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房裡,老皇帝一聲喚,並沒有使得風姿綽約的兩人回頭,兩個人手牽手,無比歡快無比開心的往外走去,眼看着便要走出上書房了,老皇帝急了,他們這一走,他可就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眼看着太子要廢,朝中很快就會動盪不安,他要放了這麼個有才能有謀略的傢伙離開了,那他可就赤臂難鬥朝堂那些傢伙了。
老皇帝急中生智,飛快的開口:“有人栽髒陷害你們,你們不會就這樣心甘情願的離開吧,這樣,朕把玉麒麟栽髒陷害之事交給你們去查,若是查出來是什麼人搞出來的,朕一定重重的懲罰,絕不輕饒。”
這句話倒是很好的止住了燕燁和琉月的腳步,二人相視,眼神交流着信息。
要走也不該這時候走,這時候走是孬種。
膽敢栽髒陷害我們,定然要狠狠的收拾這背後的人。
對,要走也要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走,而不是揹着黑鍋走,這時候,說不定有人會說我們落荒而逃呢。
燕燁和琉月二人在上書房門口一交流起來,後面的老皇帝心急如焚,焦躁不安,生怕這兩人腳一擡跨步離開,再次開口:“朕相信你們是絕無二心的,難道你們不想把燕家的忠臣之名世代流傳下去嗎?”
這話愛聽,而且就算他們不在乎,父王定然是在乎的。
燕燁和琉月二人齊齊的轉身,總算又走進來了,一起望向老皇帝。
燕燁俊魅的面容上籠罩着嚴肅:“皇上這是認爲臣無罪了?”
看他回來,老皇帝心中一喜,放鬆下來,才驚覺手心全是冷汗,生怕這傢伙一怒再提出離開,趕緊的說道:“朕信你。”
“那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希望皇上能三思而後行,我們燕家世代忠心,皇上犯不着擔心自已的皇位不保。”
老皇帝現在相信了,用力的點頭:“朕這次大意了。”
任何一個帝皇都會擔心自已的皇位被人覬覦,燕燁不想計較老皇帝的疑心,既然決定留下來了,他定要抓住這背後設局陷害他的人。
上書房裡,琉月神容淡淡,不卑不亢的說道:“皇上,事實上不是我們想留下來,我們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爲父王,父王和母妃這麼多年的分離,他們現在好不容易的相聚了,所以父王想帶母妃去遊山玩水,兩個人好好的共度餘生的時光,可是他又不放心慕紫國的事情,所以請燕燁接手了他的事情,如若不是爲了讓父王安心的帶母妃去遊山玩水,我們早就離開梟京了。”
琉月說完,老皇帝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同時的也羨慕燕賢王。
瞧人家活得多有滋有味啊,可憐他還在爲皇位掙扎,不但操心着國家大事,還操心着兒子們的事情,自已活得多累啊,跟個牛似的,可人家燕王爺早帶着心愛的女人去遊山玩水了。
所以相較於人家的日子,他的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人家哪會羨慕他,想搶他的東西啊,偏偏他還在這裡擔心東來擔心西,差點誤了大事。
“是朕多想了。”
難得老皇帝肯放下身段說了這麼一句話,燕燁也不想爲難他,沉穩的開口:“皇上放心,我們燕家從來沒有想過要當慕紫國的皇帝,相反的我們並不想要這些權力,若非爲了完成父王的心願,我們早就離開了,如若將來皇上有一日懷疑我們了,不信任我們了,可以直接和我們說,我們巴不得可以卸了手中的權力,離開這是非之地。”
直到這一刻,老皇帝心中所有的疑慮都消掉了,從心底相信燕家確實是不想要這些東西的,人與人所追求的東西不一樣。
“好,這件事你們去查,若是查出來了,不管是誰,朕都不會輕饒了他。”
“臣領旨。”
燕燁和琉月二人告安退了出來。
上書房門外,燕燁緊握着琉月的手,相視無奈的一笑,本來他們是想辭了差事,離開梟京的,怎麼又接下這燙手的山芋了,燕燁溫潤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小月兒,等到除理了這些事,梟京真正的安定下來,我定要像父王一般帶你離開梟京去遊山玩水。”
“嗯,我相信你。”
兩個人說着相視一笑,離開了上書房,坐馬車出宮去了。
燕燁先把琉月送回了燕王府的鏡花宛,然後帶人出府,前去查關於玉麒麟一事。
燕王府的鏡花宛裡,琉月想起醫館裡的姬塵,不知道怎麼樣了,反正她在府中也沒事,不如前往醫館看看姬塵怎麼樣了?
明月醫館。
姬塵已經醒過來了,只是他睜開眼睛後,一直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既不說話也不吃東西,不管是誰叫喚他都不理睬,若不是還喘氣,衆人只當他是個死人。
琉月等人過來的時候,君紫煙心急的把這個情況告訴她。
“不知道這男人究竟怎麼了?從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吃一口東西呢,本來就失血過多,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琉月一蹙眉飛快的領着人往後面的內堂走去。
一行人走進內堂,睡在牀上的姬塵一動也不動,一雙了無生機的眸子,定定的望着頭頂上的青絲紋紗帳,動也不動。
即便聽到門外有腳步聲,他也沒有轉過身來張望,依舊一動不動,連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
君紫煙無奈的開口:“月兒,你看他這樣?”
這樣熬下去的後果就是等死,那她們救了他豈不是白費了力氣。
看來此人是一心求死的。
琉月走過去,淡淡的開口:“姬塵,你這是一心求死嗎?”
牀上的人不動,君紫煙忍不住氣惱的說道:“這是月兒,若不是她救了你,你必死無疑,現在好不容易救了你,你竟然一心求死,究竟是爲了什麼啊?”
