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領導夫人聽柳下惠這麼說,心頓時又放回一半進肚子了,這時只聽牀上的老夫人一聲咿嚶,沒多久睜開了眼睛。
省領導夫人見狀連忙上前握住了老夫人的手,“媽,你總算醒了,你現在感覺好點了沒?”
“還一樣!”老夫人對省領導夫人道,“肚子脹的難受,好像有東西頂着肚子一樣難受!”
陽湖醫院的其他醫生見狀紛紛上前詢問老夫人的病情,他們還抱着一線希望,也許柳下惠說的那個什麼化石性便秘,不過是柳下惠譁衆取寵的一個說辭罷了。
畢竟如果治好了眼前的這個老夫人,自己以後的路就好走多了,這些醫生如此做,倒不是看在那位省領導的面子上,那位省領導職位再高,也不過是政法委的,根本管不到醫院。
他們真正要給面子的,是這位省領導的父親,他的父親不是別人,正是前兩年剛剛退下來的省衛生廳廳長趙克勤,雖說老爺子已經從位置上退下兩年多了,但是可謂是學生遍佈天下。
現任的省衛生廳廳長也正是趙克勤的得意門生之一,再加上其他和衛生部門有關的各個崗位上,都有趙老爺子的門生,打通了這層關係,這些人以後的醫途不敢說一帆風順,起碼也多了一些關係。
一羣人嘰嘰喳喳的不斷問老夫人問題,聽的老夫人頭都大了,一時也不知道該回答哪個問題比較好。
省領導夫人見狀立刻攔在老夫人身前,“我媽剛醒,你們哪來這麼多問題?剛纔也不見你們能說出一兩句反駁柳大夫的話,現在倒好,都來獻殷勤了!”
一羣醫生被省領導夫人說中的心思,臉上都是一紅,紛紛站到一邊,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不過他們看柳下惠的眼神已經毫無隱瞞的露出了各種羨慕嫉妒恨。
省領導夫人這時給老夫人介紹柳下惠一番,隨即問柳下惠道,“柳大夫,你現在是不是就可以施針了?”
柳下惠在那羣大夫嘰嘰喳喳邀功獻殷勤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銀針,這時坐到牀邊,問老夫人道,“老夫人,除了肚子發脹之外,還有沒有覺得四肢經常無力?”
“你怎麼知道的?”老夫人吃驚地看着柳下惠,這個問題她連自己的女兒都沒說過,本來還以爲是自己年紀大了,就應該這樣呢。
柳下惠笑着點了點頭,立刻又道,“而且有時候腦袋還會一陣一陣的發暈?”
“是的,是的!”老夫人這時已經坐了起來,以前給無數的大夫看過,自己的親家也幫自己找過不少他的得意門生,好多還是腸胃科的權威,但是都沒看出這些問題。
而柳下惠只是號了一下脈,看了自己幾眼,就已經將自己身上的毛病一覽無遺了,比CT還要CT啊!
其他醫生聽柳下惠這麼說,頓時臉上更是難看了,之前還覺得柳下惠是爲了譁衆取寵的邀功,所以說了一個大家都不知道的病,如今再看人家柳下惠連老夫人沒說的小毛病都說出來了,雖然嘴上還是不願意誠服,但是心裡早已經徹底的拜服了。
省領導夫人見自己母親對柳下惠已經深信不疑的樣子,知道柳下惠全部說中了自己母親的病情,立刻充滿期望地看着柳下惠道,“柳大夫,我母親的病就交給你了!”
“放心!”柳下惠立刻點了點頭,孫佳濤見狀立刻開始讓其他醫生出去,防止妨礙柳下惠幫老夫人看病。
柳下惠卻無所謂地道,“看看也無妨!”
柳下惠說着立刻操起衣袖,隨即對翁貝茹和省領導夫人道,“你們幫老夫人將衣袖挽起來,我要開始扎針了!”
省領導夫人和翁貝茹聞言立刻過來幫着老夫人將衣袖挽起來,柳下惠取出一陣銀針迅速的在老夫人的胳膊上紮了下去,接下來是一針接着一針,短短几分鐘,老夫人的胳膊上已經扎滿了銀針。
以前柳下惠扎針還要按着病人的身體找穴位,這一次卻正好相反,其他人看的眼睛都發直了,只有翁貝茹知道這個細節,不禁好奇地看着柳下惠。
柳下惠知道翁貝茹的好奇,立刻解釋道,“這個病我其實已經治過不下於一百起了,眼睛閉起來都能扎準穴位!”
“但是你之前不是說每個人的穴位都不盡然麼?”翁貝茹還是沒有解開心中的疑惑,問柳下惠道,“爲什麼這次不找準穴位?”
柳下惠立刻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認準穴位也要分什麼病,這種病,將銀針紮在相關穴位附近和紮在穴位裡沒有什麼區別,所以沒必要那麼麻煩,當時楊警官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必須要認準穴位!”
