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後,翠兒便過來請她,帶她去了東方婉兒的院裡。
進房裡後,見東方婉兒正靠坐在牀上,手裡端着一碗湯在喝着。
見她進來,東方婉兒立馬展顏笑道:“剛剛翠兒跟我說你來了,我還不信呢。”
白芷快步上前,掃了眼她碗裡的湯,伸手接過,淡笑道:“東方老爺愛女心切,實在令人羨慕。”
她拿着勺子在湯碗裡攪了攪,隨即遞給了翠兒,道:“這種湯以後不要再給夫人喝,太補了。”
翠兒忙道:“這是太醫院的太醫吩咐的,說夫人身子虛,需要補一補。”
白芷挑眉:“太醫院的太醫說的?那這湯里加的藥材,也是太醫吩咐的?”
翠兒點頭:“沒錯,是太醫親自寫下的方子,說要按時喝,一日最少三碗。”
白芷嘆了一氣,道:“你現在聽我的,這種湯,不要再給夫人喝了,你幫我通傳一聲,我要見東方老爺。”看來想害這夫人的人,不止是投了毒,連這補藥也做上了手腳,這事必須告訴東方老爺,可不能讓人算計自己卻還蒙在骨裡。
翠兒應聲去了,東方婉兒朝白芷問:“這湯真的有問題嗎?”
白芷點頭:“這湯於尋常體虛之人喝了,確實會有些功效,可於夫人您,非但沒有好處,反而壞處多多,從今日起,夫人的起居飲食都交給我,我一定會讓夫人的精神好起來。”
東方婉兒問:“這麼說,我的病還能治?”
白芷沉吟了一會,道:“我現在還不確定,但我一定會竭盡全力。”面對她時,她實在說不出那些話,也無法直視她渴求的眼神。
東方婉兒大約明白她的意思,便也不再多問,笑道:“你快坐吧。”
待白芷坐下,她淡淡笑道:“你有沒有覺得,你的眼睛和我的眼睛長得很像?”
白芷道:“在這世上,模樣相似之人,何其之多,許是巧合吧。”
東方婉兒道:“我倒覺得是一種緣分,或許是老爺憐憫我,讓我在最後的時光裡,遇到你這個孩子,你讓我想起了我自己的孩子。”
她再一次提到她的孩子,白芷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忙問:“您的孩子在哪呢?”
東方婉兒苦笑,眼眶突然就紅了,她擡眼看着屋底,忍住那上涌的淚意,指了指上邊:“在那呢!”
白芷的心跳猛然加速:“去逝了?”她問,她也知道,本不該問的,可她忍不住,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這些。
東方婉兒還沒答上話,便聽東方穆的大嗓門在院裡響起:“白止,你出來,老夫有話要問。”
白芷暗歎了一氣,無奈的起身出去。
東方穆一見她就拉住她的胳膊到一邊,問:“究竟怎麼回事?那湯真的有問題?”
白芷點頭,“若是尋常大夫也就罷了,或許是因爲不太懂藥理,可你們說那湯是太院醫的太醫吩咐的,那我就不明白了,這湯明明對夫人的病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有壞處,太醫爲何要開這樣的方子?難道太醫是受人指使?又或許,這些年夫人的病他其實心中瞭然,可他卻當成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