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沉吟了良久之後,這纔對翁進辛和樂天樺以及劉旭國道,“殺孫耀輝的不是我,而是國安局的李子暘!”
幾個人聞言面色都是一動,怔怔地看着柳下惠,樂天樺和翁進辛對李子暘這個名字都是第一次聽到,更別說對方是國安局的了。
不過劉旭國這時詫異地問柳下惠道,“李子暘這個人我倒是認識,是國安局情報科的主任,怎麼會是他呢?”
翁進辛聞言立刻問劉旭國道,“這麼說,你是懷疑柳下惠說謊話?”
劉旭國知道翁進辛這是要替自己這個未來女婿說話,連忙笑道,“老翁,別激動,我只是我李子暘這個人看上去挺和善的,不像是……”
翁進辛沒等劉旭國說完,立刻就道,“那個殺人的看上去就是天生的壞種?況且國安局裡的人,那個手裡不攥着幾條人命,殺幾個人算什麼?”
“問題是!”劉旭國立刻道,“孫耀輝不是別人,他的身份不同常人,不是說殺就能殺的!”
翁進辛聞言立刻道,“不就是有個當副市長的爹麼?在國安局的人眼裡,一個副市長算什麼?更別說是他的兔崽子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樂天樺這時對翁進辛道,“孫耀輝不僅有個當副市長的爹,還有一個軍區總司令的爺爺!”
翁進辛聽到這裡,本來還想辯解,但是卻發現已經無力再辯解什麼了,副市長的確算不上什麼,哪怕他是首都的副市長,但是軍區總司令那就不同了。
翁進辛這時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柳下惠,“你得罪這個李子暘了?還是孫耀輝得罪這個李子暘了?”
柳下惠搖了搖頭道,“不清楚,我和李子暘也就見過一次,談不上什麼得罪不得罪吧!”
“那就是孫耀輝得罪李子暘了!”翁進辛點了點頭,隨即一陣沉吟道,“不過就算是孫耀輝得罪了李子暘,孫耀輝的家世擺在這呢,李子暘也不敢這麼輕易就動手吧?”
幾個人都是一陣沉默,這時劉旭國對柳下惠道,“不管是孫家,還是國安局,咱都得罪不起,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立刻想辦法離開中國!”
樂天樺也點頭表示同意,對柳下惠道,“老劉說的不錯,照這種情況看來,無論你是落在孫家人的手裡,還是落在國安局的手裡,你都沒什麼好下場,你還是跟着老翁去西薩達摩亞,而且要儘快走!”
翁進辛聞言也立刻點頭道,“不錯!不過現在想從正常途經走,可能是行不通了!”說着一陣猶豫後,立刻對柳下惠道,“這樣吧,我先安排你去雲南,從雲南去越南,我在越南有幾個老朋友,到時候他們會接你,再從越南飛往非洲……”
劉旭國和樂天樺聞言也都點頭表示同意,劉旭國對柳下惠分析道,“老翁說的不錯,而且我們也聽老翁說了,之前他的女兒也被國安局的人扣押,要挾你幫國家制造Monking系列的病毒,那就是沒有這件事,國安局的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你,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樂天樺也點頭道,“不過國安局的這次行動,顯然是有海里的人授權的,畢竟製造Monking系列病毒,不是一個國安局所能掌握的!”說到這裡,也點頭對柳下惠道,“走吧,越快越好!”
樂天樺、翁進辛和劉旭國三個人說完都看着柳下惠,柳下惠一陣沉默,他也聽取了三個人對自己的建議,也清楚他們都選擇的無條件的相信和支持自己,心中一陣感動。
不過柳下惠還是對翁進辛等三人道,“如果這個時候我選擇走了,那我就真的是逃犯了,這輩子都別撇不清楚這件事了!”
“怎麼?”翁進辛眉頭一動,立刻對柳下惠道,“怎麼,你還打算出面澄清這件事?”
“至少要揭穿李子暘!”柳下惠立刻對甕津道,“我如果做了,我不怕承認,但是沒有的罪名,我是不會爲李子暘扛上身的!”
“年輕啊!”劉旭國聞言不住地搖頭,痛心疾首的道,“柳大夫,你還是太年輕,再怎麼說,你也是一個人,國安局也是國家重要的部分,現在所有證據都對你不利,你要是選擇留下來,那就是個人和國家機器在對抗,勝算渺茫啊!”
樂天樺也勸柳下惠道,“不錯,老劉說的一點也不錯,別說是你一個黃毛小子了,就算是我,是我們同仁堂,在國內的地位影響也絕不比你差吧?爲了瀟兒這件事,我們樂家幾代人的心血都差點折了進去,而且我也看透了一些人,在關鍵時候,別說指望他們雪中送炭了,沒落井下石,我就該一個一個去登門拜訪的感謝他們了!”
