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百里青炎自嘲的笑了笑,“找一件事情或者一個人來迷惑自己不好嗎?”
易墨聞言揉了揉頭,嘆了口氣道:“王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應該在您面前說那樣的話,但是洛丫頭已經死了,若有人打着她的旗號哄騙您,其實是對她的褻瀆。·首·發”
百里青炎拄着下巴,聲音有些慵懶:“誰說她一定死了?赫連輕塵擅長算計,計謀多變,也許他只是將她藏了起來。”
“好吧……王爺您清醒一點,就算是沒死,她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如果奈河水依然有效,她也許正和赫連輕塵過着逍遙快活的日子,若是奈河水……這麼多年失效了……她恨我們都來不及!”
百里青炎這次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似乎在思考問題,易墨望着他的面具臉一會兒,岔開話題道:“王爺,你打算將這對母子怎麼辦?我今天看你在書堆裡護着她的樣子,你不會想拿她當替代品吧?”
“……誰能說得準呢?”
“王爺!使不得!她是個有夫之婦!您帶她回去,連府裡的下人都會議論紛紛!”易墨大聲道。
“議論紛紛?”百里清炎站起身,拂了拂袖子,“那就讓他們永遠開不了口就好了。”
易墨一愣。
“我去用膳了,你回去吧,新婚燕爾,嵐瀟姑娘恐怕也翹首以待了。”
易墨撩了袍子跪在地上:“恭送王爺!”
……
易墨和易嵐瀟的新居所叫做墨瀟閣,名字沒什麼特別,就是取得兩個人的名字以示恩愛。
結婚不過幾天,易嵐瀟仍還穿着代表新婚的紅色服飾,可是此刻美麗的新娘在廳中卻有些坐立不安。
今天下午就聽見婆子們說零落被一個戴着面具的公子帶回去伺候了,她心中有些訝異零落的進攻速度,她對百里青炎不甚瞭解,難以料想兩個人之間會發生什麼事,但是零落既然胸有成竹,想必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可是剛纔易墨竟然也去了百里青炎那裡……
怎麼這麼久沒回來,難不成是被識破了,幾個人正在覈對?
“少主回來了!”
外面的丫頭前來通報,易嵐瀟心中一驚,立即整理了一下衣衫,咳了咳鎮定一下心神,熱情而賢惠的迎上去:“先生,你回來了。”
易墨帶着一身寒氣進門,白色的狐裘上都是雪花,看見易嵐瀟,一雙桃花眼壞壞的吊起來:“娘子,你可有想我?”
易嵐瀟平時一副男人氣,在心上人面前卻扭捏的厲害,立即臉色一紅,小聲道:“有人在呢!”
幾個丫頭急忙上前掃雪遞茶,易墨再一笑,褪了外衣接過茶水,徑直走進來,坐於主座上:“是不是等我吃晚膳呢?讓他們準備吧,我喝完這盅熱茶就過去。”
易嵐瀟應了聲,吩咐丫頭們下去備飯,轉頭卻看見易墨低頭若有所思,於是道:“先生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易墨擡起頭,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腿,易嵐瀟立即屏退所有人,然後臉色如同番茄般走過去坐在上面,嬌嗔道:“先生,下次不能在人面前這樣,會被他們笑死的。”
“你以往不這麼扭捏啊!”易墨笑道,“你打我的時候怎麼不怕人笑話啊?”
易嵐瀟臉色更紅:“你若是好好的,我打你做什麼?還不是氣的?……我生氣的時候比較難以控制,其實骨子裡真的是個……很賢惠的女人,女人該做的,婚前我孃親都有教導過我!”
易墨看着易嵐瀟的的樣子,笑的更加厲害,良久卻又嚴肅道:“嵐瀟,既然你我現在已是夫妻,自然比不得旁人,萬事都是應同進退。”
易嵐瀟做賊心虛道:“那是應該的。”
“所以,我要同你商量一件事。”
易嵐瀟豎起耳朵:“什麼事?”
“若爲夫我,在道義和良心面前只能選擇一個,該選什麼?”
易嵐瀟一驚,坐直身子看着易墨漆黑的眼眸,焦急道:“先生,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是關於王爺的事情嗎?您剛纔是不是去了王爺那裡?”
“難事?”易墨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差不過吧,有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忠義是難兩全的。”
易嵐瀟頓了頓,道:“這樣的事,先生不必同我商量。”然後道,“無論道義或者良心,先生的選擇就是嵐瀟的選擇,嵐瀟會做先生背後最忠誠的支持者。”
“可能會有很多危險。”易墨撫了撫易嵐瀟的長髮,“你我以前沒有夫妻之名,我做事可以不顧全你,可是今後,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危險就是你的危險。”
“那又如何?”未等易墨完全說完,易嵐瀟便道,“即使和先生赴死,嵐瀟亦無半點怨言,又怎會在乎區區危險?”
易墨點了點頭:“你這樣說我便很安心。”然後笑了笑,“你去告訴他們準備東西吧,我好餓啊。”
易嵐瀟露出笑臉:“好,我這就去,您先洗漱。”
“恩。”
易墨看着易嵐瀟轉過廳門向後面走去,才放下茶杯閉上眼睛,自言自語道:“但願剛纔是我看錯,不可能是她……我該如何同王爺講呢?不不,我不能同王爺講,怎麼會是她呢?……她究竟要做什麼?!”
……
零落和洛洛坐在桌前吃飯,洛洛捧着碗看着零落給自己夾菜的手,瞪大眼睛道:“孃親,你抖什麼?”
“啊?!”零落回過神來,“我有抖?”
“是不是剛纔那個上吊眼把你嚇到了!”洛洛怒道,“你們不都說易墨先生是個非常君子非常清雅的人嗎?第一次見人就動手動腳,簡直登徒浪子都不如!我要教訓他給孃親報仇!”
零落立即給了洛洛一個爆栗子,道:“你平時鬧騰也就罷了,現在可不準給我惹麻煩,你覺得你孃親我就這麼芝麻大點的膽量嗎?”然後湊過去小聲道,“孃親不是說過嗎,你這次要努力裝一個柔弱可愛的乖小孩。”
“那你爲什麼抖?”洛洛鼓着腮幫子翻了個白眼,很大男子主義道,“女人偶爾示弱也沒什麼不好的,孃親現在簡直就像是個女奧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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