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馬車裡的空氣徒然冷了一點,偷瞄了一眼夜清魂,見他臉色陰沉沉的,花洛瑤縮了縮脖子。心裡不禁感嘆,真是個強者爲王的世界啊!要不是自己比他弱,自己就可以想什麼說什麼看誰敢管!
看着花洛瑤低眉順眼的樣子,夜清魂微微一笑道:“看來這事讓宮主很驕傲?”
他雖然在笑,可是眸中寒光閃閃,花洛瑤忙賠笑道:“不驕傲,一點也不驕傲!”
聽到花洛瑤的回答,夜清魂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不在理她。
半響,馬車停在了雲月山莊,夜清魂起身瞟了一眼花洛瑤,道:“你下了這馬車便不再是花洛瑤。記住!”
花洛瑤點了點頭:“清楚。”
兩人下了馬車,被弟子帶到了議事堂,花洛瑤隨着夜清魂廳堂,當看到廳內的情景時,花洛瑤不由一呆,別的都還好說,孟仁成竟然也在裡面,怎麼把這事忘了。
孟仁成看着花洛瑤,臉上滿是擔憂,要不是爲了什麼名門正派的面子,他也不願意寶貝女兒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前世對父親這個詞萬分陌生的花洛瑤,本就對孟仁成厭惡至極,真的不知道怎麼和孟仁成這個便宜父親相處。
僵直身子走了過去,花洛瑤勉強扯起了個笑臉,很不自然地喊了一聲:“爹~!”
孟仁成一愣,隨即也明瞭,看來女兒是嚇着了,落在花洛瑤身上的視線更加心疼了。
正在花洛瑤手足無措的時候,雲鵬說道:“既然孟女俠來了,我們便把之後的事情佈置一下吧!”
由於摧花狼只有晚上纔出來作案,所以孟肖肖閨房附近佈置了大半高手,而孟肖肖這幾天就是負責玩,哪裡熱鬧在那裡玩,而陪同她的當然是她的未婚夫尹琮天。因爲玩的地方是事先定好的。所以另一小部分高手在沿途保護。
因爲明天是凝香閣開業的時候,花洛瑤提出想去看戲,而且有很多人也是很想去,所以幾位負責此事的掌門也同意了。
花洛瑤賊賊一笑。如果她去必定有許多保護她的人跟進去,但進去是要花銀子的……
一切佈置完畢後,在閨房附近保護的高手各自回住處養精蓄銳,待天黑再去各自崗位埋伏。而那少部分要去鎮子南面的月老廟一路埋伏,因爲按照安排今天孟肖肖要去姻緣廟上香,祈求她和尹琮天的姻緣美滿。
花洛瑤有些囧,不知道孟肖肖這姻緣,她來幫着求還靈不靈。
這時,夜清魂來到花洛瑤身邊,溫潤的笑着道:“肖肖走吧!”
花洛瑤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夜清魂也能笑的這麼溫和,羞澀的一笑,溫柔的道:“嗯,好。”
看着恩愛的兩人,衆人不禁微笑昂首。心中感嘆,好一對璧人啊!
——城南月老廟,兩人在山下下了馬車,夜清魂拉起了花洛瑤的手,兩人徒步往山上走。
花洛瑤看着夜清魂拉着她的手,皺了皺眉。
這時,卻聽夜清魂淡淡的說:“我是在牽我未婚妻的手。既然宮主現在扮的她,就要習慣這種事情。”
這是怎麼破理論,難道兩人現在有生娃的打算她也要奉陪嗎!簡直不可理喻!花洛瑤瞟了夜清魂一眼,道:“那我先要確定,你們平時除了牽手還會做什麼?”
夜清魂妖異一笑,道:“放心。別的本座也不太喜歡和你做!不過你要是想做的話可以告訴我,本座可以滿足宮主。”
花洛瑤翻了白眼,莞爾一笑道:“我是應該要說句謝謝呢?還是要付銀子呢?”
臉上依舊掛着笑,夜清魂聲音卻帶着殺氣:“花洛瑤。我看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
花洛瑤笑容更加燦爛:“怎樣?你打我啊?現在各派埋伏的高手都在四周看着呢!”
夜清魂不屑的道:“你以爲本座怕他們?”
沉默良久,花洛瑤感嘆道:“武功厲害就是好!我就永遠不敢說這句話。尤其是在你面前。”
狹長的眸子暗了暗,夜清魂道:“你怕我?”
花洛瑤毫不猶豫的道:“怕!很怕!”
夜清魂嗤笑:“可是你的膽子依舊很大,第一個敢對本座下殺手的是你,第一個敢頂撞本座的也是你!”
是啊!這兩件事自己好像真的做過呢!花洛瑤苦笑道:“所以每次見到你都會倒黴,不是吐血就是失憶。”
聽到花洛瑤說這些,夜清魂表情有些古怪,接下來也開始沉默。
兩人沉默良久,花洛瑤笑着提議道:“摧花狼不知何時才能抓到,我們這段時間可能都要在一起,不如這段時間我們做朋友吧?”