可惜君紫煙的話就像對着空氣說的,牀上的人依然沒理會,他就像個活死人。
琉月蹙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姬塵應該是玉樑國的針,做爲針被抓住了難免自責,可是自責到這樣,是不是太過了?還是因爲別的什麼事情。
“姬塵,你這樣傷自個兒,若是你弟弟姬天過來看到你這樣,他會傷心的,一直以來他都在找你。”
姬天確實在找他,他總覺得自已的兄長一定還活在這世上某個角落裡,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若是看到一心求死的他,豈不是傷心死了。
沒想到琉月這句話,牀上的人竟然有了反應,眼珠子動了一下,沙啞冰寒的聲音響起。/
“我弟弟被人殺死了。”
房裡的人驚喜,沒想到他竟然有反應了,這真是太好了。
“他沒死,燕燁救了他,他快就要趕過來了,如若他過來看到你這般模樣,他一定痛心死了。”
琉月望着姬塵,相信在他的身上定然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所以纔會如此的痛苦消沉,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啊。
不過她的話一完,牀上的人掙扎了,盯着琉月,眼裡隱隱有霧氣,有淚光,粗嘎着嗓子懷疑的開口。
“你沒有騙我,我弟弟沒死。”
琉月點頭,看來他心裡一直有着姬天這個弟弟,只是他爲什麼會成爲玉樑國的針,要知道玉樑國可是利用了他的身份啊。
琉月滿腦子不解,不過看到姬塵有了反應,她還是很高興的,飛快的開口說道:“是的,他很快就會趕過來的,他一直在找你,從來沒有放棄過,我們沒想到你竟然成了玉樑國的一枚針,這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琉月盯着姬塵,姬塵掙扎,君紫煙趕緊上前一步扶他緩緩的坐起來。
他望向君紫煙扯了一下脣角:“我餓了。”
這一聲令君紫煙笑了起來:“好,你等着我給你去準備吃的東西。”
他總算願意吃東西了,這真是太好了,只要吃東西,他就不會有事。
房間裡,琉月吩咐小蠻倒些水給姬塵,然後坐下來看着他,她相信他身上定然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琉月坐了下來望着姬塵,仔細的觀看,他和容昶長得真像,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倒像親兄弟,可正因爲這份像,所以他們兩個人都很苦,若不是這份像,姬塵不會在十來歲的時候被送進南璃國的姬王府,姬塵不會在十來歲的時候被送走了,過着顛簸流連的生活。
姬塵喝了水精神一些了,他望向琉月說道:“我沒想到弟弟他還活着,我記得當年他是和爹孃一起死的,而且這麼多年,我竟然沒有幫助爹孃報仇,竟然去做了玉樑國的針。”
說到這裡,姬塵自責不已,剛勁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握了起來,顯示出他內心的自責。
“那你怎麼會好好的成了玉樑國的針了。”
這一次姬塵倒是沒有隱瞞,沉聲說道:“其實我失去了記憶,或者該說他們給我服了失憶的藥,所以我忘了自已是姬塵的事了,那時候我睜開眼睛,就在玉樑國的境界內,成了一批針中的一個,我們一直住在玉樑國的訓練營地裡,有專人教我們武功,培訓我們如何成爲一枚合格的針,等到我們各樣達標了,他們就把我們派到別國去,我恰好被分派到慕紫國來做針。”
琉月瞭然,原來竟是這樣的,只是姬塵怎麼又醒了過來了。
“那你怎麼又恢復記憶了。”
“今兒個早上,我睜開眼睛後,恢復了記憶,記起了自已是南璃國姬王府的姬塵,我的爹孃和弟弟都被人殺了,而我這些年不但沒爲他們報仇,竟然還成了玉樑國的一枚針,所以我很自責。”
說到這兒,姬塵不說話了,琉月總算了解,爲何他醒過來後一言不吭,不說話不吃東西了,他是在自責懊惱,恨不得死過去。
“看來是我昨夜替你做手術的時候,無意間用了藥物解了你身上控制記憶的藥性,讓你恢復了記憶。”
姬塵點頭,想到了琉月先前所說的話,激動的擡眸望向了琉月:“你說我弟弟他沒死。”
“是的,當年有人救了他,後來他回到了南璃國,發現姬王府裡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你,本來他以爲那個人就是你的,後來卻發現是個假的,他一直堅信你沒有死,在找你,先前我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了,不出意外,他很快就過來了。”
琉月的話剛落,外面響起急切的腳步聲,她擡首望去,看到迎面走進來一個妖魅如魔的紅衣美男,那比女子還要精緻三分的絕色面容上,此時是風塵僕僕,一雙魅惑細長的瞳眸裡,滿是焦急激動,一閃進來,直往牀上的人望去,兩個人視線相對,便再也分不開了,絞在了一起,一眼認出了對方。
