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診所裡的前臺收銀和護士都已經找好了,設備也齊全了,剩下的就是廣告的配合了,所以接下來幾天,柳下惠都是在電視臺和幾家廣告公司之間遊走,拍攝新診所的廣告。
三則電視廣告也在開業前趕了出來,最終選了一條在杏林春新診所實景拍攝的廣告,柳下惠站在門診之前說了一段不算廣告的廣告詞,“杏林春,各類疑難雜症患者的希望之所!”
廣告部也按照開始說的那樣,在晚上黃金時段的超紅清穿劇《步步嚇人》中插播,廣告效果相當顯著,倒也不全是因爲廣告,也因爲柳下惠本來在古陽就已經小有名氣了。
加上柳下惠本來外型高大帥氣,再加上廣告詞簡單直接,用柳下惠充滿和善笑容的說出來,不但贏得了不少青少年的青睞,也深受中老年婦女的喜愛。
另外網絡上的廣告採用的是和電視媒體上的同樣廣告,也吸引了不少90後和00後的關注,他們更關心討論的焦點話題卻不是杏林春,而是柳下惠本身了,不管是網友是記住了杏林春還是柳下惠本身,這已經起到了廣告效應。
古陽幾條居民區的街道,也都掛着了印有柳下惠海報的廣告,柳下惠身穿白大褂,一臉和善的笑容,下面打着柳下惠在電視上說的那段話,廣告簡單幹淨,清晰明瞭。
而報紙雜誌的廣告也是鋪天蓋地,基本在古陽暢銷的幾種報紙和雜誌,都有柳下惠的廣告,一時間柳下惠已經成了古陽街頭巷聞的名人了。
廣告的宣傳之勢已經打出了,接下來的就是開業了,選定了開業時間後,柳下惠和尹義大清早就去了新診所,準備開業。
尹義爲診所裡準備了滿滿一桌的糕點和飲料,柳下惠看的莫名其妙,“準備糕點是做什麼?”
“柳大夫,你就放心放我來搞!”尹義對柳下惠道,“我保證今天的開業,和你上次在陽湖學院外的開業截然不同!”
柳下惠也就不說話了,林雪和林雨兩姐妹在門診裡忙的不可開交,等尹義一聲令下,林雪林雨兩姐妹,同時將門診的門打開。
這時一羣人涌了進來,柳下惠這才注意到這些人都帶着照相機、麥克風和錄音筆,顯然不是一般的患者,而是駐在古陽的各大媒體的記者。
柳下惠這才恍然大悟,尹義準備的那些糕點,原來是爲了這些媒體做準備的,再看尹義,只見他一邊招呼這媒體朋友,一邊朝着柳下惠得意的笑着。
媒體倒不是爲了糕點來的,前不久剛見報的柳下惠,現在在古陽開了一家新診所,這已經算一則很有價值的新聞了,他們豈能放過?一聽到尹義放的風,就蜂擁而至了。
一羣媒體進門後,不是衝着糕點而去,而是直接圍住了柳下惠,紛紛問着不同的問題。
“柳大夫,這次你開新診所,自己給自己代言,有什麼要對大家說的?”
“柳大夫,我們知道你在陽湖區也有一家診所,是不是開了這家後,就會結束那家?”
“柳大夫,我們看你這家診所裝潢的如此豪華,是不是以後你的診所也走高價路線了?”
“柳大夫,現在你的診所太過高檔,是不是意味着已經將部分付不起診金的病患拒之門外了?”
“柳大夫,你一直宣揚醫德,現在開這種高級診所,是不是存在某種衝突?”
“柳大夫,……”
柳下惠立刻伸手示意各大媒體的記者安靜一下,這纔對衆人道,“我相信診所高級和醫德不會成反比,我的宗旨和杏林春的宗旨一樣,都是秉着治病救人的初衷,這一點現在不會變,以後也不會變,永遠都不會變,杏林春無論用哪種形式開業,我們都歡迎任何病人,並不會因爲其他原因而拒絕任何病患!”
記者們聞言又開始一陣發問,柳下惠立刻揮了揮手道,“我在此保證,我們杏林春絕對不是以賺錢爲目的的診所!”
記者們剛要發問,尹義立刻上前道,“各位記者朋友,還有什麼問題,還是等一會開業結束後,我們會安排專門的採訪時間,剛纔柳大夫也已經說了,杏林春的宗旨永遠不會變!”
“簡直是胡說八道!”正在這時,突然聽到有人大喝了一聲道,記者們紛紛轉身看去,只見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居然是披麻戴孝的一身素衣,剛進門就冷笑道,“什麼不以賺錢爲目的?什麼叫不回拒絕其他病患?杏林春這麼多年,難道還是隻會說這種空話麼?”
