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火之所以尖叫失聲,是因爲看見了違背修行世界鐵律的事。
隨着那男子一聲‘動手’,其佇立不動,但身上驚天動地的氣勢驟然衝出,恐怖的一塌糊塗。仔細感知,這人的修爲層次仍然在脫凡境界,可是脫凡境界怎會有這種氣勢?不可想象。隨着氣勢的衝擊,一尊暗金色、三丈高的佛陀,在此人背後憑空成型。佛陀有着大慈大悲的面容,穩立虛空之中。腳下踏着風雲,手中結出極爲古怪的手印。其一手掌心向上,食指、中指與拇指貼合一處,餘下兩指微屈。另一隻手掌心向下,五指似握非握。佛陀腦後光輪耀眼,隨着手印的完成,其微閉的雙眸驟然睜大,其內火光繚繞。只是一霎間,這火光迸射出來,形成兩支由火光凝結成的長槍。
“法相?不可能”。所有人大吃一驚,齊齊喊道。不到法相天地境界,絕對不可能結出法相。這男子運功中泄露出來的等級波動,絕對是脫凡境界,如何會運用出法相這種大手段?這不是真的。
包括南七藍在內,大家都有昏厥過去的感覺了。今日所見掀翻了傳統的信念,這世界還沒有聽說過這種離奇的事情。
般宿苦笑,這當然不是他的能力,這是印武鼓動出來的玩意,消耗了8000功德點,凝聚一尊佛陀法相在情理之中。他心中清楚,別人不明白啊,這一下將這幫大爺嚇得夠嗆。法相的威能誰不清楚?簡單講,法相天地的大能,就算是初級的,也不是在場這些傢伙有能力硬碰硬對仗上的。修士的能力隨着修爲層次每一大階段的提升都是十倍增長。這人具備法相,至少能夠威脅到南七藍這種法魂期修士了,南七藍都不是對手,還有誰行?
杜火被駭得肝膽欲裂,渾身發毛,想都不想,御使飛劍協助四位統領遠程襲殺此人。他很清楚,一旦衆人不敵,自己必然落入此人手中,只憑遇到此人後的一系列事件,足以判定,那種情況下必死無疑。此時不拼命,就等着被人亂刀分屍了吧。
般宿根本沒有移動身形,冷冷看着攻擊臨近。
烈火罡氣四處瀰漫,狂暴之極的火焰長槍雖只有一拳粗細,但是,散發的波動幾乎將一衆殺手嚇死。兩支長槍在半空停頓一霎,向着兩個方向穿了出去。衆殺手大譁,都不是怕死的人,但這樣不明不白的對上了法相這種大手段,一個個心中憋屈死了。怒目虯張破口大罵者有之,手持兵刃狂劈狀若瘋虎者有之,輕功運行到極致,欲要馬上脫離演武場者有之,一片大亂。
佛陀怒目凝聚出來的火焰槍,絕不是一般的手段可以對抗的,這是法相御使的大殺招,燃燒的是法相凝聚的所有能量。這能量自然是功德點換來的。般宿看着這東西,暗中一個勁吞口水。
“要是自己隨時隨地都能發出這種攻擊就好了,不說剷平青衫和月冕兩座樓,至少擁有絕對的自保之力了。可惜,這玩意消耗太大,攻擊一次還有那麼長時間的冷卻期,這樣算來,只能作爲保命手段,想當做常規手段是不可能的”。他暗中琢磨着。
其中一道火焰槍勢如破竹將襲殺來的數把飛劍撞飛,轟隆巨響中,杜火和孟合等使用飛劍的修士識海受創,巨力受牽引而來,將這幾位打成顧地葫蘆,滴溜溜滾了出去,大口鮮血不要命的噴出,將青石板鋪出血路。
火焰槍霎間抖動十一次,連續擊在南七藍雙手劈砍下來的武者刀之上。
這把刀不愧是精品武器,一點裂痕都沒有,但火焰槍的燒灼之力將其燒成漆黑。南七藍握不住,雙手虎口撕裂,咻的一聲,這把刀被巨力打飛,南七藍的身子跟着被擊飛出去。火焰槍持續動作,緊追南七藍的同時,掠過一位男統領,只是數百下的顫動,槍林淹沒了此人。這人揮舞大刀玩命抵擋,但身上立馬出現三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雖不致命,但絕對震碎了主要經脈。此人轟隆一聲砸在地面上,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火焰槍繼續穿掠,剛站起來的孟合統領,一條大腿驟然和身體分了家,不等他失聲痛嚎,火焰槍槍桿子已經狠狠抽擊在他的左臂之上。咔咔咔的碎骨聲音中,這廝瞬間被打飛,霎時半殘,失去反抗力。