琉月起身離開,看到君紫煙端了吃的東西過來,琉月一揮手示意她暫時的端下去,讓他們兄弟兩個人團聚一會兒,待會兒再送過來。
身後響起激動的喚聲:“哥哥。”
“弟弟。”
琉月和君紫煙二人在醫館裡轉了一圈,等到再回來的時候。
姬塵兄弟二人已沒有之前那麼激動了,看到琉月和君紫煙二人走了進來,全都笑着望過來,尤其是姬天,直到這時候纔有空和琉月說話。
“見過世子妃。”
琉月點了一下頭,望向姬天,發現這傢伙很妖魅,難怪之前可以扮女子當香鳴樓的花魁,他絕對有這個本錢,不過他的是妖氣,不是女人的脂粉氣,五官精緻絕美,目光氤氳,纖眉輕挑,一抹風流不羈染於眉桃之上,無盡的妖邪之氣,眼眸中攏着細媚,淺淺的笑意,絕對能妖惑人心。
只怕有不少的女人要栽在這妖邪無比的男人手裡,不過琉月卻免疫,她家的燕燁又不比這男人差,而且她喜歡的類型是燕燁那款的。
琉月身後的君紫煙一瞬間有些驚豔,不過很快收回了視線,因爲她心中有主了。
姬天的脣角勾出玩味的笑,這兩個女人倒是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竟然不受他的誘惑。
燕王世子妃琉月不受他誘惑,倒也情有可原,沒想到這位前南離國的丞相之女君家小姐也不受他誘惑,這勾起了他小小的征服之心。
不過他想起自已還沒有謝過琉月呢。
“謝謝世子妃救了我哥哥。”
姬天收斂玩世不恭,尊重其事的向琉月道謝。
琉月掀了一下脣角,望向牀上的姬塵,淡淡的說道:“我不會無緣無故的出手救人的,而且救人也不會不要報酬的。”
姬塵一聽飛快的開口:“你說,只要我有的,我定然會給你的。”
“玉樑國埋在慕紫國針的名單,只要這個。”
“好,我給你。”
姬塵一口就答應了,先前他已經聽了弟弟所說的事情,沒想到玉樑國的人這麼卑鄙,不但冒充他,竟然還把自已帶回玉樑國培養成一枚針。
琉月滿意的輕笑:“不錯,不錯,不枉我救了你一次。”
琉月說完,直接吩咐小蠻把筆墨紙張的準備進來,遞到姬塵的面前,姬塵沒有猶豫,現在他極恨玉樑國的人,這些渾帳,竟然利用了他,還把他培養成一枚針,他要把這些人統統的連根拔起。
姬塵很快寫下了一份名單,交到了琉月的手上,琉月看了一眼,上面有二三十個名字,看來玉樑國埋了不少的針在慕紫國內,現在有了這份名單,很快就可以把這些人收拾乾淨了,想着脣角勾出了誓在必得的笑意。
“紫煙,給姬塵準備吃的東西,想必他餓了。”
君紫煙應了一聲,起身走出去準備,身後的姬天脣角勾出魅惑的笑意,魅惑妖嬈的視線一直盯着君紫煙的背影,房間裡琉月自然沒有忽略他的眼神,這是男人看到獵物纔有的獵殺眸光,琉月挑了一下眉,站起了身。
“姬天,好好的陪陪你哥哥。”
“好,”姬天站起身,送琉月出房間,兩個人一先一後往外走,走到房門口,琉月停住了腳步,回首望向姬天,脣角有意味深長的笑,看得姬天有些毛骨悚然,總覺得琉月的眼神有些陰側側的,不禁小心的問道:“怎麼了?”
“別把紫煙當成你的獵物,到時候受傷的人會是你。”
她說完大踏步的走出去,他們兩個,一個是燕燁親近的人,一個是她親近的人,她自然不希望他們兩個人受到傷害。
身後的姬天,眼眸中攏上了一抹若有所思,不過卻收斂了挑逗君紫煙的心事,既然世子妃特別的警告他了,他就不能招惹君紫煙。想着轉身走進了內室,兄弟二人敘起舊來。
護國寺。
香火旺盛,香客川流不息。
大雄寶殿內,正有人在上香拜佛,正午的陽光融融的照在大佛的金身之上,整個大殿籠罩了一層詳和的光芒,就好似被佛光普照了一般。
佛像金身前,有二名信女虔城的跪拜佛祖的金身,雙手合什閉目祈禱,心城至極。
正在這時,正前方的大佛出現了異樣的現像,佛眼之中竟有血淚流出,兩行血紅的淚水順着金佛之目流了下來,恰在這時,兩個信女擡首望去,看到了這千年難遇的一幕,先是驚訝,錯愕,最後失聲尖叫了起來,指着那大佛的金身,朝着殿外大叫:“不好了,金佛流血淚了,金佛流血淚了。”
這一聲叫,殿外數十名信男信女的直奔大殿而來,齊齊的擠在殿門前張望,不少人看到了金佛流淚的現像,頓時間喊叫聲一片,越來越多的人擠涌過來看金佛流血淚的畫面。
護國寺方丈了因大師接到了弟子的稟報,立刻帶着人趕了過來。
大殿上的金佛果然流了血淚,這一次連了因大師都驚駭了,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金佛會流血淚,方丈第一時間派了殿內的和尚,立刻把護國寺內的男女給驅散了,自已派人前往皇宮,稟報皇上這件事。
很快,金佛流血淚的事情,傳遍了整個梟京。
同時的先前玉麒麟一說被人提了出來,頓時間所有的話題都指向了燕王府。
先是玉麒麟一事,再是金佛流血淚之事。這種種的跡像顯示,燕王府確實是暗藏禍心的。
燕王府鏡花宛裡。
有人把這件事稟報到了琉月的面前。
琉月的臉色冷沉得可怕,素白柔夷緊握起來,周身的狠戾之氣。
看來這背後之人隨時的盯着皇上的動靜,先是出現了玉麒麟一事,皇上沒動靜,緊接着又來了一出金佛流血淚之事,現在不僅僅是老皇帝的事情,就是梟京的這些百姓,都猜忌起燕王府來了。
燕王府百年的聲名眼看着要毀於一旦。
若是抓住此人,定要除掉他。
還有此人究竟是什麼人?
