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雪聽高元珍這麼說,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隨即道:“今天媽然話都說到這兒了,我索性一次性說清楚,我的錢是上山採藥賣得的,每次的草藥都賣入鎮上的仁和堂,諸位若是不信,大可以到仁和堂去問。
自己沒能耐,就巴巴地把別人賺錢的路子往歪處想,我也是紅葉村的,即使把我趕出村子,他日人家問起來,還是會說一句,那是紅葉村的江紅雪,還是會影響村子的名聲。”
“至於我怎麼會認得草藥,這個還全虧了當年在山上迷路睦,一位過路人教的,”紅雪繼續說:“想必很多人聽說過我曾在山上迷路的事,那時我就碰見了一位採藥的老者,他教了我幾種常見的草藥。”
衆人一聽才露出瞭然的神色,跟着過來的孫菊青松了口氣,對旁邊的人說:“我都說了,是你們誤會紅雪了,偏偏你們還跟着起鬨,現在知道了吧,咱村倒底是誰最沒臉沒皮了吧。”說着斜眼睥了高元珍一眼。
衆人聽了,紛紛轉頭看向高元珍,她滿臉通紅地瞪着孫菊青道:“你說誰呢?”
“我說誰了嗎?我有指明說誰了嗎?”孫菊青無辜地看了看身邊的張小花道:“小花,你聽到我在說誰嗎?”
張小花配合地搖頭:“奇怪,我怎麼不知道你在說誰。”嘴裡是這麼說,眼睛卻咧咧地掃向高元珍,臉上憋着明顯的笑意。
“她說的當然是你。”一個冷漠的男聲傳來,衆人順着聲音看去,只見陳鵬飛手裡拎着獵物,一臉冰冷地看着高元珍道:“我再警告你一次,以後別隨便翻我家的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還不待衆人反應過來,他的身影已經遠去了。
衆人回頭看向高元珍,只見她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着實讓人看着可怕,衆人連帶着她身邊的幾個女孩子都不由自主地往旁邊退了退。
一場鬧劇,在陳鵬飛簡短的一句話中結束,沒人會去懷疑他話中的真僞,因爲這個男子自來了村裡之後,就沒怎麼跟村裡人來往過,對誰都是淡淡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無端地讓人信服,當然也是因爲他從沒騙過人的緣故。
孫菊青見衆人都走了,拉着張小花到紅雪面前道:“紅雪,小花說她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紅雪可沒忘了,張小花是原主的朋友,可是她老是在江紅玲和自己之間搖擺不定,這種朋友她還真不敢要,因此說話也很不客氣。
“紅……紅雪,你生我氣了啊?”張小花小心翼翼地說:“我……我也是聽別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我不是故意要那麼說你的……”
“說重點。”紅雪深吸了一口氣,她纔沒這麼多時間去應付這種白蓮在呢,不然什麼時候被她賣了都不知道。
“剛纔,剛纔你說的草藥賣錢是不是真的?”張小花依然問得小心。
“當然,要不然我哪來的錢買米麪過日子。”一聽張小花問出這樣的話,紅雪就知道她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果然,張小花上前拉着紅雪的袖子,親暱地說:“好紅雪,你知道我家田也不多,下次去採草藥能不能帶我一起去,求求你了,好不好?”
“好啊,本來我就想叫上你和菊青,反正那山上的草藥也是無主的,現在又是草藥生長的季節,叫上你們一起去挖民正好給我做修正伴。”紅雪冷笑,“不過草藥都生長在山裡面一點,恐怕我們得往裡走走,你不會害怕吧。”
見張小花一臉興奮,紅雪又加了一句。
“當然不會怕,以前你一個人不是也去的嗎?這回我們有三個人,有什麼可怕的。”張小花理所當然地說。
“那行,改天我去時叫你。”說着跟孫菊青打了個招呼,就進了自家的院子。
剛進院子,就見周氏一臉擔心地問:“雪兒,沒事了嗎?”剛剛她被紅雪趕進院子,因些外面的事也不是很知道,只聽得鬧哄哄地,現在卻是一片安靜。
“沒事了,娘,有我在,你就安心吧。”紅雪安慰道:“外面那些閒言閒語,我們纔不要去聽呢,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怎麼說是他們的事,咱們問心無愧就行了。”
“娘是沒事,就是怕價你……”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紅雪笑了,“我的錢可是來得很正當的,要是他們不信,儘可以到仁和堂去問。”
“反正娘,現在你不用擔心什麼,只要把我們姐妹的新衣服做好就成了,我負責孝敬您,養活這個家。”
“還有我們,等我們的繡工學成了,也能幫着大姐一起養家,孝敬孃親。”紅霜和紅玉也一起撲上來說。
母女幾人正說着話呢,院門又響了起來,紅雪皺了皺眉頭,她不明白現在還有什麼人會找他們,正在愣神當中,香兒領着兩個男人進屋道:“大姐,他們說是來找你的,還帶來了一隻野兔和一隻野雞。”
“你們來做什麼?”紅雪冷冷地看着陳鵬飛和跟在他身後的單于琰,不知道他們出入自家會給自己和家人帶來麻煩嗎?
“來謝謝你,也是來道歉的。”陳鵬飛盯着紅雪說。
周氏見家裡來了客人,忙把紅霜和紅玉趕出去準備做飯,自己則給兩人倒了杯水道:“雪兒,別那麼無禮,來者是客,還不請鵬飛和他朋友坐。”
“大嬸不用客氣,紅雪生氣是應該的。”陳鵬飛接過周氏手中的杯子,客氣地說,一邊手肘拐了皺眉打量屋子的單于琰一下,道:“這位就是我朋友,那天多虧了紅雪,沒想到卻給你們惹來那麼多風言風語,我領他上門向你們道歉。”說着躬身對周氏拜了拜。
“哪那麼多禮數,都是一個村的,能幫自然是的。”周氏笑道:“至於村裡的那些話,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算什麼的。”
“娘,你先進去。”紅雪決定好好跟這個自來熟的傢伙談談,自己什麼時候跟他那麼熟了,還“紅雪紅雪”的叫得那麼親熱,還有這次的事,要不是他半夜來敲門,哪會有?自己倒是沒什麼,嚇着孃家和弟妹的錯就得歸到他們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