槍身一震,橫移數丈,將另一位男統領砸翻在地。此人腦袋幾乎被砸碎、烤焦了,一聲不吭趴地上暈厥過去。幹趴下三位男統領只用了不足一息的事件。這時候,南七藍剛剛落地,火焰槍已飛射到此女身前,槍尖一震,無可匹敵的能量加持,瞬間將南七藍舉起來進攻的雙手震斷,槍尖點到此女軟麻穴上,恐怖能量傳送,將此女內勁封住,南七藍宛似一截木頭樁子似的,一點抵抗能力沒有的轟然砸到地面上,臉都受傷了。但相比而言,般宿真的對其手下留情了。
‘噹啷’一聲,更遠的地方,武者刀剛剛墜地,封住南七藍的火焰槍失去能量支撐,轟的一聲,炸碎成碗口大小的火花,緩緩在半空中湮滅。
另一支火焰槍在同一時間,展開毫不留情的大屠殺!
只是一閃,就已經落進大亂的殺手羣中,槍尖已經將一位女殺手的腦袋震碎。不等女屍倒地,這支長槍化爲紅色閃電,宛似最恐怖的魔王之手,一路穿掠,只是一眨眼,就有一百多位修爲最高只有脫凡期的殺手腦袋被洞穿。拳頭粗的血窟窿出現在殺手的腦袋上,極爲恐怖。但這還沒完,火焰槍以高速洞穿的頭顱,在其穿刺之後齊齊爆碎。恐怖的能量衝擊毫不留情震碎了他們的腦袋,殺得乾乾淨淨!
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雙手染滿無辜者鮮血的劊子手,不論男女,身上血債累累,般宿殺起來絲毫壓力沒有。他於此時動了,身體宛似鬼影,向前衝出去數丈遠,刺耳的破空聲中,銀光閃閃的‘鳥籠’已經被拋了出去。呼嘯聲剛入耳,已有三顆頭顱被血滴子切割掉帶回來,三具無頭屍體轟然倒下。衆殺手大驚,此時才知道這東西是怎樣殺人的,速度比音速還快,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由於白色皮兜震碎,這金屬鳥籠狀暗器現出一個個四方的空洞,清楚看見內中猙獰頭顱的樣子,這種殺人方式令人膽寒。
遠處剛剛站起身的杜火,入眼所見就是這東西的恐怖殺戮場面,身子一軟幾乎摔倒。方纔,火焰槍只是將讓他的飛劍震飛,他受到衝擊滾出很遠,身上只是無關緊要的輕傷。
一聲喊,杜火陷入癲狂狀態,身上氣息不減反增,隨手召回飛劍,不管不顧一手握緊,呼嘯着,對着般宿衝鋒。
他知道,不能逃,一旦逃跑,只憑此人的輕功,自己就會被那恐怖暗器絕殺。但是衝鋒向前卻不一樣。這人給杜火的感覺。,不屑於使用暗器襲殺他。不見初始之時此人近身暗殺沒有使用這致命暗器嗎?外表瘋癲的杜火其實極端冷靜,分析出來般宿的心理,擺出近身搏鬥的架勢,般宿要是這時候使用血滴子,估計,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吧。
無疑,杜火計算的是正確的。
般宿一見杜火握住飛劍衝來,不屑的一笑,不管火焰槍對殺手和四位統領的殘酷打擊,將血滴子纏在手臂上,咬緊牙關。此時他處於印契加持之下,雖然等級還是不能和杜火相比,但是,三種絕技都是最恐怖的絕招,他不信近身戰鬥不能打趴下受傷的杜火。沒有什麼比親手砸翻仇敵更讓人快意的了。何況,杜火此時也受傷了。般宿毫不猶豫選擇了這種打法,即使冒着生命危險也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