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騫拍着胸膛,豪情萬丈保證道:“但是什麼,熙姑娘你說,只要我宋騫能做到,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我宋騫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嗯,其實也簡單,只要宋捕頭答應我三個條件就行。”雲熙摸着下巴,莫測高深道。
“什麼條件?”別說三個,只要她不去上頭告他的狀,就是一百個條件,他也會答應。
紫雲熙溫和一笑,看似無害,但眼底深處,卻狡黠錚錚,笑道:“實話告訴你,我家那個親戚,在京城當大官,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我還真不好意思把他老人家擡出來,所以,這第一個條件嘛,以後我們赫府,明面上就歸宋捕頭護着,只要把我們赫府護好了,以後,肯定有宋捕頭的好處。”
她爹是左相,雖然他已經辭官了,但官威還在,而她爹黨派裡的臣子,隨便說出一個,最次的也是三品四品的大官,和這七品縣令一比,確實會嚇死宋捕頭這羣芝麻綠豆小嘍囉。
當然,她說出這些話,只是誆騙宋捕頭而已,她雖然後臺多多,但她現在是個死人,那些關係不能用,她此刻說出來,也是免得宋捕頭以爲赫府沒背景,就好欺負。
“這個好辦,以後赫府有事,熙姑娘隨時可以找我,我宋騫要是皺一下眉頭,熙姑娘就把我腦袋砍下來,當凳子坐。”
宋騫說的一臉激動,心裡卻在打着算盤:嘖嘖嘖,赫府的親戚,居然在京城裡當大官,怪不得赫府那麼有錢。
那京城,可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去的地方,隨便站出一個大官,就能把縣太爺給壓死,他以後要是跟大官牽上了線,說不定下一個縣太爺,就是他了,嘎嘎嘎……
宋騫心裡得意,美夢連連,嘴裡卻不忘問道:“那第二個條件呢?”
“這第二個條件嘛,我還沒想好,等本姑娘想好了,再告訴你。”雲熙摸摸鼻子,笑的一臉奸詐,讓身旁的傾明看了,都默默爲宋捕頭點上一根蠟。
他就知道,這準主母,不會是一個好惹的主,看她那眼神就知道,誰要是惹了她,誰就會倒黴。
搭上了京城裡的大官,這一下宋捕頭威風了,昂首挺胸的帶着一隊官差,押着毛三,朝縣衙走去了。
紫雲熙幾人,也回到了赫府。
一進門,傾明就笑呵呵的道:“好在有熙姑娘在京城裡當官的親戚壓住了宋捕頭的勢頭,要不然,今日我們赫府要逃過這一劫,怕是還要多一些麻煩呢。”
雲熙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淡淡道:“什麼親戚,那是誆宋捕頭的,你也信?”
“呃……”
傾明膛目結舌,臉上笑容僵硬,他做夢也沒想到,他家準主母居然還會騙人,而且還騙的那麼煞有其事,理所當然,連他都深信不疑。
熙姑娘的身份,主子爺從沒說過,沒有主子爺的命令,他也不敢暗地裡去調查,所以對於熙姑娘的身份,他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但是,他看熙姑娘一身氣勢彪悍,作風凌厲,手段利落果斷,而平時吃飯走路的動作卻優雅高貴,一看就知道的出身大戶人家的姑娘。
回來的路上,他還在心裡暗默,她口中的大官說不定就是她的家人,只是主子爺的外國王爺,她家人不答應兩人的親事,所以主子爺才唆使人家小姑娘跟他一起私/奔/來着。
可是……熙姑娘卻說,這一切都是誆騙宋捕頭的,沒有什麼大官。
一切,都是他猜錯了。
見他膛目結舌,紫雲熙很好心的解釋道:“我要不那麼說,宋捕頭會那麼輕易的答應,以後護着我們赫府?還有,我不透露出我有個當大官的後臺,宋捕頭會那麼輕易的答應去搜查縣太爺的親家秦府?他又不是瘋了,會幫着毫無背景的我們,而得罪縣太爺和秦家。”
要是知道赫府沒背景,傻子纔會幫着赫府,去得罪自己的頂頭上司呢,還不是因爲前面有一塊更大的誘餌,纔會使得他不怕死的去賭一把。
“我明白了。”傾明訕訕點頭。
雖然是唬人,但這手段,卻連他都不得不佩服,不但逃過了一劫,還把宋捕頭拉入了自己的範圍內,成了赫府的一個保護神,不可不說,這熙姑娘的腦子,非常的靈敏聰慧,和他家主子爺,絕對一對。
這時,月影走了進來,雲熙看着他,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辦的不錯。”
月影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心裡對小主子的讚美,卻暖烘烘的。
見傾明一臉好奇的看着月影,紫雲熙耳根子一紅,咳咳兩聲,道:“我餓了,先去吃飯了。”
說着,她仍下一大堆人,快速離開大廳。
還是趕緊溜吧,要是被傾明知道,她這個準主母不但欺騙人,還栽贓陷害,顛倒黑白,那她這張臉,就要丟到家了。
“準主母讓你去辦什麼事情?”傾明好奇問道,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月影去辦的事情,絕對和今晚的事情有關。
他記得,剛纔小廝在這裡認人時,這月影好像不在現場,因爲人多,所以他當時沒注意,現在他出現了,他纔想起這個事。
月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扔下一句話,也走了。
“那衣服,是我放毛三屋子裡的。”
頓時間,傾明風中凌亂了。
呃……什麼意思,這意思是,準主母真的去偷了周姑娘的衣服,還被毛三看見了?
毛三去報信,宋捕頭上門來抓人,被準主母一通瞎編亂造後,結果,毛三被準主母倒打一耙,栽贓陷害,落得個小偷的罪名。
這算是準主母對毛三告狀後的報復麼?
呃……傾明心裡打了一個寒顫。
他在心裡默默發誓,以後,他絕不得罪準主母,否則,怎麼被整死的都不知道。
瞎編亂造,顛倒是非,栽贓陷害,天啊,還有什麼事情是準主母幹不出來的?
她這麼彪悍,主子爺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