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學?這醫術還可以自學?”太后的心裡又開始打鼓,她這病莫非是她瞎貓碰上死耗子,給撞好的?
白芷點頭:“是這樣,民女幼時在山裡拾到一本醫書,那醫書十分精妙,寫得也十分有趣,民女幼時不懂事,字認的也不多,便當閒書來看,沒成想,這時日一長,竟將書裡的內容都記在了心裡,等民女大了些,方纔知道,原來這書是本醫書,不止羅列了脈論及藥理等,還有一套十分精妙的針術。”
“民女爲了學這針術,便用稻草紮了稻草人,用繡花針在上頭練習針術,直到後來在山裡採着草藥賣了錢,方纔買得銀針和假人。”
太后聽了半天沒合上嘴,許太醫卻因她之話觸動頗深,他幼時爲了學醫術,也吃了不少的苦頭,可與眼前這姑娘相比,他吃的那些苦頭,又算得了什麼?
還道她是醫中天才,原來她不僅是天才,有今日之成就,更離不開勤學苦練。
一個女孩自學醫術,沒有條件,她就自己創造條件,最終小小年紀便有這樣的成就,可想而知她爲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白芷笑道:“太后娘娘不必這般驚訝,世上像我一樣爲了學習而努力的人有很多很多,我只是其中的一個罷了。”
許太醫對白芷是敬佩有加,而太后卻不這麼想。
一個小姑娘活成白芷這樣,那心性得多麼的不同尋常?用看待尋常女子的目光看她,顯然是行不通的。
太后還在心裡想着該用怎樣的話來誇她兩句,那邊的樑太醫便已經寫好了藥方過來,她便乾脆掠過不提。
“樑太醫的方子,你們倆個也看看,正如白芷所言,優中擇優!”太后道。
許太醫應喏,上前接過樑太醫手裡的方子,擡目一掃,心裡立時瞭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和樑太醫平日開出去最多的藥方大抵相似,只是少了幾味活血的藥,他倒是聰明,知道現在這種情況需得少沾那方面的藥。
許太醫沒做聲,將藥方遞到了白芷的面前。
白芷接過一看,差點沒笑出聲。
太后見她這狀,忙問:“你爲何發笑?”
白芷抖了抖手裡的藥方,笑問:“民女只是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藥方?能治什麼病?或是說,能溫養那方臟腑?”
太后皺眉,看向樑太醫:“你解釋一下!”
樑太醫此時恨毒了白芷,這死丫頭,分明就是故意要拆他的臺,原本同行同道之間開方,只要沒毒沒害,便不該妄議方中有無,她這般,明擺着就是故意的。
可當着太后的面,他又能說什麼?
樑太醫道:“回稟太后娘娘,微臣先前就說過,要給您開一個溫養之方,此方雖不能治病,卻對身體頗有益處,有養氣寧神之效。”
白芷立馬接話:“是嗎?加入千伏子便是養氣之方?混入元幹便是寧神之藥?樑太醫,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知?”
太后不懂藥理,但聽白芷這話,眼皮也是一跳,還道這樑太醫給她開了什麼不當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