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墨的臉色沉了沉,這個小女人現在是越來越膽大了。
雖說他就喜歡她這樣,但是很不願意被這麼多人圍觀。
於是,欲要抱着方清悠立刻離開此地。
然而,一看出他的意圖,衆人卻將他圍得更緊了,一副好奇心氾濫的模樣。
大庭廣衆之下,這個美得驚人的男子要將這個喝得酩酊大醉的女子抱去哪裡?
是的,他們很肯定這是個女子,嘴上的小鬍子都歪到一邊去了,不是女子難道還是男人?
不怪他們浮想聯翩,實在是這情形太容易讓人誤解了。
直到明月匆匆趕來,忙向洛千墨行禮:“殿下。”
一句殿下,讓衆人頓時石化。
殿下?那是不是說明這個男子可是皇子呢?
人羣中,很快有人認出了洛千墨,慌忙跪了下來:“草民拜見八皇子!”
八皇子三字,讓衆人更是抖了抖。
怪不得這個男子生得這樣美,原來就是傳聞中的天下第一美男八皇子殿下啊!
於是,反應過來後,忙不迭地下跪:“草民拜見八皇子!”
這個時候,衆人哪裡再敢攔住他的去路,紛紛讓開,從中間讓出一條道來。
洛千墨卻一個眼神都沒有多給衆人,邁開步子就要離開。
懷裡的女子卻在不斷用拳頭砸着他的胸膛:“混蛋,放開我,放開……”
只是,醉了酒,拳頭是軟綿綿的,聲音更是無力,嬌嫩紅豔的嘴脣嘟着,看起來就像是在和洛千墨撒嬌。
這般姿態,看得洛千墨心頭一陣悸動,喉結都不自禁地動了動。
偏偏這時,酒樓的掌櫃剛剛追了出來:“公子,我的酒錢啊!”
掌櫃急着追明月付錢,根本沒有發現外面的情況不對勁。
待到反應過來時,洛千墨一個冷眼已經掃了過來,嚇得他身體猛地一抖,看着跪了一地的衆人膝蓋都軟了,哪裡還敢再說什麼。
至此,洛千墨邁開長腿,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掌櫃苦着臉,以爲自己的酒錢就這麼被霸王了,卻見空中突然掉下了一個銀錠子,直直地向着自己落了下來。
掌櫃頓時雙眼放光,忙不得地伸手接住,這銀錠子砸在他手上將他砸得生疼,可是他卻顧不得疼,立刻雙手將銀錠子捂住,眼睛滴溜溜地四下瞅瞅,看是有沒有人看到自己撿到這銀錠子?
很快,就找到了玄黃的身影,見他是洛千墨的手下,很快就笑了起來。
這可是他的酒錢啊!
見此,玄黃也不再說什麼,轉身跟着洛千墨走了。
明月無意識地跟了上去,忽然反應過來紅萍和佘於妍還在酒樓。
佘於妍醉成那樣,只怕紅萍一人無法照顧得過來吧?
於是,連忙快步追上洛千墨,低聲道:“殿下,佘小姐也在酒樓。”
洛千墨的腳步驀地頓住,聲音淡淡的:“也喝醉了?”
明月卻覺得感受到了洛千墨的薄怒,低低地“嗯”了一聲。
洛千墨的面色又沉了沉,這些小女子,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
“你留下。”
說完,洛千墨就又邁步走了。
明月頓時鬆了口氣,她還怕洛千墨會不管佘於妍呢。
心道也虧得佘小姐和姑娘的關係好,這事若是放在其餘人身上,殿下恐怕一定會置之不理的。
她倒不擔心方清悠,以殿下對姑娘的在乎,一定會細心照料的,說不定比她照顧得還要好。
最後看了一眼洛千墨的背影,轉身便又回了酒樓。
明月卻是不知,即便不是因爲方清悠的關係,洛千墨也一定不會不管佘於妍的。
洛千墨抱着方清悠走了多久,就被人盯了多久,過了酒樓那段,這些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望着他的目光也便變得不那麼忌憚了。
一個個盯着他看了又看,盯着方清悠看了又看,然後便露出一副他要對方清悠行不軌之事的神情。
有人震驚,有人鄙夷,有人羞澀,也有人羨慕……
洛千墨被這些目光看得一張臉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
還是玄黃冷冷地咳了一聲,抽了抽手中的劍,才嚇得一衆人看他的目光不敢那麼直接了。
可是,待到他們走了過去,他還是能感受到那些目光始終黏在他身上。
這要是往常,他一個冷眼掃過去就能嚇住這些人。
可是現在他懷裡抱着方清悠,偏偏這個喝醉的小女人一點都不安分,他不得不將大多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生怕他一個不注意就會將她摔了。
而且,不知爲何,看到她嘟着嘴的模樣,雖然知道她在不高興,卻格外覺得她可愛,使得心裡都是軟軟的,根本發不起火來,眼裡根本無法透出冷意來。
直到將方清悠抱上馬車,隔絕了這些目光,洛千墨的臉色才漸漸緩和了下來。
玄黃坐上外面的車轅,問道:“殿下,我們去哪裡?”
“別院。”馬車內傳來淡漠的聲音。
“是。”玄黃應了一聲,立刻就駕車趕向了洛千墨的別院。
雖然他家殿下的別院不止一處,但是明面上的別院就那麼一個,其餘的別院都不能稱之爲別院的。
馬車疾馳而過,衆人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可以透視,這樣他們就能透過馬車看到裡面的情形了。
眼見着馬車走了,可是衆人眼裡的八卦之火卻一點都沒有撲滅的趨勢。
“那男人是誰啊,怎麼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一個女人?不合禮數啊!”
“是呀,真是世風日下啊。你們看不到沒有,那個女人似乎喝醉了。”
“可不是喝醉了,臉色紅得和火燒似的,渾身的酒氣。”
“也不知道那是誰家的姑娘,這可要遭罪了。”一個大媽惋惜地感慨道。
“是呀,看那男人穿得那麼好,只怕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讓這姑娘進門啊?”又一個大媽也是長吁短嘆地嘆息了一聲。
“我說你們小聲點,我看那個公子非大富即大貴,小心惹禍上身呀……”
頓時間,衆人皆是閉了嘴,不敢再說什麼了。
衆人忽然安靜了下來,可本來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的一道身影卻是驀地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