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文明中的毒術和此方世界不同。就是這不同,給了他最大機會。
右手拎着白色鎖鏈,那上面的白色皮兜已經顯現出來,就像是一個皮質的鳥籠,大小也類似,看樣子,是家丁們裝貨物的物件。
一羣殺手幾乎笑噴了。
這哥們大敵當前拎着皮鳥籠,這是要幹嗎?是要幫主子們裝書籍不成?實在太搞了。
“你們是誰,我和你們有仇!”
般宿冰冷冷問道。
“小子,廢話少說,今天你必死無疑。我問你,你怎麼知道峽谷中有埋伏的,誰透露給你的?老實回答,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不然,哼哼…”。
這纔是男子停手不攻擊的原因,他很是納悶,一直引以爲傲的刺殺術,竟然被一個小癟三看穿了,還‘找燒雞’戲弄了諸人一番,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須搞清楚哪裡出錯了,以後引以爲戒。
般宿回頭瞅瞅,看見十三名殺手都戴着面具,不由搖頭道:“你們…,不行啊,道行太淺了”。
十三人聞言,齊齊鼻子氣歪,暴跳如雷。
“亂刀分了他”。般宿身後的女修士陰狠的喊起來。
般宿心中一凜。
“果然,修士中女性能混得開的,都是些心狠手辣之輩,也是,豺狼遍地,她們不夠狠,早就被吞噬乾淨了”。般宿釋然。
領頭男子舉手,制止手下亂糟糟的怒罵,很是謙虛的問道:“還請閣下賜教”。
很好,這位有着不恥下問天天向上的心態,果然是一個有野心的殺手。想更完美的殺人,就要時刻總結經驗,只有這樣的人,纔有機會在殺手界擁有一席之地。
“賜教後,能放我一條生路嗎?”般宿笑眯眯問道。
“這…?”殺手語塞。
“好了,逗你玩呢,知道你是個狗腿子,你家主子下令,你不得不執行,老子不怪你”。般宿大咧咧說道,手中‘鳥籠’來回蕩悠着,很是搞笑的姿態,卻說出瞭如此大言不慚的話。
一衆殺手齊齊沉默起來,沒有因爲般宿罵領頭隊長狗腿子生氣。
都是經驗豐富的劊子手,卻從未遇到過這般身處重圍談笑風生戲謔殺手的人,這男子要不是神經大條不知害怕爲何物,就是心性勇敢之極的人物。
觀其方纔動作,明顯是養氣期修士,要是能順利活下去,只憑這份天地崩於眼前面不改色的從容,就可以預見到,這要是成長起來,絕不是一般修士能比的人中梟雄。
“可惜了”。
衆殺手都是火眼金睛的人物,看人的眼光還有。但今日的命令是死命令,心中愛才也不能放虎歸山。
“很簡單,我在離開此處之時,佈置下了預警之物。你們施展輕功路過那裡,就會觸發預警。我只要看到,自然知道有身懷功力的修士經過。除夕夜啊,普通人想來不會閒的蛋疼此時入山吧?那麼,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就可以推測出來了。還有,指使你們的幕後黑手大概是誰,我心中也有了點譜。當然,需要證實,要是冤枉了好人就不對了。最後,我得說,你們過於小瞧對手了,十三隻鬼,打兔子足夠,但要想留下我?不太容易”。
“什麼?”
最後這句話狂的沒邊,衆殺手臉色於面具下不由一變。
都是成精的人物,舉一反三,般宿先時鎮靜,可以說是勇敢無畏,但此時口出狂言就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勇敢了,這很是反常。只能說,人家有底氣脫離追殺。
殺手們的心忽悠一下子提了起來,戒備的向山腳下松林看去。深恐有高手埋伏。
“不和你們玩兒了,倒也”。般宿笑呵呵的喊道。
‘噗通,噗通…’。
連着十名殺手眼睛中帶着不可置信神色,轟然倒地,將雪地砸出大坑。
落雪繽紛,幾乎用雪將他們埋葬。
‘叮鐺’之聲不絕於耳,刀劍等兵器齊齊墜地,風雪中,這聲響都阻攔不住,向四周擴散。中毒殺手們心中狂嚎‘不可能’。都服下過昂貴的萬能解毒丹,怎麼中毒的?
