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焱扯斷綁在兩人腕間的紅線,探臂將她摟入懷間,鼻間是她發裡飄出的香氣,下巴擱在她頭頂輕輕摩着,“我要是不入你的夢,怎會知道你在夢裡也想着我呢。”
白芷羞紅了臉,嘴硬道:“我纔沒有呢。”
一睜眼就是他,真好!
二人在屋裡膩歪着,外頭突然傳來異響聲,似乎是花瓶被打落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響。
楚焱起身:“你再睡會,我去看看。”
白芷原本就沒睡夠,也不太想起來,聽了楚焱溫柔的吩咐,便又躺下了:“估計是母親喂的野貓進來了,上回就打碎了一隻花瓶。”
楚焱拿了衣服穿好,快步出去了。
周天天從外頭飄了進來,蹲在白芷的牀前:“姐姐,你們剛剛在做什麼?我家主人可生氣了。”
白芷原本閉着的眼睛忽的睜開,直直的盯着牀前的周天天:“你家主人來了?”
周天天點頭:“他一直就沒走過,送你回來後一直沒走呢。”
白芷皺眉,面色很不好,抿着脣不說話。
“姐姐,你和主人究竟怎麼了?我們之前的關係好像沒有現在這麼糟。”周天天問。
白芷搖頭:“沒什麼,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她閉上眼,努力剋制着情緒,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平靜些,起碼不想讓楚焱爲她擔心。
楚焱那暴脾氣,要是讓他知道君落衡先前的打算,他怕是要和君落衡拼命。
可他們這樣的凡人,又如何是君落衡的對手,只有送死的份。
“你比我想象的要平靜很多。”君落衡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耳邊。
她眉峰微動,睫毛顫了顫,卻沒有睜眼。
“我知道你聽見了。怎麼?打算無視我嗎?”君落衡原本隱匿的身形突然現了形,高大的身形站在窗前,擋住了一大片晨光。
白芷翻了個身,用背對着他,隨手拉了被子將自己裹住,黑髮遮住面容,就像真的熟睡了。
君落衡靜靜的看着她,默然無語,好一會後才又開口:“我要走了。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高,今天絕不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室內再次恢復安靜,除了白芷心裡的亂,一切如常。
“姐姐,主人走了,這回是真的走了。”周天天不知何時又回到了房裡,蹲在牀邊說話。
白芷緩緩睜開雙眼,撥開遮住視線的黑髮,露出那張蒼白的小臉。
“姐姐,其實主人不是壞人,他不會真的傷害你的,你別這樣對他。他其實也——”
不待天天說完,白芷截了他的話道:“只是目前還沒有真的傷害我罷了,將來的事,誰說的定?”她心裡一團亂,不知要躲去哪裡才能避開這個人。
這時房門打開,楚焱端了一杯熱牛奶進來:“門窗都關好的,不像是野貓進來過,也不知那花瓶是怎麼碎的。”他將牛奶放在了牀頭櫃上。
周天天接話道:“是惡鬼。”
“什麼?惡鬼?哪裡來的惡鬼?”楚焱沒反應過來,隨口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