其實認真想不代表沒有端睨,這梟京最想除掉他們燕王府的一是皇后,二是瑾王南宮玉,。
不是皇后就是南宮玉做的這種種的手腳。
“派人注意着梟京的動向,隨時稟報給我。”
琉月沉聲說道,小蠻應聲走出去,吩咐人出府注意着梟京各處的動向。
宮中。
老皇帝的上書房裡,除了老皇帝外還有燕燁以及朝中的幾位重臣,幾個人一起望向護國寺的和尚。
待到和尚稟報完了,老皇帝的臉色黑了,燕燁的臉色暗了,朝中的幾位重臣的臉色也如調色盤一樣複雜,一會兒望望老皇帝,一會兒望望燕燁。
先是玉麒麟事件,現在又來一個金佛流血淚之事,是真有其事,還是有人故意算計燕王世子。
老皇帝很震怒,通過先前玉麒麟事件,現在他可以肯定,這定然是背後有人在栽髒陷害燕王府,此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你迴護國寺去吧。”
小和尚告安退了下去,上書房裡,老皇帝望向了燕燁和幾位朝臣:“你們如何看這件事?”
幾個朝中重臣中水丞相站了出來稟報:“皇上,這是不是太過湊巧了,爲何玉麒麟一事出來後,立刻出現了金佛流血淚之說,以往的百年千年也沒有聽說過金佛流血淚之說,爲何現在竟然出現這天方夜潭之說。皇上一定要重查此事,此人其心可誅,雖然是出手對付燕王世子,可是這卻帶給我們慕紫國混亂,百姓不明就裡,十分的恐慌,現在整個梟京,一片惶惶不安。”
“皇上,丞相大人言之有理,一定要儘快查明這件事,還燕王府一個公道,平復百姓心頭的恐慌。”
另外一個大臣附依。
不過雷候爺卻辯議:“皇上,金佛流血淚這可不是兒戲,先是玉麒麟再是金佛流淚,這可是天之詔示啊。”
雷候爺的話落,也有朝中的大臣點頭贊同。
上書房裡,燕燁眯眼,瞳眸滿是陰霾之色,盯着雷候爺,看得他毛骨悚然,心驚肉跳,皇上現在一門心思的選擇相信燕王世子,那麼他們這些人可要小心應對了。
老皇帝望了望書房內的人,視線落到燕燁身上,倒是沒有因爲雷候爺等人的話起疑惑,直接命令燕燁。
“燕燁接旨,立刻帶人前往護國寺查這件事,務必要查清楚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搗鬼,如若不把此人查出來,只怕他還要生事。”
“是,皇上。”
燕燁領旨,緩緩的退出上書房,經過雷候爺的身邊時,眼裡摒射出狠戾的殺氣,雷候爺心慌意亂誠惶誠恐的垂頭,待到燕燁走了出去才鬆了一口氣,這男人的眼神太讓人恐懼了,那是赤一祼祼的殺氣啊,雷候爺自認自已不是膽小如鼠之人,可是望到燕燁那充滿殺氣的眼神,還是下意識的心驚肉跳,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實在是最近燕燁嗜血的手段震住了這位雷候爺,。
不過等到燕燁領着人離開後,雷候爺的膽子又大了,定了一番心神,飛快的望向上首的老皇帝南宮裔。
“皇上,此時事關重大,皇上不可不慎重啊,這玉麒麟之說還有可能懷疑有人做假,可是金佛流血淚,古往今來聽說過多少?”
雷候爺一派的幾個朝臣,立刻附議:“皇上,請三思。”
老丞相立刻站出來反對,一時間上書房裡再次的吵了起來,老皇帝頭疼不已,伸手揉了揉自已的腦門兒,冷哼一聲,書房內所有人都停住了,不敢再吵,老皇帝冷喝:“都退出去吧。”
數人退出了上書房。
燕燁領着朝中的兩名大臣以及兵將前往護國寺去查金佛流血淚的事情,護國寺內外此時香客已被了因方丈給驅散了,此時的護國寺一片肅靜,燕燁命令兵將駐守在護國寺的各處,不準任何人靠近護國寺的大雄寶殿,他領着兩名朝中的大臣進了大雄寶殿。
只見大殿上的金佛果然流有兩行血淚,那血淚掛在臉上,有些猙獰。
燕燁身形一躍,飄逸的騰空而起,身形落到金身大佛之上,俯視查看那兩行血淚,以手塗了一些,放到鼻端聞了聞,發現這血淚根本就不是血,而是一種紅色的蠟油,他仔細的檢查大佛的眼睛,竟在金佛眼球的下方查到了一些蠟,很顯然的是有人把這種蠟事先塗在了大佛的眼珠下面,然後?
燕燁眯眼望向了殿外的陽光,此時陽光的角度,正好照在大佛的金身上,這蠟遇光照射便會融化,然後滴落下來,下面跪拜的信女就當成這是大佛的兩行血淚了。
不過這是什麼蠟,融化之後竟然成了兩行血淚。
燕燁躍身下來,下面的兩個大臣飛快的湊到燕燁的近前,心急的問道:“燕世子,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有人把蠟塗在大佛的眼睛下面,正午的陽光一照,那蠟融化了,便成了兩行血淚。”
燕燁冷酷冰寒的說道,此事已不容置疑,那背後動手腳的人是一心謀算對付燕王府的,此人不抓不足以泄他心頭之恨。
兩名朝臣聽了,蹙眉沉思:“什麼蠟滴落下來竟和血一般紅豔,成了兩行血淚。”
他們平常所用的蠟燃燒下來至多就是一行蠟油,哪裡有這等觸目驚心的紅豔,如血一般。
燕燁沒有說什麼,微蹙眉若有所思,慢慢的開口:“我曾看過一本野史,野史中記載我們的西方萬里之遙有數個小國,這些小國中有一個波斯國,波斯國盛產一種洋槐蠟,這種蠟燃燒後滴落下來的便是紅色的蠟油。”
“竟然有這樣稀奇的事情。”
“我們聞所未聞。”
兩個朝臣一人一句,燕燁笑起來,望向兩個大臣,挪諭:“天下之大,萬物多如牛毛。稀奇古怪的事情多着呢,兩位大人哪能樣樣都知道呢?”