“不好,花娘,倫弟,動手”。
領頭修士大驚失色,渾身汗毛忽悠一下子豎立起來。
這是中毒的表現,這是什麼毒?不可能啊,西北風怒號,就算是毒霧,也被向着順風方向吹飛了,再說都吃解毒丹藥了,怎麼圍成一圈的人都倒下了?對養氣期修士可以做到一網打盡的劇毒啊,感知中什麼都不曾發現,說明此毒無形中施加。奶奶的,這男子竟然掌控這般驚天地的毒術,他手中是否有放倒脫凡期修士的劇毒?必須馬上斬殺,夜長夢多。
殺手隊長後悔自己先時廢話太多了,一鼓作氣直接將目標滅殺就對了。
然後…
正向前撲擊的殺手隊長就感覺眼前一花,一道白光閃過,下一刻,那個白色皮兜子已經將揮舞斬刀的女修花娘的腦袋扣住。
他眼睛霎時睜大,瞳孔緊縮。
看得很清楚,那鳥籠下方邊沿驟然向內一收。
‘噗’的一聲響,女修首級已經被切斷。
揮舞斬刀的女修無頭屍身頸子中鮮血狂冒,宛似噴泉。無頭屍身向前繼續衝,被男子一腿踢飛,飽滿胸膛都癟了。般宿手一收,咻的一聲,皮兜迴歸其手中。白鎖鏈一震,鳥籠下方開放,‘咕咚’一聲,女修首級掉落其身前。
般宿擡腳,狠狠的一腳踏碎女修頭顱。
血紅白漿滿地,雪粉變紅。殘酷宛似阿修羅。
“出手即能收割脫凡修士首級,殺人於一霎間,不是在做夢嗎?”
殺手隊長和另一名男修士驟然停止衝鋒腳步,離男子只有半丈遠,但無比恐怖的感覺貫穿全身。
兩人眼睛睜大到極限,那女修和他們的修爲不相上下。
“那是什麼,怎可能速度那麼快?”
殺手隊長心中都是驚悚。
“這東西速度太快了,只是白光一閃,就已經將人首級切割下,眼力高明者,能勉強看到過程,但是輕功也好,身法也罷,都沒有此物速度快。也就是說,這東西對付脫凡修士,跟割草沒區別?媽啊!”
兩名男修霎時亡魂大冒。
咻!
那名男修身形啓動,輕功激發,倒着向後急滑,想要脫離此地。
白光一閃,他手中劍都來不及舉起來,首級已經被收走。無頭屍身繼續倒着滑出數丈距離,悽然倒地,紅血漫天。
殺手隊長身體已經涼了。
他也在倒滑,已經滑出去三丈遠了。
但是,般宿已經轉身看過來了。
一看那根白色鎖鏈的長度,隊長就知道,還在此物鎖定範圍之內,驚悚的感覺充溢心間。不明白,不瞭解的東西最可怕。
這是什麼?這不是修煉飛劍之術高人的手段,也不是金骨境界之後修煉武道的高手氣劍外放。這純粹就是外力,就是暗器,且是大號暗器。但是,普天下誰聽說過,養氣修士拿着,就可以斬殺脫凡修士跟除草一般的暗器?
不要開玩笑了,暗器要是高手使用,對付同級的好使,但憑藉暗器越級而戰根本不可能,但眼前的一切推翻了根深蒂固的理論,這男子到底是什麼人?擁有詭異莫測的毒術,擁有這種不可理解的殺人兇兵,這男子怎當做一般的養氣修士看待?至少也要將其看成金骨境界的高手纔是。
“不許再跑”。般宿冷酷的喊到,手中致命武器舉起。
殺手隊長停住後滑身形,知道是跑不掉的,這鏈子足有八丈長,不是自身這點本事能脫離打擊範圍的。
“這是什麼?”他驚駭欲絕問道。
“我稱呼這玩意爲血滴子”。
般宿冷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