翁進辛點頭道,“老樂說的沒錯!”說着看向柳下惠道,“老樂的樂家同仁堂是百年老字號了,別說在京城了,就是在全國的人脈關係都一點不含糊,這樣都無法和國家機器抗衡,何況是你,反正我是對這個國度徹底失望了,而且也不打算回來了,揹負一個罪名就揹負唄,有什麼了不起的,劉子光在沒當上西薩達摩亞總理之前,還被判了死刑呢!”
柳下惠一陣沉吟後,站起身來,“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選擇也就不一樣,我選擇留下,不但是要證明自己,而且還要給這個國家敲響最後一次警鐘!”
翁進辛等是那人聞言,都不禁愕然地看着柳下惠,“敲響最後一次警鐘?”什麼意思?柳下惠這是要做什麼?
翁進辛知道柳下惠的脾氣拗,連連長嘆,他不是爲自己焦急,說白了,也不是爲柳下惠着急,而是替自己女兒擔心,不知道柳下惠萬一不能活着離開中國,翁貝茹會怎麼樣?
樂天樺也是一聲長嘆,不過他倒是敬重柳下惠的鼓氣,這時一聲長嘆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們也不好說什麼了!”
劉旭國這時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你有骨氣是好事,但是骨氣往往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不是動動嘴皮子的逞能話!”
柳下惠一聲冷笑道,“是不是動嘴皮的逞能話,咱們拭目以待吧!”
柳下惠說完立刻又對三人道,“現在我身份特殊,先告辭了!”說着立刻又對翁進辛道,“翁伯伯,你乘着還能離開,趕緊離開吧!”
柳下惠說完轉身就走,翁進辛追着柳下惠出了門,拉着柳下惠道,“小柳,作爲長輩,我最後一次勸告你,雖然我知道很可能沒用,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你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什麼實際效果,都無異於以卵擊石!”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柳下惠轉頭掰開翁進辛的手,“我選擇了就不會後悔!”說着轉身便走,留下一句話,“有緣西薩達摩亞再見,無緣的話,替我好好照顧好貝茹!”
翁進辛看着柳下惠的背影,不禁一陣心酸也一陣激動,最終化作一聲長嘆,“年輕就是本錢啊!”
翁進辛回了包間,劉旭國這時對翁進辛和樂天樺道,“這樣也好,這樣沉睡癡迷狀態下的國家,是需要柳下惠這樣的人來警醒一下了!”
樂天樺點了點頭,仰頭看向窗外蔚藍的天空,“年輕真好,要是年輕個五十歲,我也許也會這麼做,和柳下惠成爲志同道合的朋友!”
翁進辛苦笑一聲,他現在想的可不是一腔熱血,而是滿腹惆悵,不知道怎麼和翁貝茹開這個口呢。
柳下惠離開茶館時,這時注意到茶館裡有人已經開始注意自己了,立刻出了茶館上了車,開車離開了這裡。
一刻鐘左右,茶館附近的警笛聲響起,幾輛警車都停在了這裡,警察下來走到吧檯,“誰報的警!”
茶館老闆立刻過來打招呼道,“是我,剛纔發現柳下惠了,他和幾個人在春竹閣喝的茶,不過柳下惠已經離開了!”
警察聞言立刻問道,“帶我們去春竹閣看看!”
老闆帶着警察到了春竹閣,敲響了包間的門,來開門的是劉旭國,警察進門後立刻道,“身份證!”
這時老闆才注意到,本來三個人的包間,現在已經只有兩個人了,翁進辛已經也不知道去向了。
樂天樺和劉旭國拿出身份證來,有警察認出了兩人,帶隊的立刻詢問道,“剛纔柳下惠來這裡了?”
“柳下惠?”劉旭國聞言立刻道,“是,沒錯,他之前來過,不過剛剛走了!”
警察立刻又追問道,“柳下惠來這裡做什麼的?”
劉旭國立刻道,“借錢,他說缺錢,和我們借十萬塊錢。”
“沒說其他的事麼?”警察繼續問道,“比如說要去哪?借錢有什麼用?”
“沒說啊!”劉旭國聞言立刻道,“他愛去哪去哪,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們不知道柳下惠現在是通緝犯麼?”警察聞言心中一動,判定柳下惠是借錢準備逃跑了。
樂天樺聞言表現的特別訝異,他問警察道,“通緝犯?他犯了什麼事?”
警察聞言看了一眼電視,電視上此時正在播放戲曲頻道的著名京劇《智鬥》,此時正是刁德一和阿慶嫂的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