兩個朝臣被燕燁一挪諭,臉色微僵十分的不自在。
他們不知道,燕世子不就知道嗎?看來這燕世子的能耐確實很大。
“走吧,我們進宮把此事稟報給皇上。”
一行人和方丈告了別,並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了因方丈,了因方丈鬆了一口氣。
燕燁帶着兩位朝臣和兵將回宮中稟報給老皇帝南宮裔。
上書房內,老皇帝聽了燕燁的稟報,臉色幽寒冷冽,好半天沒有說話,周身的盛怒,一言不吭,燕燁望了老皇帝一眼,沉聲開口問道:“皇上,臣在燕王府的書房裡曾看到一本記載,傳說在先皇時期曾有一個遠度西洋來我慕紫國的小國商人,傳說這位小國的商人帶來了不少小國的特產,是否有這件事?”
燕燁的話一落,身後的兩名朝臣睜大眼睛,望了望燕燁又望了望皇上,燕世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這什麼洋槐蠟其實是宮中的東西,如果真是這樣?
兩個朝臣不敢想了,有些不能承受這驚嚇,齊齊的用手捂住心口,好半天沒有開口。
老皇帝南宮裔本來不想說出這件事,自已悄悄的去查,但沒想到這件事燕燁竟然知道,他知道了他就不好不說,因爲宮中有記載,他依然會查出來。
“沒錯。當年那遠渡萬里來我慕紫國的商人,確實帶來了不少的東西,其中便有洋槐蠟,”
老皇帝的話一落,燕燁又接口說道:“那麼大佛流血淚之說純屬杜撰出來的,此人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陷害燕燁,敗壞燕王府的名聲,臣不會放過他的,不管他是誰都不行,。”
南宮裔深邃的瞳眸耀起怒火,握手了起來,究竟是什麼人從宮中的庫房中盜走了這樣的蠟,還有他是如何知道這蠟的用處的,其實這洋槐蠟的用處,沒有幾個人知道,若非燕燁識出了這種東西,沒人會知道的。
“查,朕一定要查出來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爲,竟然算謀出這麼些陷害人的把戲。”
這一次老皇帝是真真實實的怒了,不管查出來是什麼人都不會輕饒了,。
因爲這一次不僅僅是傷到了燕王府,還傷到了慕紫國,此人不除不足以泄恨,老皇帝重重的握手狠命的一捶龍案,命令燕燁立刻去庫房查這件事。
不過查到皇宮庫房後,不出意料洋槐蠟早就被偷了。
因爲這是一件小事,所以太監沒有稟報到皇帝的面前,這一次是因爲牽扯出來,纔會爆出來,洋槐蠟被盜的事情。
此事到這裡線索全都斷了,燕燁和兩個朝臣也極累了,決定暫時的回府休息,回頭再來查這件事。
燕王府,鏡花宛裡。
琉月一直沒有睡覺,在房間裡等候着燕燁,今兒個大佛流血淚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很生氣,不知道燕燁查得怎麼樣了,所以她一直在房間裡等他,連晚飯都沒有吃,實在是氣得吃不下,這背後的傢伙太可惡了,如若抓到他,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就算是皇親國戚也沒不行。
房門外,腳步聲響起,琉月光是聽到,便知道是燕燁回來了,擡首往門前望去。
燕燁一走進來,看到琉月豔麗的面容上籠罩着氣憤,眼神滿是冰霜,脣角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明顯的在生氣。
燕燁大踏步的緊走幾步站到琉月的面前柔聲問道:“小月兒,發生什麼事了?”
琉月撇了撇嘴,氣惱的說道:“我知道了金佛流血淚的事,沒想到這背後的人竟然一再而再而三的設局對我們燕王府,先前我在府裡想過了,這一心想置我們於死地,又膽敢對我們動手的,只有雷皇后和瑾王南宮玉。”
燕燁眼神幽深下去,沒想到小月兒竟然能猜估得出來,這丫頭歷來聰明。
他坐下來伸手握着琉月的手,溫聲勸慰:“你別生氣了,我會查出來的,先前我已經帶人去護國寺查了,原來那金佛流血淚根本就是有人栽髒陷害,那金佛的眼珠裡被人塗了小國生產出來的洋槐蠟,這種蠟遇熱便會融化,流出來的正是血淚。今日正午的時候,陽光正好照在金佛的佛身之上,塗在眼裡的洋槐蠟融化出來,變成了這兩行血淚。”
“果然是有人動了手腳。”
琉月狠狠的說道,注意力落到了洋槐蠟身上。
“這種蠟不會正好在宮中的庫房裡吧。”
既是那些小國所產的東西,按照道理應該是宮中才會有的。
燕燁點了點頭,眼裡耀起嗜殺的寒光:“不過先前我去庫房查的時候,那洋槐蠟已經被人盜走了,根本沒有這東西了。”
琉月一言不吭,房間安靜無聲。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有人走了過來稟報:“世子爺,有人求見世子妃。”
夜晚了誰來求見,燕燁蹙眉望向外面問道:“什麼人?”
“護國寺的忘塵師傅。”
琉月一聽是忘塵,倒是詫異了一下,沒想到忘塵這麼晚了竟然前來見她,難道是有什麼事不成,立刻命令外面的燕鬆:“把忘塵帶進鏡花宛的正廳。”
“是,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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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鬆領命轉身帶人去正廳,琉月望向燕燁,柔聲說道:“我們去看看,忘塵這麼晚來見我們,肯定有要事,不然他不會巴巴的從護國寺趕過來。”
燕燁認同,。伸手拉着琉月的手一路出了房間,往鏡花宛的正廳而去。
正廳裡,燕鬆剛把忘塵領了過來還沒有坐下,二人一聽到腳步聲,齊齊的望過來,忘塵施了一禮,恭敬的開口。
“見過燕王世子,燕王世子妃。”
燕燁點了一下頭,沒說什麼,琉月倒是滿臉的溫融:“忘塵坐下吧,你這麼晚了從護國寺趕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找我?還是身子不舒服了?”
