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男子一愣,然後道:“傾城?”
“是,就是宇城萬花樓芳草閣裡最出名的那個男人,一手琴藝天下一絕,據說人如其名,一笑傾人城。(.)”
儒雅男子立即笑道:“原來姑娘是心儀這樣的男人,我魚顏館別的沒有,就是有的是以假亂真的美男子,來人吶,叫城城下來。”
洛雨瞳被這個名字雷了一下,然後立即緊張的握住拳頭:“還是我上去吧。”
“這樣啊……”儒雅男子覺得終於找到了符合洛雨瞳胃口的,不禁有些高興,道,“來人吶,送這位姑娘上去聽城城彈琴!”
“是!”
洛雨瞳立即跑上樓,覺得她自己可真是傻到家,魚形墜子就是指魚顏館,而這裡的特色就是模仿,那麼既然如此,那這個城城應該就是傾城了。
這一定就是傾城給她留下的暗示意思!
推開門,洛雨瞳看到紅色珠簾後面一個人大紅的長袍,漆黑如墨的發,正在輕撫琴絃。
洛雨瞳腿軟了軟,慢慢走上前,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傾城……”
琴聲依舊,對方的章法絲毫不亂,他細長的手指扣在琴絃上,扯出令人心馳神往的動人旋律,洛雨瞳慢慢跪在她身後的席子上,眼裡溢滿淚水,道:“傾城,是你嗎……”
樓下。
儒雅男子品着茶,道:“別看剛剛那位姑娘衣飾凌亂是凌亂的,但我一看就知道那些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就說她頭上那種小小的珍珠,我以前是聽御史夫人炫耀過的,隨便兩顆賺到手都能夠我們休息幾天的。不過聽口音不是咱都城的,可能是臨時過來辦事的,這麼年輕漂亮,不是什麼商賈的女兒就是官員的小妾,但是咱們可別管她多麼美,賺銀子纔是正事,無論如何都要伺候好,從她身上好好賺一筆。”
“當然。”旁邊一個細皮嫩肉的黃衣“小受”道,“等城城哄她開心了,我也去攙和攙和,看看能不能讓我也伺候伺候。”
儒雅男子笑道:“看樣子,只喜歡和傾城很像的城城,恐怕你這樣的可不是她的菜。”
“呵呵,我如果好好化化妝,和傾城也會有幾分相似。”黃衣小受有些不服氣的挺了挺胸脯,然後萎靡道,“不過我的肩膀沒有傾城那麼寬,好像不太好裝。”
“哈哈哈……”儒雅男子笑道,“你還是做你的‘小娘子’,勾引那些大老爺們吧,這銀子啊,估計你賺不了……”
“啊打人了!”
兩個人說着,樓上突然砰地一聲,周圍的客人一驚,兩個人立即站起來往樓上一看,一身大紅袍子的城城捂着臉跑到走廊上尖叫道。
“怎麼回事?城城?!”兩個人異口同聲道。
城城喊道:“你們找的什麼母夜叉,進來開始是一個勁兒的哭,然後就突然發瘋,開始打我?簡直就是神經病!”
兩個人聞言一愣,便見洛雨瞳從後面鐵青着臉走出來,道:“魚顏館不過如此!竟然拿這種貨色冒充傾城?!”
“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傾城!”城城捂着臉,“你爲什麼打人?”
“誰讓你動手動腳的?!”洛雨瞳瞪眼,周圍立即圍了一大羣看熱鬧的人。
“來這不就是讓咱們動手動腳的?!”
周圍響起一陣譏笑聲:“來這裡的女人還裝貞潔烈女,真是可笑。”
洛雨瞳聞言,臉色再次一陣鐵青,看來今晚來這裡根本就是個錯誤,實在是不宜再久留,不管傾城在不在這裡了,她必須離開,否則一旦有人認出她是堂堂九王妃,這次婚事就要有非議了。
儒雅男子畢竟是老手,看出洛雨瞳的窘迫,很怕這個小財神被逼走,於是立即招呼周圍人道:“該幹嘛幹嘛,伺候好手裡的老爺夫人們纔是正經,都散了都散了!”
周圍人果然立即就開始散開。
洛雨瞳嘆了口氣,將歪掉的面紗重新固定好,走下樓,掏出一摞銀票,丟給儒雅男子:“這裡沒有意思,我先走了。”
“姑娘!”儒雅男子看着厚厚的一摞銀票,有些驚訝,“姑娘到底要什麼樣的男人?在下把空着的都叫出來給你挑可好?”
洛雨瞳擺了擺手,徑直穿過大廳:“算了。”
便想要走出大門。
“姑娘請留步。”低沉而充滿磁性的好聽聲音響起,洛雨瞳頓了頓,轉頭。
周圍的光亮暗了下來,三樓正中的地方,匾額正下方的房間裡亮起十分耀眼的光芒,彷彿所有的燈都同時亮在了那個房間內。
一個身影半臥着靠在什麼地方,從外面可以看到他手裡端着一根長長的煙桿,他吸了一口,嘴巴和煙桿上立即映出飄渺的煙霧。
周圍所有人都看向那個方向,小倌們興奮地叫起來:“館主!”
而客人們無一不是驚訝,慢慢的,有人開始尖叫:“是溫雪茗!雪茗館主出現了!”
洛雨瞳一臉的茫然,看了看周圍,確定周圍沒有什麼其他可以留步的姑娘,於是擡頭看向上方道:“是在說我嗎?”
“姑娘,我魚顏館雖小,卻也在都城小有名聲,敢說是各色美男子一應俱全,今天竟然沒有讓姑娘滿意的,說出去,這名聲可就砸了。”
對方的聲音帶着一絲慵懶,和他映出的身影一樣,看似十分悠閒。
洛雨瞳聽了聽周圍的人的議論,然後道:“原來是魚顏館的館主,對不起,驚動了您實在是不好意思,但是我不是來故意砸您招牌的,只是可惜,我找不到令我滿意的人。”
“姑娘看了幾個人?”
“五個。”
“全部都是不滿意嗎?”
洛雨瞳點了點頭,知道對方是不悅她雞蛋裡挑骨頭,畢竟這麼大的店,有點毀了人家名聲,於是不想節外生枝,心平氣和道:“我已經給過銀子,只是正好沒有我想要的類型,我走了。”
“姑娘,是想要傾城那樣的男人?”
洛雨瞳聞言掩飾道:“我在宇城見過傾城一面,瞬間驚爲天人,至今難以忘懷,所以才留戀煙花之地,今天終於明白,我不是想要傾城那樣的男人,而是想要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