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不好了……”
大家正在吃飯時,秦家的老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臉上有些急切。
“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五十開外的秦老爺,眉宇微皺,這秦管家,歲數越大,性子越毛躁了,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看來,這管家的本事也該到頭了。
“老爺,宋捕頭帶着人來了,說是要搜查我們府。”秦管家在秦老爺的冷眸下,擦了擦冷汗,稟報道。
“宋捕頭,他來幹什麼?”坐在秦老爺左手邊的秦大少爺秦少凱眉毛一擰,問道。
“不……不知道何事。”他還沒來得及細問,就急急忙忙來通知老爺了。
秦管家在秦家一家大小的盯視下,又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捕快上門,事情可大可小,也不知道府裡出了什麼事情,會驚動了宋捕頭,這秦家,可是縣太爺周家的秦家啊,沒大事的話,宋捕頭是不會上門來的。
“爹,你們先吃,我出去看看。”秦少凱把碗筷往前面一推,拉開椅子,站了起來。
秦老爺嗯了一聲,然後像沒發生什麼事情似得,繼續慢悠悠的吃飯。
食不言寢不語,桌上又恢復了一片安靜,而剛纔一幕,只是吃飯時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秦少凱來到大廳,見宋捕頭一行人,都站在大廳裡等着他,倒是沒亂來。
在主座坐下後,他看向宋捕頭,臉上噙着一抹皮笑肉不笑的溫和笑意,優雅迷人:“宋捕頭大駕光臨秦府,可是有重要的事情?”
“小的見過秦大少爺。”宋捕頭微微躬身,給秦少凱行了個禮,“事情是這樣的……”
宋捕頭把事情來由,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秦少凱一聽宋捕頭是來辦差的,疑心毛三偷了周姑娘買給他表弟的衣服,特地來搜查毛三的住處,秦少凱擰着眉,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揚着一張似笑非笑的臉,盯着宋捕頭,盯的他頭皮發麻。
好半響後,秦少凱才道:“既然宋捕頭是來辦差,那我也不好阻礙你辦公務,只是你們小點聲,不要擾了我爹孃吃飯,搜了毛三的屋子後,希望宋捕頭能快快離去,不要多做逗留。”
“那是,秦大少爺開明,小人多有打擾,還請大少爺別怪罪就好。”
宋捕頭笑的一臉諂媚,又點頭,又哈腰,就差沒伸出舌頭,去舔秦大少爺的腳指頭,和針對紫雲熙時,那頤指氣使,揚威耀武的態度,天差地別。
果然,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沒權沒勢的人,就活該被狗欺負。
跟着宋捕頭來的,有紫雲熙,傾明,百媚,金枝,四個人,秦少凱也注意到了紫雲熙幾人,他看向他們,問宋捕頭,“這幾位是?”
“回秦大少爺的話,這幾位是東大街赫府的人,因爲這其中有點誤會,就跟着一起來了。”
“赫府?”秦少凱的目光落在幾人身上,仔細的打量了幾下,沒再說什麼,揮了揮手,示意秦管家帶着宋捕頭等人去他表弟的院子聽雨軒搜查。
一行人在秦管家的帶領下,直接來到聽雨軒。
路上,穿過了幾條遊廊,假山,花園,而這羣官差,打進入了秦家後,就跟老鼠進入了貓洞一樣,不但不敢大聲說句話,連走路時,都不敢露出點聲音。
果然,狗眼看人低的狗,不會是什麼好狗,這些狗一旦遇上了獅子豺狼,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官差們進入了毛三的房間,開始搜索,而宋捕頭和紫雲熙毛三等人,都在屋外等着。
毛三掃了一眼紫雲熙,一臉得意,心裡在暗想:哼,醜八怪,一會兒看你還怎麼囂張。
要是沒搜到衣服,這一次,這幾人都要被宋捕頭押着去坐牢不可,哼,敢冤枉他,最好讓他們老死在牢裡。
毛三正暗自得意,突然,一個官差驚喜的拿着一件衣服,衝了出來。
“宋捕頭,搜到了。”
官差喜眉笑眼的把衣服遞給宋捕頭,宋捕頭拿着,一下子就確定了這就是周姑娘丟失的冰蠶絲。
他雖沒穿過,也沒摸過冰蠶絲,但這衣服入手冰涼柔滑,一看就不是一個小廝能穿得起的衣服。
“宋捕頭,你看看,是不是這件?”那官差一臉討賞似得問道。
幾乎已經不用問周姑娘,宋捕頭已能確定這就是冰蠶絲,不過,爲了保險起見,宋捕頭還是把衣服,遞給秦府管家,問:“秦管家,你看看,這是不是冰蠶絲?”
老管家一手掌管首富秦家,見過的好東西數不勝數,一看就知道,這確實是冰蠶絲。
“不錯,這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冰蠶絲。”管家把衣服還給了宋捕頭,又看向毛三,冷喝道:“毛三,你好大的膽子,連周姑娘送給表少爺的衣服你也敢偷,看來,這段時間表少爺對你太好,把你的膽子都養肥了。”
秦管家冰冷的眼神,射在毛三的身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
他一臉不解,目瞪口呆,不明白爲什麼衣服會出現在他屋裡。
下午,他替表少爺去買東西時,正好看到周家的馬車上跳下一個女孩子,手裡還拿着一個包袱。
他一看,就懷疑是個小偷,連忙跟了上去,看到那小偷居然還有同夥,他就覺得此事頗大,一直跟着她們到了赫府,見到她們全部進了赫府後,他纔去尋找周姑娘。
結果,周姑娘果然丟失了一件價值連城的衣服,他連忙把這事告訴了周姑娘,周姑娘當即就賞了他五兩銀子,還派了宋捕頭帶人來抓小偷。
可是……那偷衣服的賊,明明就進了赫府,怎麼會沒有呢?
而且,這衣服還到了他房間,他沒偷啊。
毛三一思慮,就回過神來,立即指着紫雲熙一行人,大喊,“我沒偷,那衣服不是我偷的,宋捕頭,你要相信我,肯定是她,是她偷的,一定是她把衣服偷偷放在我房間裡,嫁禍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