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年紀雖小,卻不是個傻的。
“原來,原來我撿的籠子是大叔您的?”男孩想到剛剛他去取籠子時的情影,面色突然就紅了,“大叔,我不知這是你放在這裡的,我以爲——”
“是我不要的,我嫌那籠子太小了,就扔在了這裡,所以今兒又帶了個大的來。”顧博洋笑道。
男孩哦了一聲,心裡隱隱明白,眼前的大叔,說的並不是實話。
白芷也起了身,朝顧博洋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籠子,早晚是會破的,到那時,他又將何以爲生?”
男孩不解的看着白芷,顧博洋也看向她。
白芷笑道:“不如大哥將這編籠的技藝教給他,這樣的籠子,想來不愁賣的,他除了鋪魚,還可以賣些籠子,總歸是餓不着的。”
男孩面露喜色,隨即又垂下了頭:“我拿不出拜師金,怕是學不成了。”
顧博洋樂了:“拜師金自然是要收的。”男孩一聽這話,越發的沮喪。
顧博洋又道:“可我這人,不喜歡錢,就對美食感興趣,不知你家裡,可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只要我滿意,便當是拜師金,如何?”
男孩又興奮起來,可隨即又犯了愁,家中除了四壁桌椅外,什麼都沒有,平日連飯都吃不飽,上哪找美食?
白芷見他犯愁,悄聲道:“我大哥喜歡吃魚,你一會給他做碗魚湯喝就行。”
男孩低下頭,瞧見籠子裡還鮮活着的魚,面上泛出了笑容。
他以前見母親煮過魚湯,很是鮮美,做起來似乎也不難,說不準真能行。
魚也不釣了,白芷和顧博洋跟着男孩回了家。
男孩的家竟然距離他們住的宅子只隔了一條街。
誰能想到,一街之隔,竟仿如兩個世界般。
一街之外的東平巷,一派的寧和清雅,一街之隔的東離巷,破敗蕭瑟。
而男孩的家,就在這東離巷中最破的那間屋子。
“阿牛回來啦!”路上有相熟的鄰居和男孩打招呼,眼神則好奇的落在白芷和顧博洋身上。
阿牛笑着應聲,也沒多說,徑直帶着白芷和顧博洋回了家。
阿牛家的院子是用木條圍起來的,不算高,站在院外便能看見院裡的情況。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站在阿牛家的院裡,一手抓着哭鬧不止的小姑娘,一腳將一個婦人踢翻在地,嘴裡罵罵咧咧的不知說些什麼。
阿牛見狀,大驚失色,匆忙跑了進去,朝那將手中的魚籠往地上一扔,朝那青年喝道:“快放開我妹妹。”
青年擡眼,目光落在了阿牛的身上,冷笑:“小子,回來的挺及時啊。”說着話,他的目光又瞟向了阿牛身後,一男一女,女的看不清容貌,可那身段,卻讓他差點流口水。
顧博洋皺眉,上前一步擋在了白芷的身前,沉聲喝罵:“看什麼?再看挖了你眼珠子。”
顧博洋是海上刑警出身,一身正氣,說話更是中氣十足,這一喝罵,竟將那青年給嚇住了:“你,你是誰?少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