忘塵脣角勾出溫融的笑意,心裡微暖,望向琉月說道/
“世子妃可還記得貧僧答過你,若是恢復記憶,便告訴你貧僧的身世。”
忘塵一說,琉月高興的盯着他:“這麼說,你恢復記憶了。”
忘塵點頭,清雋的面容一閃而過的苦笑,不過很快就化爲烏有了,依舊是溫融清潤的,他已是出家人了,即便知道了身世又怎麼樣?不過既然他答應了要告訴燕王世子妃,便要言而有信,所以今夜前來,一是告訴他自個的身世,二來是關於金佛流血淚之事。
“你是誰家的人啊。”
“南宮家。”
忘塵言簡意賅,燕燁和琉月二人同時的唸了一句南宮家,兩人扯了扯脣沒有在意,待到仔細的回味,臉色微變,忘塵說的是南宮家,南宮家是慕紫國的皇室之家,他不會是?
兩人都有些錯愕,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琉月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說你是南宮家的,這個南宮家不會指的是慕紫國的皇室吧。”
琉月最後一句有些玩味,因爲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忘塵這樣一個小和尚竟然是皇室中的人。
忘塵並沒有回話,眼神深遠綿長,周身的沉寂。
他的這份寧靜悠遠,使得他整個人透着美好,與皇室的爾虞我詐實在是不搭的。
燕燁暗磁低魅的聲音卻適時的響起來:“你不會是那個五歲時一言驚四座的三皇子南宮擎吧,當時的皇上一高興,封你爲秦王殿下,你是史上封王最早的小皇子,五歲封王,七歲的時候名滿京邦,天下人讚譽秦王殿下將是史上最足智多謀,睿智不凡的皇子,最終會成爲慕紫國的皇太子殿下。”
隨着燕燁的話響起,忘塵臉上佈滿了苦笑,曾經那些帶給他多少榮耀,後來就帶給他多少的痛苦,這些年他之所以平安的長大,也是因爲失去了記憶,而現在他已經看破紅塵俗世,若非如此,人生將會是如何的痛苦。
琉月從忘塵的臉上看出了端睨,沒錯,忘塵應該就是慕紫國的秦王殿下。
琉月問燕燁:“既然忘塵是秦王殿下,深得皇帝的喜愛,爲什麼他又成了一個小和尚?”
“這我就不知道了,只聽說當時秦王殿下葬身於宮中火海之中,世人莫不扼腕痛惜,天爐英才,使得他幼年早逝。”
“宮中火海?”
忘塵笑了起來:“那一場火海,只不過是皇后娘娘的障眼法罷了,當時父皇一心要立我爲太子,我和母妃成了皇后娘娘的眼中釘肉中刺,她處心積慮的想除掉我,可憐我和母妃一點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皇后娘娘派出殺手來殺我們,我眼睜睜的看着那些殺手殺死了我的母妃,而我被母妃身邊的一名會武功的宮婢給帶出了宮,可惜依舊沒有逃出那些殺手的追殺,眼看着逃不過去了,那宮婢把一枚假死藥塞進了我的口中,我在中了一刀後,假死了過去,那些殺手以爲我死了,把我一路扛着帶出了京城,打算毀屍滅跡/。正好了空師叔祖經過,他救了我,發現我服了假死藥,就帶我回了護國寺,而我醒過來後,因爲深受重創,所以失去了記憶,了空大師留我在護國寺出家,而我的嗓子也是在那一晚,被殺手灌了藥所以開不了口的。”
正廳裡,燕燁和琉月二人好久沒說話,一起望着忘塵,都爲這個男人心疼,本來該是金尊玉貴的皇太子殿下,最後竟淪落到成了護國寺裡面的一名小和尚,還不能說話這麼多年,更甚至於失憶了,若不是遇到琉月治好了他的啞疾,他一輩子都不會說話。
“秦王殿下,若是你願意回到宮中,我可以幫你。”
燕燁忽地沉聲開口,如若秦王殿下想回到宮中,那麼他可以幫他回到宮中,甚至於可以助他拿到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但是忘塵卻搖了搖頭,淡漠悠然的輕笑。
“世上萬物皆是空,我既在佛祖面前許願,終身歸依我佛,就不會戀慕紅塵,燕世子有心了,。”
忘塵沒有半點的眷戀,他的神容淡然清悠。
琉月看着這樣子的他,倒覺得他很適合待在護國寺裡,假以時日他會成爲一個得道高僧,回到皇宮又有什麼好的,即便最後能成爲皇帝,可是皇帝比任何人活得累,最重要的是忘塵並不想回到宮中。
“既如此我們就不勉強你了,只是雷皇后殺了你的母妃,這個帳無論如何都應該和她算一算。”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爲了自個兒子無所不用其極,陰險狡詐毒辣,可是那南宮焰卻根本不是一個人物,真是枉費了她的心意了,還有今兒個大佛流血淚之事,恐怕也是這位皇后娘娘的手筆,如果真是這樣,這一次定然要讓她從高高的皇后之位上跌落下來。
正廳裡,忘塵望向了燕燁和琉月,抱拳開口:“:今夜貧僧來一是告訴燕世子妃我的身世,因爲這是貧僧答應你,二來貧僧是爲了護國寺金佛流血淚之事,聽方丈說金佛之所以流血淚,乃是因爲一種洋槐蠟的原因,貧僧知道宮中有這種蠟,燕世子可以從宮中查起。”
燕燁挑了一下眉,沒想到忘塵竟然知道這種蠟。
“秦王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燕燁的話剛起,忘塵立刻起身,道了一聲阿彌佗佛,罪過罪過。
“燕世子請喚貧僧忘塵。”
“好吧,忘塵師傅,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貧僧小時候曾進過宮中的庫房玩過這種洋槐蠟,貧僧前來是告訴燕世子一件事,這洋槐蠟中有一種西洋槐,這種槐有一股淡淡的甜味,是黑蟻最喜歡吃的東西,如若燕世子想查這個東西在哪裡,可尋大量的黑蟻,從庫房開始尋找,那黑蟻自會尋着足跡而去,定然可以幫助你們找到那偷盜之人,黑蟻的敏覺超出常人,人聞不見的味道,它們卻異常的敏感。”
忘塵的話音一落,燕燁和琉月大喜,沒想到忘塵竟然知道這樣的事情,果然不虧是當初的秦王殿下,如若他重回皇宮,定然會成爲最受矚目的皇太子殿下,可惜他心意已決,堅持不肯回宮。
“忘塵,你不想給你母妃報仇嗎?不想看到那個女人從高高的皇后之位跌落下來嗎?”
