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對於開辦醫坊是有勢在必得的決心,但她對醫坊還不夠了解,所以很想從齊瑾這裡知道醫坊究竟是怎麼樣的。
“娘娘,您怎麼忽然問起醫坊的事兒了?”齊瑾疑惑地問道。
“那天在宮外看到有人因爲沒銀子看病差點因爲一點風寒喪生,所以想起了醫坊,如果在京都設立醫坊,那很多百姓就不會因爲一點小病拖成大病,更能避免疫症的出現。”葉蓁輕聲嘆息,“齊醫官,你覺得呢?”
齊瑾低下頭,“下官以爲……開辦醫坊並不是一件好事,到時候只怕還會連累娘娘無端受到攻擊。”
“什麼意思?”葉蓁皺眉,“當初璇璣公主開辦醫坊的初衷不就是爲了天下百姓嗎?後來雖然前朝皇帝退位,但醫坊實際上是可以繼續生存的,究竟醫坊真正衰落的原因是什麼?”
“娘娘,開辦醫坊對天下百姓是好事,但對於那些達官貴人和大部分醫館來說,這不是一件好事,他們會覺得被分割了利益,甚至……甚至後面情況會越來越差,有些達官貴人爲了彰顯自己的身份,還會到醫坊看病,到時候是給他們看還是不看呢?有時候他們圖的不知治好病,而是想要有個面子……長此以往,醫坊的初衷就會改變了。”齊瑾想起以前醫坊的艱難,她不認爲皇后娘娘就能夠讓醫坊的存在變得比以前更好。
葉蓁低頭仔細地斟酌着,這些問題她都想過了,她如今在京都的地位本來就不夠牢靠,還有不少人等着看她笑話,可這個不是她關心的重點,那些人承不承認都好,她都是皇后,這世上只有墨容湛才能讓她如今的地位受到威脅。
“如果定下醫坊看病的規矩呢?”葉蓁問道。
齊瑾苦笑地搖頭,“下官覺得並沒有什麼用處,能抵得住一時,並非長久之計。”
“怎麼會不是長久之計,只要堅持就能長久。”葉蓁沉聲說道,“開辦醫坊一事本宮勢在必行,若是有人覺得本宮妨礙了他們,大概來找本宮理論。”葉蓁淡淡地說道。
“娘娘,那您是打算在京都開辦醫坊,還是整個錦國都開設呢?”齊瑾問道。
葉蓁說道,“現在京都試一試,若是成功的話,到時候是要在錦國各處都開設醫坊的。”
齊瑾其實很希望醫坊重新開設,但她很清楚,這是很困難的事情,“娘娘,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的。”
“本宮明白,所以才叫你過來問一問,你知道還有誰是熟悉醫坊當年運作的?”葉蓁問道。
“這個……”齊瑾低頭想了一會兒,“下官當時年幼,還只是個藥童,沒多久醫坊就關門了,具體也知道的不多。”
葉蓁嘆了一聲,“開辦醫坊是不容易。”
“娘娘一片善心,一定能夠將醫坊開辦起來的。”齊瑾說道,如果真的醫坊能夠重新開辦,不管是對天下百姓還是對醫學館的那些醫女都是一件好事。
“接下來本宮會經常找你商議此事,你若是有關於醫坊的書籍,也請拿給本宮。”葉蓁低聲說道。
齊瑾低頭應道,“是,娘娘。”
……
……
葉蓁沒有在齊瑾這裡得知更多關於醫坊的事情,她有點猶豫,不知道自己想要開辦醫坊到底是對是錯,如果真的要開辦的話,會遇到多少困難和挫折?
“娘娘。”蒹葭踩着碎步從外面走進來,在葉蓁的身邊停下,“奴婢查出來了。”
“玉屏嗎?”葉蓁放下手中的書,眸色清冷地擡起頭。
蒹葭詫異地看着她,“娘娘早就知道了?”
“猜的,只是本宮一直希望不是她。”葉蓁淡淡地說道,“你是怎麼查到的?”
“奴婢查到當時只有她不知去向,她雖然沒有出去,不過卻有她傳遞消息的辦法。”蒹葭低聲說道。
葉蓁淡聲說道,“如今無憑無據也不能拿下她,先將她引出來吧。”
蒹葭微微擡頭,“娘娘,您的意思是?”
“本宮一會兒要去乾清宮,你知道該怎麼做了?”葉蓁問。
“奴婢明白。”蒹葭輕輕地點頭。
蒹葭垂首退了出去,葉蓁看了一眼旁邊的書,她覺得醫坊的事情還是要找墨容湛瞭解比較好,他似乎知道得更多。
“紅菱,替本宮更衣。”葉蓁將紅菱叫了進來。
她換了一套素淡的衣裳,表面看起來像是要準備出宮一樣,在葉蓁離開華清宮的時候,蒹葭立刻讓人在各個門都守着,就是不想讓人出去跟太后報信。
在庭院修剪花草的玉屏見了,臉色怪異地低下頭。
墨容湛正在御書房看奏摺,聽說皇后娘娘來了,他冷漠嚴肅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葉蓁提着食盒走進來,“皇上,臣妾燉了湯。”
“專門給朕做的?”墨容湛挑了挑眉,含笑看着她秀美的臉龐,“皇后是怕朕……身子會虧損,所以要給朕補一補?”
“皇上錯了,臣妾是有事相求,所以才燉湯來討好你的。”葉蓁瞪了他一眼,將食盒放在桌面上,其實她早上就吩咐下去的,只是聽到他這麼不着調的話,就是不想說實話。
墨容湛牽着她的手坐到身邊,“說說,有什麼事要求到朕這裡?”
“先喝湯。”葉蓁笑着說道,親自給他倒了湯,湯裡面是加了靈泉的,雖然他如今身子好得很,不過她還是想要用靈泉給他調理。
“嗯,皇后辛苦了。”墨容湛在她面頰上親了一下。
葉蓁抿嘴笑了起來,“阿湛,我想知道醫坊所有的事情。”
墨容湛喝了湯,含笑看着她,“你還想知道什麼?”
他以爲那麼多關於醫坊的日記還有齊醫官,她應該知道得差不多了。
“想知道醫坊究竟爲何衰落,當中究竟經歷過什麼事情,如此一來,我到時候才能避免啊。”葉蓁說道。
墨容湛放下手中的碗,沉聲地說道,“夭夭,很多事情不是你想避免就不會發生,只要你想要開辦醫坊,以前發生過和將來會發生的是不一樣的,只要你相信自己能夠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