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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包括柳下惠,接下來兩天,林舒瑾單唱的《南屏晚鐘》也在網上爆紅,就連江東飯店門口,都整天徘徊着記者了。
居然還有星探不知道怎麼就找到了樑翊綺的電話,問她們七個人有沒有興趣往娛樂圈發展,還有幾個娛樂公司的公關經理也分別和樑翊綺、林舒瑾等人聯繫過。
樑翊綺對娛樂圈當然沒什麼興趣,當初來省城也是來湊湊熱鬧,陪林舒瑾參加比賽而已,不過她倒是認爲林舒瑾完全可以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畢竟七個女生裡,林舒瑾唱的最好,如果不去唱歌,真是白瞎了天生的好嗓子。
林舒瑾對這些根本不知道如何抉擇,過來詢問柳下惠,柳下惠對林舒瑾道,“你不用問我,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就怎麼去做,只要你的選擇沒有傷害到別人,就可以義無反顧了!”
林舒瑾又去和樑翊綺、單語瑤等女生商量,最終七個人決定約其中一個看上去還比較靠譜的唱片公司的經紀人見面,談談林舒瑾的事。
柳下惠並沒有再去摻和七個女生的事,只是讓秦安、覃勝他們跟着幾個女生,但還是不放心,最終要求楊然寸步不離的跟着。
其實楊然去了,柳下惠也有些不放心,畢竟樑翊綺他們都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而楊然的性格又大大咧咧的,到時候能不能幫上忙還不一定呢。
但是畢竟柳下惠來省城,不是來幫林舒瑾去出唱片的,還有自己重要的事去做,這天冷漠給柳下惠打來一個電話,讓柳下惠打車去一個茶館。
雖然冷漠其他什麼也沒說,但是柳下惠知道,冷漠肯定是查到什麼了,所以二話不說出門打車就直接去了。
等柳下惠到了茶館的時候,卻發現冷漠身邊還坐着一個女人,居然是自己認識的柳海娜,兩個女人見柳下惠走來,都朝着柳下惠看了一眼,兩人的臉色都很沉重。
柳下惠下意識的感覺到有些不妥,但還是走了過去,剛坐下就聽冷漠道,“柳大夫,你沒有感覺到意外麼?”
“早就應該想到了!”柳下惠笑了笑,“都姓柳,而且家人也在寧城,怎麼會那麼巧!”
冷漠沒有說話,這時給柳下惠倒了一杯茶,這纔看了一眼柳海娜,“柳老師,是你說,還是我說?”
柳海娜這時看了柳下惠一眼,眼神和臉色都有些奇怪,又看了冷漠一眼,“還是你說吧!”
冷漠還沒說話,柳下惠這時心中突然想到之前柳海娜說,她母親改嫁了,親生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逝了,臉色霎時一沉,看着柳海娜道,“這麼說,柳宗延已經不在了?”
冷漠點了點頭道,“柳宗延的確已經不在了,他當年還上了賭債,也敗掉了杏林春,拿着僅餘的錢帶着一家老小就來省城了,但是柳宗延已經爛賭成性,到了省城後也不安分,最終將僅有的錢也輸光了,不但如此,還欠了一屁股的債,最後債主上門,柳宗延想要爬樓躲債,不想失足掉下去摔死了!”
柳下惠這時一直在看着柳海娜的表情,心中暗道,柳海娜臉上絲毫也不傷心,果然如她說的,她和柳宗延沒有絲毫的感情可言。
“等等!”柳下惠這時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怔怔地看着柳海娜和冷漠,“我和柳宗延是同宗同輩,這麼說,柳老師,你豈不是我的侄女?”
“啊?”柳海娜和冷漠聞言都是一陣愕然。
柳下惠繼續喃喃道,“難怪我第一眼看到柳老師的時候就感覺特別的親切,原來是我的侄女?我居然有這麼大的侄女了?”
“柳大夫,你在想什麼呢?”冷漠這時朝着柳下惠道,“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嗯?”柳下惠也詫異地看着冷漠和柳海娜,“柳宗延難道不是柳老師的父親麼?”
“父親?”柳海娜聞言臉色一動,隨即連連擺手道,“柳大夫,你誤會了,我和柳宗延是有點關係,但他不是我父親,我父親叫柳濟祖,是柳宗延的爺爺輩呢!”
“柳濟祖?”柳下惠聞言臉色又是一變,心中暗道,是啊,自己的爺爺叫柳濟源,而柳海娜的父親叫柳濟祖,那柳海娜豈不是和自己的父親柳隆天同輩?柳海娜居然是自己的姑姑?
冷漠這時對柳下惠道,“我也很意外呢!柳老師居然是你的同宗姑姑!”
柳海娜聞言連忙不住的擺手道,“別這麼叫,雖然是同宗的,但是早就出五福了,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了,千萬別叫我姑姑,我承受不起!”
柳下惠一聲苦笑,暗歎真是世事弄人啊,柳老師居然是自己的同宗姑姑?