琉月飛快的開口問,忘塵眼裡一閃而過的仇恨,雖然他已出家了,可是想到母妃之死,他的心裡還是升起了仇恨。
他雙手合什道聲罪過。
可是這種恨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任憑他的壓抑都壓抑不住。
琉月緩緩的出聲:“幫我們一個忙,我們一起聯手把那個女人從皇后之位拉下來,這個女人若是不除,只怕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忘塵微斂眼目,腦海中浮現出母妃被賊人所殺的樣子,他咬牙,沉聲:“好。”
他做了這件事,終身向佛祖贖罪。
“那我們立刻悄悄的進宮,這件事誰也別說,省得泄露了,打草驚蛇。”
燕燁沉聲開口,飛快的一揮手領着琉月忘塵往外走去,三個人走出正廳,燕燁命令燕鬆:“立刻去準備了黑蟻過來,越多越好/”
燕鬆詫異,爺要黑蟻幹什麼,這種黑蟻不是尋常的黑螞蟻,而是一種少見的螞蟻,敏感性十分的高,而且咬人特別的疼。
雖然這東西比較少見,但是燕鬆並不認爲是什麼難事。
“屬下立刻去準備。”
“準備好了,立刻送到外宮門口,我們在那裡等你們。”
“是,”燕鬆轉身便走,燕燁和琉月忘塵三人帶着幾名手下,坐馬車一路前往宮中,趕到外宮門前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燕鬆等人已經準備了黑蟻過來,整整的三大盒的黑蟻。
守宮門的侍衛一看燕王府的世子過來,不敢攔他們,放了他們進去,燕燁吩咐那幾個人,不要泄露他們的形蹤,否則唯他們是問,這些人不由得害怕惶惶不安,燕世子這是要幹什麼啊。
好在他們一行只有幾個人,也翻不出多大的風流來,所以守宮門的侍衛答應了。
燕燁着一行人進宮,爲免驚動不必要的人,才叮嚀了守門的侍衛,以免侍衛進宮稟報老皇帝而驚動了雷皇后,當然如果這背後下黑手害人的是雷皇后的話。
一行人火速的前往了宮中庫房,宮裡一共有兩個庫房,一個是國庫,另外一個是皇宮的庫房,洋槐蠟是放在宮中庫房中的,那守庫房的太監半夜被驚動了,不過因爲知道燕燁奉了皇帝的旨意查這件事,所以太監倒也沒有遲疑,立刻打開了庫房的門,太監領了燕燁等人進去,並告訴了燕燁,先前那放洋槐蠟的位置。
燕鬆立刻打開了三個黑色的錦盒,盒中密密麻麻的黑蟻爬出來,峰涌到先前放洋槐蠟的地方,翻滾鬧騰一個都不肯走。
這場景看得太監頭皮發麻,渾身毛骨悚然的。
“這是,這是?”
太監連話都說不俐索了,燕燁和琉月等人懶得理會他,眼見着那些黑蟻離開了原來的地方,一路往外爬,先前打成一團的傢伙,此時竟然像整齊的大部隊似的,形成一條直線,一路往庫房外而去。
燕燁等人跟着黑蟻的身後一路往外走去,等出了宮中的庫房,燕燁冷冷的警告守庫房的太監:“快去睡覺,若是有什麼泄露出去,便殺了你。”
那太監嚇得腿哆嗦,趕緊的鎖了門去睡覺,一句話也不敢說不敢問。
燕王世子跟個地獄修羅似的,他又不是找死/。
燕燁和琉月等人跟着黑蟻的線路一路緩緩前進,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宮中的侍衛,一路往皇后的正儀宮而去,還別說,先前他們確實猜準了,這盜了蠟的正是雷皇后,而此時的雷皇后並不知道惡夢將要降臨到她的頭上,她正在寢宮裡面睡覺呢。
燕燁和琉月等人跟着黑蟻,一路進了雷皇后正儀宮庫房中,他們本來只想查清楚究竟是誰動了洋槐蠟,沒想到竟然在正儀宮的庫房裡找到了另外一些洋槐蠟,真是天助我也。
燕燁命令燕鬆領着兩名手下看住這洋槐蠟,自已帶着琉月和忘塵,悄然的離開了正儀宮,從宮裡調了一羣侍衛過來,團團的包圍了正儀宮。
燕燁命人包圍了正儀宮,自已親自去請老皇帝。
正儀宮的寢宮裡,雷皇后被外面的亮光驚動了,翻身坐起來,朝門前喝問:“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驚慌的奔進來,撲通一聲跪下稟道:“皇后娘娘,有侍衛圍住了正儀宮。”
“什麼人如此大膽?”
