽說了您的好消息,都沒能來恭喜您呢。”
方皇后如今最歡喜的莫過於有了身孕,聽到陳賢妃這麼說,她臉上泛起笑意,“你身子不好就好好養着,不用每天都到本宮這裡來請安。”
“多謝娘娘體恤,臣妾已經沒有大礙了。”陳賢妃笑着說,看到宮女送了茶進來,她主動上前取過茶盞要給方皇后親自送過去。
葉蓁往前一擋,“賢妃娘娘,還是我來吧。”
陳賢妃掀目看了葉蓁一眼,“陸姑娘,還是讓本宮親自伺候皇后娘娘吧。”
“賢妃娘娘身子才大好,這些小事還是我們來做就行了。”葉蓁淡淡地笑着,眼睛落在她脖子上的紅色珠子,“娘娘的珠子看着顏色很鮮豔,真好看呢。”
方皇后知道陸夭夭從來不是會沒事找事的人,她既然擋着陳賢妃,那肯定就是有問題了。
“陳賢妃,你還是坐下說話吧。”方皇后含笑說道。
陳賢妃因爲葉蓁提起她的珠子已經有些不悅,再聽到方皇后的話,她只好勉強地笑了笑坐回原位,一手輕輕摸着她胸前的珠子,“這是南海佛珠,前幾天身子不好,家裡給臣妾送進來的。”
“南海佛珠?”葉蓁挑了挑眉,笑着說道,“看來陳賢妃的家裡人是被騙了,南海可沒有這樣的佛珠,這個看起來倒像是……浸了藥的紅丹子。”
方皇后愣了愣,“那是什麼?”
葉蓁似笑非笑地看向陳賢妃,“一種可以作爲藥用的珠子罷了。”
陳賢妃的臉色蒼白,她的手指緊緊捏着珠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泄露了自己的緊張,“陸姑娘知道的真多。”
“這個丫頭啊,的確是無所不知的。”方皇后笑嗔了葉蓁一眼,“本宮都被她折服了,心裡想着認她當妹妹呢。”
方皇后這話倒是讓葉蓁怔住了,“娘娘,您說真的?”
“本宮還跟你鬧着玩兒?”方皇后笑道。
陳賢妃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她拿眼看了方皇后的肚子一眼,嘴角扯出一抹笑,“陸姑娘的醫術果然厲害,早聽說葉大人的女兒是神醫,看來是名不虛傳。”
“娘娘過獎了。”葉蓁警惕起來,從她第一次見到陳賢妃,就沒覺得這個出身卑微,看起來柔婉嬌弱的陳賢妃真是個無害的人。
“早知道當初就請陸姑娘替本宮看病了,說不定還能早些好起來呢。”陳賢妃笑着說。
葉蓁笑了笑沒說話。
方皇后轉頭對葉蓁說,“夭夭,本宮是不是該喝安胎藥了?”
“是啊,娘娘,奴婢這就去拿藥。”皇后身邊的宮女說道。
陳賢妃知道這是方皇后在示意她能離開了,她有些不甘心地捏着脖子上的珠子,起身跟方皇后行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