翁貝茹這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其他人卻是一頭霧水,這裡除了柳下惠之外,就只有翁貝茹算得上是半個中醫了,其他人對中醫和鍼灸根本是一知半解,完全聽不明白。
他們只見下針之快,落針之準,就早已看的張口結舌了,有些醫生也略懂鍼灸,但聽柳下惠這麼說,就好像在說的不是中國話一樣。
省領導夫人此時只擔心自己的母親,沒心情和時間去欣賞柳下惠的神針有多厲害,見自己母親的胳膊上扎滿了銀針,也不見柳下惠有其他動作,立刻問道,“這樣就行了?”
“纔剛剛開始而已!”柳下惠看了一下時間,剛剛好到了拔針的時間,隨即立刻迅速的又將銀針一一的取下來,讓翁貝茹去用酒精將銀針一一的消毒之後,看了一下時間後,又開始給老夫人扎針。
如此循環了大概十次之後,老夫人這纔開口道,“柳大夫,我的手上好像燙燙的,沒有問題麼?”
“手上燙是因爲扎針多了!”柳下惠立刻問老夫人道,“肚子有沒有什麼特別感覺?”
老夫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隨即道,“還是脹脹的,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
其他醫生一聽老夫人這麼說,頓時感覺又逮着機會一樣,立刻道,“紮了這麼多針,還是沒什麼效果,柳大夫,你的銀針行不行啊?”
“也許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那種什麼化石性便秘!”有醫生立刻也開始冷聲道,“他不過是在這糊弄大家而已……”
省領導夫人也着急了,雖然銀針扎的胳膊上不像是針筒的針那樣,但是看着自己母親乾癟的胳膊,還是有些心疼,不禁也開始問柳下惠道,“到底行不行啊?柳大夫!”
“既然你選擇讓我治!”柳下惠這時對省領導夫人道,“就要絕對的相信我!”
柳下惠一邊說着一邊讓翁貝茹繼續給銀針用酒精消毒,繼續又給老夫人紮了一次針,又問老夫人的肚子有沒有感覺。
“還是剛纔那樣……”老夫人剛說到這裡,頓時感覺肚子裡咕嚕一聲,不但她自己感覺到了,其他人也都聽到了她肚子的聲響。
老夫人立刻捂着肚子道,“有感覺了,有感覺了……”說着立刻道,“我好像想上廁所……”
柳下惠一邊幫着老夫人拔去銀針,一邊對老夫人道,“老夫人,恭喜你,你的病基本已經好了!”
柳下惠說完立刻收好銀針出了病房,其他醫生還是站在遠處看的一臉詫異,就這麼扎幾次針,就好了?
孫佳濤這時看了一眼老夫人,隨即立刻對身後的那羣醫生道,“沒聽老夫人說要上廁所麼,還看着做什麼?”
其他醫生一聽這話,這纔回過神來,紛紛出了病房。
孫佳濤這時握住柳下惠的手道,“柳大夫,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過來,老夫人在我們醫院有個三長兩短的,我真不知道該怎麼交代好了!”
柳下惠笑了笑沒有說話,這時卻聽病房裡傳來省領導夫人的聲音,“柳大夫,我母親拉出血了……”
“正常!”柳下惠立刻對着病房裡道,“所謂的化石性便秘,就是沉積的肚子的東西有硬化的情況,不用太擔心……”
過了好大一會功夫,省領導夫人這纔打開了病房的房門,一臉欣喜地看着柳下惠道,“柳大夫,我母親說她現在的肚子舒服多了……真是太感謝你了!”
省領導夫人說着握住柳下惠的手,用力的握了握,柳下惠笑着對省領導夫人道,“應該的!”
“小英,我又想上廁所了……”這時病房內又傳來了老夫人的聲音,省領導夫人立刻和柳下惠說了一聲抱歉,又關上了病房房門。
其他大夫站在遠處看着柳下惠,心中不禁都在暗道,自己的表現機會就這麼平白無故的送給了柳下惠了,以後這小子可是攀上了趙克勤這層關係了。
孫佳濤自然也清楚這層關係,立刻握住柳下惠的手道,“柳大夫,這次又是我欠了你的人情,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我孫佳濤開口!”
柳下惠本來來這裡幫老夫人看病,是還那位省領導人情的,根本就不存在幫孫佳濤一說,不過孫佳濤硬是要這麼說,柳下惠也只好笑了笑,隨即對翁貝茹說了一聲,兩人便欲離開。
“那怎麼成?”孫佳濤見狀立刻攔住了柳下惠道,“一會老陳出來嗎,肯定還是要親自謝你的……”
“不用謝了!”柳下惠對孫佳濤道,“我明天給老夫人開一個食譜,你幫我給她就行,告辭了!”
柳下惠說完便和翁貝茹轉身離開了,其他醫生看在眼裡,都不禁爲柳下惠可惜,如果他肯等省領導夫人出來,她肯定是會爲他引薦趙克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