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平井。
拓跋玄元作爲求和使者在平井已經快一個月了,他不但無法勸說葉亦清退兵,連靳樓都躲着不見他,根本不肯跟他談退兵的事情,有時候就算讓他等到人了,靳樓也會找藉口推推搡過去,總而言之,在平井這個月,拓跋玄元除了挫敗就是挫敗,根本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他也算是知道錦國都抱着什麼樣的心思,在他出發平井之前,王上就已經警告過他,說他只能委曲求全讓錦國和西涼重新聯盟,至於東萊和平井兩個城池會不會還給西涼,那已經不重要了,是他不甘心西涼失去兩個城池,所以纔想要求葉亦清他們退兵離開西涼,看來是他癡心妄想了。
就在拓跋玄元還沒勸服葉亦清他們,西涼就已經傳來萬子良帶着二十萬大軍連奪西涼五個城池的消息,這下拓跋玄元根本坐不住了,匆忙地跟葉亦清道別回王都去了。
“總算是走了。”靳樓笑眯眯地來到葉亦清的身後,目送着王都來的使者隊伍在官道上越走越遠。
葉亦清似笑非笑地點頭,“本官也該離開西涼了。”
靳樓側眸看向葉亦清,“葉大人,您說什麼?”
“本官會在這裡是爲了女兒前來的,如今既然小女已經在貴國皇帝身邊,那本官已經能夠功成身退了。”葉亦清淡淡地說道。
“葉大人,這次我們能夠這麼快奪下東萊和平井,都是多得有您的戰術,只是,有些事情並非是我能夠做主的,如今在東萊和平井的士兵……我需要有皇上的旨意才能退回。”靳樓低聲說道。
東萊和平井到底是屬於錦國還是東慶國的,如今不是他說了算,皇上大概還想利用這個跟東慶國談什麼條件,不管如何,他都不會輕易讓步的。
“本官明白。”葉亦清含笑地說道,“有些事情需要慢慢談。”
“葉大人能理解自然是最好的。”靳樓鬆了口氣說道,其實他一開始以爲葉亦清是爲了想要趁機進宮西涼才答應他們借路青州的,可是,最近他才改變想法,葉亦清之所會傾力相助,根本不是爲了什麼利益,他是爲了皇后娘娘才這麼做的。
葉亦清淡聲說道,“本官日後會親自去錦國的。”
或許他等他去錦國的時候,他已經當外公了。
想到這一點,葉亦清的心情總算好了不少,當他聽說夭夭被齊若水抓走的時候,他再次響起幾年前失去女兒時的悲痛,上次他沒能救葉蓁,這次他有機會了,所以一定會不顧一切的。
幸好,夭夭已經沒事了。
收到墨容湛的來信,得知夭夭已經被他帶去霞州的路上,他才能放心一些,相信墨容湛會保護好她的,如果他再不能好好保護葉蓁,葉亦清會決定自己保護女兒。
……
……
荒原,軍營。
荒原的主帥是葉淳楠,但是除了他之外,還有唐禎、司馬翦等人在這裡,萬子良早已經退兵,之前在前來匯合的程子茂已經回到西疆邊境去了,其他人則還在等着墨容湛的旨意。
葉淳楠送走了前來相助的東慶國將軍崔陽,然後返回營帳打算跟其他人商量接下來該做什麼。
“葉將軍,這是剛剛送到的密信,裡面有皇上的手諭。”唐禎將一封信交給葉淳楠。
“皇上的密信?”葉淳楠微微挑眉,當着大家的面將信拆開,裡面果然是一封手諭,是要葉淳楠代爲吩咐下去的。
本來鎮守邊城的司馬翦留在荒原,如今的荒原不比以前,他們將原來屬於西涼的那一半霸佔了,爲了防止將來有人入侵,還要重新設立關卡城牆,荒原城內原來的守備被收買了,所以墨容湛只好留下信得過的司馬翦先守着,知道城牆建築完成纔會另外派守備過來。
至於唐禎,則和蒙將軍先帶兵回京都協助小王爺監國,如今戰事已經逐漸平息,京都的安定更加重要,墨容湛相信唐禎能夠替他看着京都的太平。
“葉將軍,那你呢?”唐禎問道。
葉淳楠繼續念下去,“着葉淳楠即日帶五千輕騎精兵啓程前往霞州……”
“皇上怎麼還將葉將軍帶兵去霞州?難道海罡那老傢伙又帶兵回來了?皇上找到皇后娘娘不是應該回京都嗎?”程子茂疑惑地問。
唐禎說,“北冥國內亂不止,海罡沒那麼快回安河城的,不久前王渠帶兵沒能破城的消息才傳回來,估計皇上不是回京都,而是去了霞州。”
“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司馬翦道,“安河城如今的守城將軍是陳軍吧,他能守得住安河城?”
葉淳楠說,“陳軍是海罡帶出來的,平日帶兵喊陣可以,真正上了沙場,他根本不是對手。”
“所以……”司馬翦轉頭看向唐禎。
唐禎沉聲說,“安河城的主將另有高人,所以皇上纔會去霞州,纔會讓葉將軍帶兵過去。”
“萬子良搶奪西涼的五個城池,我們怎麼也要將安河城搶過來吧。”葉淳楠笑着說。
“那我們即日就各自啓程吧。”唐禎笑道,雖然心中略有些失望不能去見皇后娘娘,他很想看一看她是不是安然無恙,不過,這樣也好,不去見一面,他就少一些念想。
司馬翦拍了拍唐禎的肩膀,“下次再見不知何時,今晚怎麼也要多喝幾杯。”
“不醉不歸!”蒙將軍哈哈笑道。
葉淳楠說,“今日是值得喝一杯的。”
“只怕再見的機會不會等很久,你以爲皇上會看着萬子良搶奪西涼的地盤?”司馬翦低聲地說道,“你們別忘了,皇上早就將西涼當成咱們錦國的口中肉了,萬子良就這麼搶走一大口,難道不用搶回來?”
葉淳楠挑眉一笑,“搶!我們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
唐禎點了點頭,以皇上的遠大目光,說不定還真的很快會將被萬子良搶走的地盤奪回來。
“喝幾杯去!下次想這麼痛快喝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