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世鳴親自去跟陸老夫人說了要帶裴氏他們去莊子裡住幾天的事,陸老夫人聽了也覺得好,還說陸翔之兄妹二人最近有點太辛苦,去鬆鬆心也好。
不過,陸老夫人讓他把家裡其他姑娘也帶着去,這樣人多才熱鬧。
葉蓁聽到陸老夫人的話,心中卻有些不樂意,她提議去泡溫泉就是想避開家裡的人,讓她可以美得自然地回來,要是陸家幾個姑娘都去了,那還有什麼意思啊。
陸老夫人去把陸靜兒幾個也找了過來,問她們想不想要去莊子裡住幾天。
“祖母,我們倒是很想去,不過,昨天我們纔剛應了徐丞相家的二姑娘,明天要去她們家參加詩會,我們還約好了要去百花園賞花的。”陸靜兒說道,比起跟京都真正的世家千金來往,她對泡溫泉一點興趣都沒有。
陸老夫人也不勉強,只是問葉蓁,“夭夭,你是想去莊子裡,還是跟靜兒她們一起去參加詩會。”
徐丞相家的二姑娘,那不就是徐慧茹嗎?以前和她都同在學院讀書的,擅長詩詞作畫,總是不服氣葉蓁,想方設法證明自己比她更好,還以爲結業之後就不會熱衷這些了,原來還是這麼喜歡開詩會得到別人的稱讚。
“祖母,我就不去了,我又不懂作詩也不懂畫畫,去了只會給四妹妹她們添麻煩,等我以後學會了再去吧。”葉蓁笑着說,她纔不想去給別人添臉面。
陸靜兒笑了笑,“三姐姐不去也是對的。”
陸老夫人也不勉強,“那好吧,三媳婦你就帶着夭夭他們一起去莊子裡住幾天吧。”
裴氏笑着應是,然後就去吩咐下人準備了,如今還沒到響午,啓程去莊子剛剛好。
葉蓁心情愉悅,跟老夫人撒個嬌,“祖母,您也跟我們一塊兒去吧,聽說泡溫泉能美容呢,我們去泡得漂漂亮亮地回來。”
“哈哈哈,這次祖母就不去了,下次再陪你去,等你回來要是變得漂漂亮亮的,咱們再去。”陸老夫人高興地說道。
陸靜兒暗暗露出個不屑的表情,要是泡溫泉就能漂亮,那這世上還有醜的嗎?
葉蓁告辭了陸老夫人,輕快地離開上房,吩咐黛眉去收拾東西,她親自去跟單先生說了一聲。
單先生沒什麼意見,反正去哪裡都是一樣的。
要出門的時候,在花園遇到了在亭子裡彈琴的幾個姑娘。
陳秋萍姐妹剛剛不在上房,不知道葉蓁要去莊子,還是陸芳兒說了才知道的。
“三妹妹不會是爲了躲開詩會纔去莊子的吧?”陳麗萍狐疑地問道。
“麗萍姐姐可不能這樣說,傷了三姐姐的心呢。”陸靜兒輕笑道,“等三姐姐考上女子學院了,自然以後就敢去參加詩會了。”
陳秋萍比較收斂一點,什麼都沒說,只是含笑看着葉蓁。
葉蓁淡淡地看了她們一眼,笑着說道,“入學考試我還不一定能考上了,你們可千萬別去外面說,免得我到時候丟人了。”
“還需要我們去說嗎?賞花節的時候,多少人都聽說了,咱們家只學過千字文的三姑娘要參加入學考,三姐姐肯定還不知道,還有私底下打賭的呢。”陸靜兒掩嘴笑道。
葉蓁挑了挑眉,“打賭?”
“平日能夠參加詩會的姑娘們都開盤打賭,賭你考不考得上醫學館。”陸芳兒小聲跟葉蓁說道。
“哦?賭注是怎樣的?”葉蓁倒是來了興趣。、
“考得上是以一賠十,考不上是以一賠一。”陸靜兒幸災樂禍地說道,最近看到陸夭夭在家裡討得大家都喜歡她,她心裡早就不服氣了。
葉蓁露出個受傷的表情,“我知道了,那我先去莊子裡了。”
離開花園,葉蓁臉上的笑容燦爛起來,讓旁邊的黛眉一頭霧水,難道三姑娘是被刺激得過頭了,誰被看不起會高興呢。
陸世鳴和陸翔之騎着馬在前面,裴氏和單先生一輛馬車,兩人好像有什麼話要說,葉蓁只好自己一輛在後面跟着。
裴氏本來是想跟女兒一起的,但單先生卻說有話要問她,她只好跟單先生坐一起了。
“阿識,你有什麼要說的,是不是夭夭的事?”裴氏擔心地問道。
單先生仔細地打量着裴氏的五官,微微皺眉問道,“阿夢,你別怪我說話直,有一事我是不吐不快。”
裴氏的心微緊,面色如常地笑問,“什麼事啊?”
“夭夭是你的親生女兒嗎?”單先生問道,不能怪她會懷疑這個可能性,實在是陸夭夭長得太像葉蓁了,和她相處了這些天,她有時候都以爲是葉蓁站在她面前。
“怎麼這樣問?夭夭當時是我的女兒,是我在邊城的時候生的。”果然是這件事!裴氏的心提了起來,爲什麼單識會問這個,她是不是認識夭夭的親人?
單識皺眉說道,“我也只是覺得巧合,夭夭跟我……一個故人之女長得太像了。”
“難道他們家有失散的女兒嗎?”裴氏這下更擔心了,糟了,那家人是不是會要回夭夭?
“那倒沒聽說過。”單先生搖了搖頭,或許真是她想太多了。
裴氏鬆了口氣,“人有相似呢。”
單先生淡淡點頭,“你說的對,只是相似,不過,夭夭一樣聰慧,將來會比我故人之女更有前程。”
她的學生是慧極必傷,所以才死於非命。
裴氏見單先生已經打消了疑慮,臉上的笑容也加深了,“那是因爲我們夭夭有你這樣的好先生。”
“你當年若是不離開,也是醫學館的先生。”單先生看着裴氏說道。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裴氏搖頭輕笑,她當年義無反顧滴跟着陸世鳴離開,也是捨不得他在京都受委屈,他們在邊城這麼多年,其實日子過得很順心,就算不回來,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人各有所好,單先生理解裴氏的做法,她當年也是選擇離開女子學院,寧願到處去漂泊。
裴氏笑道,“只希望夭夭能夠繼承我的衣鉢,在醫學館學習醫術,她若是想要成爲女醫官,我也是同意的。”
單先生轉頭看向外面,她希望夭夭不僅僅是成爲女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