夜清魂冷冷道:“本座從來不交朋友。”
花洛瑤道:“凡事都有第一次,而且我們也不是真正的朋友,待這件事結束,我們的朋友關係也隨之結束,從此你做你的弒魔教主,我做我的噬魂宮宮主,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夜清魂看向花洛瑤,良久後點了點頭。
花洛瑤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笑着說道:“既然我們是朋友,就不許在威脅我,不許欺負我了。”
“你兜了這麼大的圈子,就是爲了這個?”夜清魂玩味的挑了一眼花洛瑤道。
朝着夜清魂搖了搖手指,花洛瑤玩笑般說道:“我是那麼沒追求的人嗎?夜教主有沒有聽過,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我想要你的小命,就要先於你交朋友,待你放鬆警惕之時一舉將你拿下!”
“那本座預祝宮主妄想成真。”說這句話時,夜清魂臉上帶了些許笑意。
花洛瑤糾正道:“應該是夢想成真吧?”
臉上的笑意更甚,夜清魂道:“對你來說就是妄想。”
“……”
月老廟裡香火很是鼎盛,善男信女們結伴而來,虔誠叩拜,只求月老眷顧賜予美滿姻緣。花洛瑤隨着人羣也跟着拜了拜,夜清魂卻只是看着她,眼神不削一顧。
“姑娘,看你面相,近期桃花將至,不如抽支籤吧?”廟祝看着花洛瑤笑呵呵的說道。
覺得有人在同自己說話,花洛瑤轉頭望去,只見一個面色紅潤的白鬍子老頭在看着她和善的笑。花洛瑤搖搖頭道:“老伯,不用了。”
兩人走遠後,夜清魂問道:“剛剛見你拜的認真,像是挺信這個,怎麼不求支籤?”
花洛瑤邊走邊說道:“演戲演全套,這隻說明我做事一絲不苟,說明不了別的。”轉而自信一笑道:“我可不信這些,我更相信人定勝天,包括我的姻緣。”
“是嗎?”夜清魂眸子看向遠方,淡然說道:“曾經也有個女人跟你有一樣的想法……”
“那……!”花洛瑤感覺夜清魂話中有些感傷,試探着問道:“那,後來她怎麼了?”
“死了!”夜清魂臉上滿是嘲諷:“得到了又怎樣,死了什麼都還不是什麼都沒有。”
花洛瑤不敢苟同的道:“最起碼她得到了?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遺憾。”自嘲的一笑:“總比死了一次,連愛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要好吧?”
前世怕傷害到別人,從不敢真正接受別人,花洛瑤想了想,如果重新選擇一次也許還會是這個選擇吧!因爲她心真的太軟弱,又要求的太多,想要刻骨銘心,還想自己離開時那人不會傷心。
眉頭輕蹙,夜清魂疑惑的道:“死過一次?”
花洛瑤一愣,忽而一笑道:“打個比方而已。”
隨意的走着,兩人竟走到了廟後的園子裡,園子與富貴人家的花園差不多,但唯一不同的就是,滿園花草中兩可松樹緊緊的纏繞在了一起,就像一對緊緊相擁的戀人。
花洛瑤只是指了指旁邊的涼亭:“我們去那裡坐坐吧?”不等夜清魂的回答,率先走了過去。
因爲長年累月沒有粉刷,整個涼亭上面的紅漆掉了大半,斑斑駁駁的,地面的青磚有些也裂開了,上好長了些青苔,但令人意外的是,裡面的石桌石椅卻因爲常常有人坐,被磨得很光滑,看上去幹乾淨淨的。
兩人坐在石桌旁,石桌上放着一張瑤琴,不知是被哪位香客落在此處的,花洛瑤從小就喜歡古琴,不禁輕撫了兩下。
“你又不會撫琴,喜歡也沒有用,”夜清魂聲音中帶着一絲好笑的意味。
花洛瑤頭都沒擡,繼續愛惜的撫摸着琴面,輕笑道:“你既然現在是我朋友,我就告訴你,其實那次外馬車上,我是故意唱兒歌逗你和孟肖肖玩的。”
夜清魂冷笑道:“那麼你是會撫琴的嘍!彈支曲子聽聽!”
“好!”花洛瑤認真的看向夜清魂道:“你答應給巧芸舒適的地方,給她治傷並且找人照顧她。我就彈給你聽!”那地牢裡即潮溼有不通風,而且那樣的環境裡,傷口也容易發炎潰爛,這大熱天裡巧芸不知怎麼難熬呢?
夜清魂輕蔑的道:“只要你能彈出個成人彈的曲子,這條件我便應了。”上次調查的人回來,他已經仔細看了這女人的資料,這女人除了會些武功沒有什麼別的才能,怎麼可能突然會彈琴,簡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