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影二就是因爲聞了這薰香,才使神志有短暫性昏迷,也因此被月影發覺了他的氣息,暴露出他的蹤影。
影二是隱衛,懷有超高的隱藏功能,要是沒有比他們更高的隱藏功能的人,想要發覺他們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昨晚上,也是影二倒黴,第一個晚上監視雲熙,就被逼出了蹤影。
本來,憑他超深的內力,他可以在昏迷之前逃離向陽宮,但影二是個死腦筋,他既然答應了太后,會監視雲熙,他就會做到。
所以,他昨日腦子迷糊時,還堅持在窗外監視雲熙,當他得知雲熙吩咐月影在太后宮殿裡放了一把火時,他大驚之下,本就迷糊不好控制的腦子,一時間亂了氣息,才暴露了自己。
影二被赫連瑾帶走,沒被月影弄死在宮裡,或許,是他另一個契機。
話鋒迴歸,千嬌點燃薰香不久,門口站崗的小桌子小椅子就雙雙暈倒在了門口,沒多久,遠一點的,在向陽宮宮門外守衛的侍衛,也連連打哈欠,靠在了牆根上睡着了。
半夜亥時剛到,十幾道黑色身影,如鬼魅一樣,進入了皇宮,輕車熟路的直奔向陽宮。
他們來時,雲熙正在和千嬌打撲克牌,撲克牌,多現代的東西,可千嬌居然會玩,因此,雲熙表面瞅着平靜,其實心裡早已翻起了千層駭浪。
她下午睡了一覺,晚上她倒是睡不着了,就想着製作出一副撲克牌來打發時間。
可誰知,撲克牌做出來後,千嬌不但會打牌,牌技還很不錯,她問她是怎麼學的,千嬌卻說,是她以前教會的。
如果說,在這之前,雲熙還不能肯定她是真的失憶了,而不是因爲穿越纔沒有原主的記憶。
那麼,現在她已經完全確定,她真的是忘記了某段在古代的記憶,而這段記憶,就是千嬌曾告訴過她,事關她的一切事情。
所以,她現在是一邊打牌,一邊把千嬌曾告訴她的一切事情,在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從頭到尾慢慢的過濾一遍。
無邪一進來,看到雲熙,就興奮的衝過去,給了她一個熊抱,熱情的把她撲倒在椅子上。
“小主子,我來了,我都想死你。”說着,還用臉龐在雲熙的臉頰上蹭了蹭,像極了一隻好久沒見到主子的小狗,興奮的搖頭擺尾流哈喇子。
雲熙嘴角猛抽,一臉黑線,捏着拳頭就要招呼過去,身上的人卻突然鬆開了她,彷彿知道她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似得。
無邪委屈兮兮道:“小主子,你好沒良心啊,都這麼久了,才召喚我們進宮,你也不管我們死活,你要再不見我們,我們就要餓死在外面了。”
話說,他的財產都在小主子手上,小主子要是再不恢復記憶,他就真的要街上乞討重操舊業了。
“呸……臉皮真厚,我們這些人,就屬你最有銀子,你也好意思向小主子哭窮。”千嬌雙手叉腰,哧了一口,瞪着無邪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似得。
這個丫頭,可是個護犢子不要命的人,無邪敢大吃小主子的豆腐,她第一個就不放過他。
“我是個乖寶寶,我的銀子都上交給了小主子。”無邪可憐巴巴的瞅着她,那模樣很無辜,讓千嬌很不好意思的咳咳了幾聲,默默移開視線。
貌似,他的銀子,真的都在小主子手上,小主子攢着,準備給他娶媳婦兒用呢。
“好了,別囉嗦了,誰要想留下來,就自個兒找替身去。”行雲走過來,催促道。
“奴家第一個報名,奴家要留下來。”
百媚第一個舉手,行雲看着她,眉宇微擰,“你留下來,怡春院誰照顧?”
她可是怡春院的老鴇,怡春院少了她,還能轉麼?
“關門行不行?”百媚小心翼翼的問衆人,衆人齊齊看向她,那眼神,彷彿再看一個白癡,白癡纔會問出這個問題。
月影冷眉一挑,反問:“你說呢?”
要她說哦,她當然會說行,可是,嗚嗚……小主子肯定是不行的。
怡春院是小主子三年來的心血,不能因爲她好奇皇宮,想要來皇宮玩,就把小主子三年來的心血付之一旦。
見百媚苦着一張苦瓜臉,一向喜歡往人家傷口上撒鹽的月貌,笑嘻嘻的往百媚的傷口上狠狠捅了一下,“百媚姐,來皇宮玩的事情,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呀,還是好好打理怡春院的生意,等小主子恢復記憶後,你要是把生意做垮了,你知道的,那後果……”
月貌嘻嘻一笑,不再說下去,她不說,百媚也想到那後果,肯定會被主子流放關外,十年內不準回京城。
“那我們呢,我們也不能留在這裡麼?”玉葉皺着眉頭,看看花容,又看看金枝,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她們是花魁,可她們不是老鴇,花魁隨時都可以換掉,老鴇卻不能隨便換,何況,怡春院要是少了百媚,就開不下去,可是沒有她們,只要再找幾個漂亮的丫頭,怡春院照樣轉的呱呱叫。
“你們說呢?”百媚借用月影的話,反問他們。
不等她們回答,她就道:“你們幾個可是怡春院的金字招牌,少了你們,怡春院可開不下去,你們要是留下來,那奴家也能留下。”
百媚笑靨如花,自己不能留在皇宮,她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哼哼……死一個也是死,死一路也是死,要死大家一起死,她們想要一起逍遙玩樂,獨自留她一人在怡春院撐大局,哼,沒門。
“百媚姐。”玉葉撅着嘴,可憐兮兮的看着她,百媚很無辜道:“奴家也沒辦法,要不,你們問小主子,只要小主子點頭答應我們關掉怡春院就行。”
玉葉眼中閃出一道精光,走向一直在聽他們談話的雲熙,親暱的挽着她的手,撒嬌道:“小主子,就一個月,一個月就好,我們玩一個月就乖乖回去,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