柳下惠這時看了一眼柳海娜,暗想姑姑這兩字別說柳海娜不願意聽了,就算她願意聽,自己也無論如何叫不出口啊。
柳下惠連忙岔開話題,問冷漠道,“那你怎麼聯繫上柳老師的?”
冷漠這才道,“哦,我想柳宗延當年也不會無緣無故來省城吧,畢竟省城離古陽也不近,想來是來省城投靠什麼人的吧,所以就讓我朋友幫我朝着這方面去查,昨天我朋友告訴我查到了一些線索,我們根據這些線索就找到了柳老師的母親家了!”
柳海娜這時也道,“是啊,當時有人敲門,我去開門,沒想到敲門的居然是冷記者呢!”
冷漠也道,“嗯,我也沒料到開門的居然會是柳老師!”
柳下惠點了點頭,暗歎這個世界的確太小了,隨即問道,“柳宗延死了,那他的後人呢?當時在古陽,那個在杏林春裡做過事的人不是說了,柳宗延還有一個女兒麼?她們母女現在在哪?”
柳海娜一陣沉默,低着頭沒有說話,冷漠這時也是微嘆一聲,“都死了!”
“什麼?”柳下惠震驚地站起身來,“她們怎麼死的?”
“當年柳宗延不是欠下賭債墜樓死了麼?”冷漠繼續對柳下惠道,“人雖然死了,但是賭債依然還在啊,最後賭債就落在了柳宗延老婆的身上了,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只能到處去借了,但是在省城,唯一認識的也就只有柳老師的父母了,但是柳老師父母當時的環境也不是很好,借來的錢,連利息都還不上,最後母女倆被人堵在家裡,活活的燒死了!”
柳下惠聽到這裡,頓時一陣沉默,沒想到柳宗延一家的最終結局居然是這樣的。
冷漠這時繼續道,“這還沒完呢,當時債主知道了柳宗延和柳老師家有關係,所以就三天兩頭的去柳老師家逼債,最後柳老師的父親一天要打幾分工,纔夠還上利息,但是人也累出病來了,最後沒多久也就病逝了,後來警方介入了這個案子,將放高利貸的一夥人都抓起來了,這件事纔算完了,但是人死已經不能復生了!”
柳下惠這時捏緊了拳頭,憤憤的捶了一下桌子,“賭博真是害人不淺啊!一個人賭博,居然害了兩家人!”說着又看向柳海娜,“柳老師,真是對不住了,我替柳宗延向你家道歉!”
“不用!”柳海娜連忙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當時我還小,對這些事,根本沒什麼記憶,要不是我媽說這些,我壓根就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更何況你比我也大不了幾歲,我聽冷記者說過你的事,其實這件事和你也沒有關係,我至少還有我媽呢,你從小到大連自己的生身父母都沒見過!”
柳海娜說完這話,在場三人都是一陣沉默,柳下惠這時心中在想,柳宗延一家都不在了,師傅沐東樓還不知道,讓自己來找柳宗延幫自己拔針,現在可好,柳宗延一家都被滅門了,柳宗延也後繼無人了,自己去找誰去?
柳海娜這時從包裡取出一個牛皮紙袋,放到桌上推到柳下惠的面前,“這是我媽讓我交給你的,是柳宗延的老婆當年和我家借錢的時候,留下來抵押的東西!”
柳下惠拿起牛皮紙袋,拆開一看,居然是一本破舊的古書,書面上還清晰可見《天脈神針》四個字,頓時眼前一亮,這不是沐東樓傳授自己的針法麼?
柳海娜對柳下惠道,“我媽現在已經有了新的家了,所以不想被打攪,也不想叔叔知道柳家以前的事,所以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希望對你有用,只是希望以後你們別在爲柳家的事找上門了!希望你們能諒解!”
“理解!”柳下惠點了點頭,對柳海娜道,“伯母能給我這個,我已經很感激了,我也不能爲了自己,再去破壞伯母現在的家庭了!”
柳下惠隨手翻開《天脈神針》第一頁看了一眼,第一句就是,“此針集分雙修與單修兩側,集神醫扁鵲一身針法之精髓,後傳至華佗之手,經華佗改良爲雙修針法,施針之時需兩人合力完成……”
柳下惠看到這裡,這才明白,自己師傅沐東樓那套天脈神針應該是單修的針法,現在這本應該是雙修的針法。
柳下惠想到這裡一聲微嘆,現在柳宗延都後繼無人了,自己想要拔針的話,還能去找誰去?
柳下惠這時不禁看向柳海娜,“柳老師,我們柳家是醫藥世家,爲何你沒有學醫?”
“不但我沒有學醫,我爸也沒有學過!”柳海娜對柳下惠道,“據我媽說,柳家醫術很有講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學的,所以只有你這一脈相承,其他柳氏宗親,都不得染指!”
柳下惠問柳海娜這話,本來還抱着一絲希望,說不定柳海娜家也是杏林春傳人,柳海娜有一點中醫底子的話,自己就可以將這套天脈神針傳給她,到時候再幫自己拔針。
但是此刻看來這已經不可能了,現在想想當初遇到柳海娜時,她就完全不懂中醫,看來是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