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覺得此言有理,行軍打仗,糧草先行,在我大齊沒做好準備之時,四弟依然在前線奮勇殺敵,此乃軍中楷模啊!”單于瑁對單于文昊的想法心知肚明,但是他不想老是逢迎着他說話,反正他也不是父皇所喜愛的兒子,再怎麼順着他,也不能讓他喜歡起自己來,乾脆就實話實說,還能給自己博個好名聲呢。
果然,此話一出,就是等於當衆給單于文昊沒臉兒,他臉色黑了一下,快速地站起身,想甩着袖子離開,後來又忍住衝動,坐了下來,問道:“太子,你怎麼看?”
“父皇,稍安勿躁。”
單于琨虛僞地安慰道:“兒臣以爲尚書大人所言甚是,不過我大齊數年之內接連天災,前幾年,京都又是一場地龍翻身,幾乎損毀京城,若不是父皇您調集國庫買最好的青磚給百姓造房,我大齊國庫也不能空虛至此。”
“那殿下您的意思是?”
兵部尚書疑惑地出口,說了這麼多廢話,不就是想說沒銀子,不給糧草嗎?說是大齊的國庫都給百姓辦了實事,可是那時,記得皇上是讓百官出力的吧,國庫並沒搭進去多少紋銀。
“本宮沒什麼特別的想法,一切都要父皇決定。”
單于琨把皮球踢給單于文昊道:“父皇,兒臣尊重您的決定,任憑差遣。”
“既然如此,朕就把主管前線糧草的一切事宜交給太子。”單于文昊順坡下驢。
衆人見單于文昊下了決心,只好道了聲“皇上英明。”哪怕以兵部尚書爲首的單于誠一派不服,也無計可施了。
正在單于琨洋洋得意的時候,外面進來一名太監道:“稟皇上,前線傳來八百里加急戰報!”
聞言,衆人不由得心裡都是一抖,此時若是有人去看單于文昊臉上的表情,會發現他眼裡全是殘忍的笑意。
八百里加急啊,肯定是單于誠頂不住了,來求救的急報,那麼現在自己奪了他的兵權,也就理所當然了,你既然不得,我派別人去,難道你還敢佔着位置不放權嗎?
可是一展開戰報,頓時就傻眼了,這哪是什麼求救戰報,分明是告捷文書,這單于誠是存心耍自己玩是吧,捷報就捷報吧,偏偏還不明說,竟是用八百里的急報送回來的,這不是存心讓自己空歡喜一場嗎?
看着單于文昊陰晴不定的臉色,太子單于琨語帶興奮地問:“父皇,發生了何事,是不是……”
單于文昊轉頭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戰報扔到他腳步下,沒好氣地道:“自己看。”
單于琨狐疑地看了單于文昊一眼,拾起戰報,只匆匆看了兩眼,手中的戰報就勤務員到地上,口中喃喃道:“不,這怎麼可能……”
單于瑁拾起戰報,大致看了一下,才大聲道:“我們勝了,誠王勝了……”
“什麼……”兵部尚書不敢置信地看着單于瑁手中的戰報問:“瑁王殿下不是在開玩笑嗎?”在國庫只給那麼一點軍糧的情況下,誠王居然還是打手做飯,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行了,勝了就勝了,有那麼高興嗎?”單于琨不滿朝中衆人對單于誠的誇讚,沒好氣地說:“四弟本就是常勝將軍,他要是打不過熾國那些小,那才奇怪呢。”
衆人聽了不由得都在心裡鄙視他:說得輕巧,你也不想想這次人誠王出征,你們纔給了多少軍糧,這樣還能打勝仗,換了誰都不行。
想是這麼想的,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口。
紅雪當然不知道京都發生了什麼,她一上路,就閃進空間,由着馬車自己向前走,直到晚膳時分,纔出來靠在車壁上,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伸了伸胳膊,揉揉眼睛,問車伕,“咱們這是到哪兒了?”
“回王,小姐,前面就是烏沙江了,過了烏沙江就到潭州境內了,再走了十五天左右,也是能趕到京城了。”車伕是個老兵,單于誠特地派給紅雪趕車用的,只有這一點,單于誠決不肯讓步,他可捨不得自家媳婦兒獨自騎馬回京。
紅雪聽了,就知道這車伕走的是另一條道,來戰場是她可沒路過什麼烏沙江。
“小姐,太晚了,咱們是不是找個客店休息一晚。”車伕恭敬地問,他是被紅雪從死亡線上拖回來的人,對她有一種特別的感激。
看了看車伕疲憊的樣子,紅雪點了點頭,爲了儘早趕回京城,他已經有十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眼下是明顯的烏青,眼睛裡也滿是血絲,哪怕自己這些天,天天拿空間水給他喝,這體質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過來的。
想到這裡,紅雪點頭道:“那你快些走,看看天黑之前能不能過江去,再找個客店休息,要是不能,就在百姓家借宿一夜。”
車伕點頭,可這一路上根本看不到人煙,直到見到那滾滾的烏沙江,別說是人了,連一個活物都沒碰見。
“小姐,這……我們怎麼過江啊?”車伕有點急了。
此時紅雪已換上了一身男裝,出門在外,還是男裝方便些,見車伕呆呆的看着自己,笑道:“以後就叫我公子。我們往旁邊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人。”面對這種情況,紅雪也沒辦法可想。
兩人往旁邊走了好一段路,總算遇到兩個找着鋤頭的漢子。紅雪忙上前道:“兩位。”
“這位公子有什麼事情嗎?”兩個人一愣,但是隨即就憨厚的一笑,其中那個年紀大點漢子開口。
“是這樣,我們想要渡江,但是那渡口怎麼都沒有人啊?”紅雪指了指不遠處的渡口。
“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外地來的,這個時候是汛期,江裡風浪大,誰家的渡船也不敢走啊……”那漢子急忙一笑。
“那要什麼時候才能擺渡?”紅雪皺眉。這裡的水比平江急多了,就算她有空間護身,也不敢輕易泅渡,何況她現在還不是一個人。
“這個不好說,總要風浪平靜下來纔好,不過,按照往常的經驗,這個月份平靜的時候少呢……”
“那沒有其他過江的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