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若真跟胡風走了,豈不坐實了白家人嘴裡姦夫**的口實?
再者,她不想這樣一次次窩囊的離開又窩囊的回來,要走,就要和他們白家劃清界線再走。
要走的明明白白,再無後顧之憂。
她朝胡風搖頭:“胡風,多謝你的好意,白家畢竟是我們的家,昨兒颳風下雨,我們迫不得已纔去你家的木屋借宿了一宿,今日就不必了,一會我將屋子收拾收拾,總是能住人的。”
胡風倒不是擔心這個,他只擔心她們留下的話,白家人再對她們下狠手,可就不妙了。
白芷似是看出他的顧慮,笑眯眯道:“你放心吧,我白芷可不是好惹的,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誰要想我死,我一定拉上他全家陪葬。”說這句話時,她刻意揚着嗓子,聽得白老太和劉氏心驚肉跳,想到昨日她死而復生的場景,現在還覺得後背發涼。
胡風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那塌了一半的木屋,想到白家現在這情況,估計沒人會給這娘倆幫手修屋子,便擼了袖子道:“我幫你修。”
白芷倒真是求之不得,這屋子風一吹都能倒,可見平日多破敗,她對這種活並不熟,趙蘭又受了傷,白家人是指望不上的,原本還在發愁這事,胡風肯幫忙,那是再好不過。
白老太還在心疼那六兩銀子,現在已經將白芷和趙蘭當成眼中針肉中刺了,若非趙蘭受了傷,白芷這小賤人又有胡風這廝護着,她真想狠揍她們一頓,出一出胸口這惡氣。
她扭頭瞧見站在門口的白小峰,趕忙上前拉着小峰進屋:“小峰,你讀了書,曉得的道理一定比阿奶多,你快告訴阿奶,剛剛里長說的話,都是真的嗎?若阿奶不還路大夫六兩銀子,路大夫真能拿着字據去衙門告狀?”
白小峰今年十三歲,仗着自己上了兩年學堂,以後是要考秀才做大官的,在家裡向來不可一世,從不將誰放在眼裡,便是最疼他的阿奶也是一樣。
“阿奶,你真是老湖塗了,字據哪是能隨便立的,你還按了手印,那可就是鐵證了,剛剛我就站在門口,您也不問我一聲,直接就給按了手印,也不讓我看看裡頭寫了啥,他要是用六兩銀子抵咱們這房子,那可怎麼辦?”
白老太氣的直髮抖:“他敢,他路長春要真敢這麼做,我就豁出這條性命,跟他拼了。”
白小峰搖了搖頭,嘆道:“阿奶,您還是早些準備好銀子,免得到時咱們白家人進了衙門,面子不好看,將來我考學也會受影響。”
於白老太而言,孫子是她的寶貝,可銀子就是她的命啊!
昨天爲了給趙蘭治傷,已經花了二兩銀子,現在又要她拿出六兩銀子,這跟要她的命有什麼不同?
白大寶湊了過來,朝白老太道:“阿奶,說好了這個月就給我說親的,可別把我說親用的銀子都給花光了,我可不想一直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