人家杏林春開業大吉之日,這個男人居然這麼一身打扮過來,太不吉利了吧?
所有記者都對着這個男人一陣拍照,所有傳媒都圍了上去,將麥克風和錄音筆遞了過去。
“這位先生,你剛纔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先生,今天是杏林春開業,你怎麼這身打扮?”
“先生,你今天來這裡,是不是對杏林春有什麼不滿!”
“……”
尹義這時臉色大變,砸了那麼多錢下去,投放了那麼多的廣告,不會就被這個人這麼一鬧,就全泡湯了吧?
“柳大夫?”尹義一臉詫異地看着柳下惠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下惠從那人進門後,也在詫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此時他纔看清那男人的樣貌,認出了那男人就是上次去陽湖區杏林春鬧事的那個劉釗。
本來這段時間沒見劉釗,還以爲他離開古陽了,沒想到他今天會出現,而且看他今天這架勢,不鬧的杏林春身敗名裂是不準備罷休的。
尹義見柳下惠沒有說話,立刻上前去擠進了記者人羣中,立刻將劉釗往門外推去,“這位先生,請你不要胡說,我們可是會保留法律追究責任的!”
“我胡說!”劉釗立刻一把推開了尹義,朝着柳下惠叫道,“有種讓他和我當面對峙!”
記者這時又圍住了柳下惠道,“柳大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你有必要澄清一下!”
劉釗沒等柳下惠說話,立刻就叫道,“大家還記得二十多年前,古陽發生了一起假藥案麼?那就是杏林春的傑作,杏林春當年就已經被查封了,他們現在重開杏林春是違法的!”
劉釗這麼一說,在場所有人皆譁然,不過這些記者年紀都不大,很少有人知道當年的假藥案,不過也有人曾經聽過一些,沒想到就是和杏林春有關。
記者們還在發愣的時候,劉釗從懷裡立刻掏出了一疊報紙,在記者面前一一打開,那些報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上面的頭版報道,都是關於杏林春.藥廠生產的藥,當年藥死人的報道。
記者們見狀哪裡肯放過,不住地對着報紙拍攝着,尹義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了,此時想要推劉釗出門,已經有些欲蓋彌彰了。
門診裡此時已經亂成一團了,記者們不住地朝着柳下惠發問,柳下惠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劉釗更是得理不饒人,不住地朝着柳下惠叫道,“柳大夫,你解釋一下!”
有記者這時質疑道,“會不會只是門診的名字相重而已,柳大夫的杏林春和二十多年前的根本不是一家!”
劉釗立刻冷笑道,“你們問問柳下惠,他和二十多年前因爲假藥案入獄的柳隆天是什麼關係?”
記者們聽到這話,立刻所有的麥克風和錄音筆都朝着柳下惠伸了過去,等着柳下惠的回答。
……
這時的杏林春私家診所外,一個帶着墨鏡的男人,正拿着手機對着門診這邊拍攝着,而和這部手機視頻連接的另外一部手機正放在一張辦公桌上。
“師傅!”沈哲宇站在辦公桌的一旁,對着坐在辦公桌前,正看着手機上視頻的葉無道道,“高啊,劉釗這麼鬧一出,杏林春永無出頭之日了!”
葉無道面無表情地看着手機視頻,這時轉頭看了一眼一臉得意笑容的沈哲宇道,“讓你送的開業花籃送去了麼?”
“師傅,你吩咐的我哪裡敢不照辦?”沈哲宇立刻笑道,“早派人送去的,不過我看柳下惠現在哪裡有心情開業了?這還不報了上次比試之仇……哼哼……”
葉無道聽沈哲宇這麼一說,臉色頓時一沉,沈哲宇見狀立刻捂嘴道,“師傅,我不是故意的……”
葉無道悶哼一聲,看着視頻上的柳下惠,這時嘴裡喃喃道,“師傅,你看看你得意的徒弟,現在面臨這種處境,從此以後杏林春就臭了,他柳下惠的名聲也臭了,我看還有什麼人找他看病?”
沈哲宇立刻在葉無道身後道,“師傅,你放心吧,師公遲早知道,您纔是他最應該引以爲傲的徒弟,也是唯一的徒弟,那個柳下惠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跟師傅您根本不能比!”
葉無道沒有說話,也沒有聽進沈哲宇的話,他只是靜靜地看着視頻上一言不發的柳下惠,他想看看,如此處於逆境之中,柳下惠還有什麼後招力挽狂瀾,扭轉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