雷皇后翻身下牀,宮婢過來替她穿上衣服,她領着人一路出了正儀宮的寢宮出大殿,走出了殿門,看到正儀宮的門外無數的火把高舉着,把正儀宮給團團的包圍住了。
雷皇后的臉色別提多陰驁難看了,陡的冷喝:“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膽敢包圍我正儀宮。”
燕燁從侍衛後面走了過來,沉聲開口:“我。”
雷皇后一看到燕燁,眼神嗜血肅殺,瞳孔放大,裡面燃燒着火焰,看到這個絕色嗜狂的男人,她便想起她和兒子的種種不辛,還有她的女兒也是死在這個男人的手裡的,可是她一連兩番出手,竟然全都無功而返了,實在是可惡,而且這男人實在是太膽大妄爲了,今日就算他父親燕賢王在這裡,也不敢隨便的動用宮中的侍衛包圍正儀宮。
“燕燁,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包圍正儀宮,本宮問你,是誰給你的膽子?”
暗夜中,一道肅沉冷穆的聲音響起:“朕。”
一道明黃的身影走出來,正是老皇帝南宮裔,南宮裔擡眸狠厲的盯着雷皇后,沒想到竟是這女人整出了玉麒麟和大佛流血淚之事,可惡的東西。
南宮裔一握手,瞳眸滿是陰霾,怒盯着雷皇后。
“是朕命他查大佛流血淚之事的。”
此言一開,雷皇后的心裡陡的不安,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心中慌慌不安。
皇上此言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雷皇后身子一軟,差點沒有栽到地上去。
不過一咬牙強自鎮定的說道:“那大佛流血淚乃是天遣,關本宮什麼事,是有人想圖謀慕紫國的江山。”
雷皇后話一落,燕燁也不和她多話,直接一揮手命令身後的兩名手下:“立刻領人去搜查正儀宮的庫房。”
兩名手下領命,一揮手帶着幾名侍衛直奔正儀宮的庫房,先前他們已經去過了,自然知道庫房在什麼地方。
雷皇后一看這畫面,努力的想着,庫房中是否還有洋槐蠟,無奈她並不清楚這樣的事情,這些事並不是她掌管的,先前她只是吩咐了嬤嬤取了一支洋槐蠟給自已的手下去辦事,至於庫中另外有沒有洋槐蠟,她已記不得了,此時雷皇后慌得手足無措,心如亂麻,誠惶誠恐,手指掐進肉裡,強自鎮定下來,望向了老皇帝南宮裔。
“皇上,妾身什麼都沒有做,皇上豈能讓人隨便的搜查正儀宮呢,如若讓人隨便搜查正儀宮,本宮的顏面何存?”
雷皇后沉聲說道,南宮裔卻沒有理會她,對於這個皇后他早就失望透頂了。
若是查出她真的不安份,那麼他又豈會容她,反正他有意廢太子,正好借這個機會除掉皇后和太子。
燕燁命令的兩名手下和侍衛很快奔了過來,手中拿着的正是洋槐蠟,這個東西先前他們已經看過了,而且還命燕鬆看住了,沒人能拿得走。
洋槐蠟一出現,雷皇后身子一軟,臉色煞白,身側的發嬤嬤趕緊的扶着她。
雷皇后倒底是老奸巨滑的,在宮中多年的,忽地哭了起來:“皇上,妾身庫房裡何時有了這種東西,皇上明查啊,這分明是有人想裁髒陷害啊,皇上啊,你一定替本宮伸冤啊。”
燕燁早就防她這一手了,所以先前纔沒有徑直拿走洋槐蠟,而且把皇帝叫來,當着所有人命侍衛去取這蠟燭,現在衆人面前雷皇后還想抵賴,真是厚顏無恥。
“皇后娘娘這是在指本世子栽髒嫁禍給你嗎?大家的眼睛可是都瞧得很清楚,本宮叫兩個手下帶了侍衛去的,難道這些侍衛也想栽髒陷害皇后娘娘不成。”
燕燁的話一落,那先前和他的人去取洋槐蠟的侍衛撲通撲通的跪了下來:“皇上,屬下等沒有污陷皇后娘娘,這東西確實就在皇后娘娘的庫房裡啊,皇上明籤啊。”
老皇帝南宮裔沒有說話,燕燁沒有說話,一道清悅冰冷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來,在暗夜之中如一道魔音穿進雷皇后的耳中。
“皇后娘娘不承認,我倒有辦法讓皇后娘娘承認。”
一道曼妙婉約的身影從人羣之後轉出來,豔麗如開在夏夜之中的優曇,驚人的美豔,脣角森森一笑,卻帶着死亡嗜血的氣息,那雙亮眸染滿了肅殺寒冽,直懾向對面的雷皇后。
雷皇后看着這走出來的豔麗無雙國色天香的女子,紅衣襯得她的肌膚如雪一般瑩白,那濃黑的纖眉下,眼神就像兩柄利刃直射向她,穿透她的身體,直刺進她的心臟,雷皇后一瞬間感受到死亡離得自已如此的近,心下意識的輕顫起來,手指也哆嗦了起來,指着琉月。
“上官琉月,竟然是你,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皇后娘娘不是說這洋槐蠟是有人栽髒陷害皇后娘娘的嗎?那麼琉月只要一顆藥丸便可以讓皇后娘娘說出全部的真話,看今日的大佛流血淚之事,以及玉麒麟的事情,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指使的?”
琉月的話落,四周一片寂靜,雷皇后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身子輕簌。
琉月的話再起的響起來,如魔鬼一般嗜血。
“皇后娘娘一心想算計我們燕王府,難道以爲我們燕王府的人是死人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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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以爲沒人能認出這種洋槐蠟,所以沒有銷燬剩餘的洋槐蠟,這是她太自以爲是了,所以落到燕燁的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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