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先生說的可能不是沒有。”張國慶捋了捋自己的鬍子道:“所以,當務之急咱們必須要趕緊確定接下來要怎麼做,然後立即行動,否則……”
“姑且看看明天朝堂上的動靜再說吧……”周放嘆口氣。
第二天,朝堂上不再是針鋒相對的局面了,太子行爲不端,難堪重任,琮王一派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當然,還有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皇上的調查又有了新的進展,太子私開青樓的事情也被查了出來,那在京城可以說是名列前茅的銷金窟春滿閣竟然是太子的私產,這讓大家一片譁然,除了因爲朝廷有規定皇室中人不能涉及黃賭之外,還有就是一種妒忌心理,畢竟春滿閣賺錢是衆所周知的,那太子該多有錢啊?
單于文昊更加不淡定了,之前知道單于私下做出海生意也就罷了,卻沒想到竟然還做皮肉生意,真是……真是他的好兒子啊……
當天,單于琨就得到了宮裡傳來的消息,據說單于文昊在朝堂上拍着桌子叫了三聲逆子,並且當場派人去查抄春滿閣,還要來查抄太子府,並且要封存太子府的所有產業……
“殿下,是該下決心的時候了……”三個謀士此時幾乎是異口同聲了。
“好。”單于琨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然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之後,猛地站了起來,堅定地道:“今晚行動……”
皇室的各個皇子自從封王之後,除了朝廷明面上配給的侍衛,私下裡都會或明或暗的培養一些自己的勢力,那皇后和德妃也是費盡心機的幫着自己的兒子籠絡人脈,尤其是最近兩年,琮王漸漸露出爭儲之心,兩方面的勢力也都隨時準備着,就等主子一聲令下了。
只是,單于琨雖然下了決心,卻並不能真的就在晚上起事,畢竟,太過倉促了,而且,他的那兩萬人馬分散在各地,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快就調進城中。
“殿下,只要你有了決心就好,但是,今晚卻不能行動。”周放卻不贊同道:“這個事情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必須要從長計議,詳細部署才行……”
“周先生說的對。”其餘兩個謀士也點頭稱是道:“殿下切記,稍安勿躁。”
單于琨點點頭,他也知道這個事情非同小可,一旦邁出這一步,那就萬萬沒有回頭的餘地了,所以,他只能暫且忍了下來。
不過,單于文昊雖然生氣,卻並沒有真的查抄太子府的所有產業,更沒有提廢太子一事,只不過就是將春滿閣給查封了而已,這讓單于琨暗自鬆了口氣,勢力還是保存住了。
不過,單于珞的心裡卻有些着急。
“王爺,雖然說這次琮王佔了上風,但是,王爺萬萬不可輕舉妄動啊……”謀士趙吉提醒單于珞。
“本王知道。”單于珞點頭道:“只是……父皇猜忌心重,這次查封了春滿閣,恐怕下面就要暗查本王的產業了……廢除太子一事恐怕又是遙遙無期了……”
“王爺明白就好。”趙吉嘆口氣道:“而且放眼整個皇族,除了王爺和太子,其他的人要麼不堪重任,要麼就是年紀尚小或者是沒有資格……唯有誠王……”
“單于誠不是父皇的親兒子,他是不會將太子之位讓給他的……”單于珞皺眉道。
“雖然如此,但是如果他反了呢?”越吉挑眉。
單于誠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道:“那先生的意思……”
“咱們要在誠王之前拿下太子之位……皇上對太子已經失望了,而太子肯定不甘心,那麼就必反無疑……”趙吉壓低了聲音說道:“咱們最好就來個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單于琮的眼睛頓時一亮。
趙吉點頭道:“到時候,讓皇上下詔或者禪位就無所謂了……”
單于珞卻站了起來,然後揹着手在屋子裡來回的踱着步子,這樣的決定顯然不能憑藉一時的衝動來下。
趙吉也不催他,就安靜的坐在那裡看着單于瑁。
良久,單于珞終於停了下來,很認真的看着趙吉,然後鞠了一躬,認真地道:“那以後的事情,可就依仗先生了……”
趙吉終於露出了笑臉,然後急忙將單于珞扶起來道:“爲王爺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單于瑁點點頭,趙吉自是下去安排去了。
表面上依然是一片祥和的京城,暗地裡已經開始風起雲涌了,如果細心一點的城門守衛就會發現,最近進城的人要比出城的人多了許多。
京城的東城的青石巷裡的一座宅子裡,戴着半截面具的男子走進大廳的時候,裡面的人急忙起身行禮。
面具男子擺擺手,然後過去在主座上坐了下來。
李華則拍了一下手,頓時,有丫頭過來將那旁邊的簾子挑了起來,頓時一陣香風飄來,一個女子就垂首緩緩的走了出來。
“參見主子。”女子輕盈的下跪,聲音更是猶如出谷的黃鸝。
“擡起頭來。”面具男子說了一聲。
女子就緩緩的擡起了頭來,只是,就看了一眼就急忙又將頭垂下了,正是之前逃出來的江紅芳。
面具男子起身過來,伸手將江紅芳拉了起來,然後擡手撫摸着她的臉頰,嘴角是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如此近距離,讓江紅芳的心跳的異常猛烈,她逃出來已經快半年了,這半年來,她就一直住在這裡,好吃好喝的供着,而接受的卻是宮廷規矩的訓練,還有就是教她認字了,雖然她不知道這個主子是什麼人,但是卻能猜到絕對不是普通人,很可能就是皇室中人,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自己……豈不是就有了跟江紅雪對抗的資本了嗎?
“主子,你覺得現在如何了?”李華擡眼看着面具男人。
“尚且嫩點了。”面具男人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總有長大的一天啊……”李華挑眉說道。
“嗯。”面具男人點頭,然後伸手挑起了江紅芳的下巴道:“你可願意跟着我?爲我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